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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舅要去做倒爺

按照預計,傾顏的一期車間將在一個月內建設完畢,之所以這樣快,是因為大量采用了鋼結構,而非之前的轉頭水泥。這樣從法蘭西運來的設備正好到位,開始調試安裝,不至于有空置期。

而露娜夫婦帶領明德實驗室的實驗員們開始研發傾顏神仙水,凍齡精油,煥顏面膜膏的配方。實際上在法蘭西他們也生產此類產品,現在不過是調整原料為玫瑰萃取物,預計月內可以完成。為此齊玉昆待在香江,跟進廣告的拍攝工作。這樣所有的事情爭取在春節前完成,年后就正式開始投產和推廣。

“不可能,那可是老大哥啊!”這天孫明德正在看小舅發回來的直營店和倉儲目標的報告,就聽到隔壁財務部三大爺一聲大吼。

“怎么啦?”孫明德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兒,趕緊沖進財務室。

“蘇聯沒了,宣布解體了,蘇維埃啊,沒啦”三大爺指著桌上的報紙,扼腕嘆息。

孫明德拿起來一看:紅旗落地,蘇聯解體。蘇聯,俄羅斯?孫明德反應過來,這先是二毛分家獨立,后是老毛子被西方忽悠休克,現在大毛繼承遺產了。“三大爺,這都是人外國的事兒,跟咱也沒啥關系啊”

“怎么沒關系啦,咱也是社會主義國家,現在老大哥沒了,以后誰給咱撐腰啊,那還不得被老美給欺負死”三大爺說。

孫明德笑了,三大爺還挺關心時政,“三大爺啊,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這老毛子沒了,咱自己也能挺著腰啊,再說了之前咱不是還和老毛子干過仗嘛”

“哎~咱社會主義兄弟之間干仗那是內訌,兄弟間的矛盾,那和老美、小日子那可是外敵,不一樣”三大爺說。

“那咱果汁還賣給老美和小日子呢”孫明德也是故意和三大爺逗樂。

“那毛主席說了,糖衣收下,炮彈打回,賺他們錢那是咱用東西換來的,那他們要來欺負咱,該恁煞他還是恁煞他(弄死的意思)”三大爺豪不含糊的說。

“說不定過幾年咱又和老美和好了呢?”孫明德可記得,有個克拉鏈訪華。

“和好?他只要不呲牙,咱就好好的做買賣,他要是呲牙,咱就給他一磚頭”三大爺說。

“哈哈,您這是打狗呢?”孫明德樂了,看著三大爺貌似也只是民間政治家,也沒啥事情,就放心了。

沒過幾天,三大爺消停了,反倒是在外地的小舅風風火火的回來了,張口就要辭職。

“到底咋回事兒,舅啊,我滴親舅哎,你總得告訴我為啥吧,再說了,你走了,我的直營店咋弄”孫明德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看吧”,小舅丟出一個大文件袋,“你的直營店和倉庫,一共十六個,沿著鐵路,京廣、京滬,十六個點,有租的,有買的,自己看吧”

孫明德接過文件袋,掏出一堆租賃合同和收據,還有幾張棕紅色的本本,上寫房產所有證。

“可是,舅啊,你辭職干啥去啊”孫明德放下文件,還是好奇,這小舅要干啥去。這幾年在他這里,小舅也挺自由,借著銷售工作,天南海北到處浪。倒是讓孫明德挨了不少外婆的埋怨,說小舅工作忙,耽誤了成家。

“我要去做倒爺,我聽人說了,大毛那邊兒完蛋操了,丫挺的不行了,缺衣少食的,你只要倒騰點物資過去就能換大把的盧布,要去趁現在趕緊去,再晚了就趕不上熱乎的了,老牟知道嗎,人用罐頭換飛機”小舅一通得吧。

孫明德一聽,你這口音,你是聽全是地道的京爺說的吧。多少人都聽過老牟子的傳奇故事,什么炸開喜馬拉雅山、發射衛星啥的就不說了,這都是吹出去的牛皮,單說他最具傳奇且成功了事情,罐頭換飛機。孫明德想起來,這事兒就發生在前兩年啊,好像當時是被報道為傳奇首富,只是自己當時正忙著綠源和藥酒,也沒反應過來這個就是傳奇倒爺。

“非去不可?你要是缺錢,不成我給你個直營店,你去做?”孫明德試著挽回小舅的想法。

“行啦,明德,你還不了解你小舅嘛,我是真圖那倒爺的錢嘛,我就是想去大毛那邊兒轉轉,見識見識”小舅說。

孫明德當然知道小舅只要有了想法,指定會去做,剛才也就是抱著僥幸心理試試,果然,小舅還是小舅啊,至死都是少年,一直隨心所欲,按后世的說法就是一直在路上。按孫明德的想法,就是浪唄。

自家小舅要去做倒爺,這可是大事兒,尤其是小舅是從自己這離開,無論是老娘這邊,還是外婆那邊,一個沒交代好,自己就得被數落半年。孫明德一咬牙,得了,對不住了,小舅,我告密了。

這就有了今天的,三堂會審小舅舅。審判官老娘、大舅、外婆,人犯小舅舅,指證人孫明德,旁聽老父親。誰知老娘的勸說,大舅的呵斥,外婆的眼淚,都不敵小舅的一張嘴啊。審到最后,連旁聽的老父親都開口說:“小弟想去闖闖,就讓他去吧,好男兒志在四方”。作為告密者的孫明德,最后反倒接了為小舅提供物資的任務,孫明德倒是不為難,只要你們自己開口同意的就行,可不是我偷偷放走了小舅舅。

這時候去毛子國,基本就兩條線,要么走東北,要么走首都。小舅定的是走首都,說聽人說了,東北那邊不好走。孫明德心想,你這可是去政局動蕩的大毛啊,走哪里都有不安的因素啊,首都這條線,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啊。得了,誰讓你是娘舅呢,我幫你攢下人吧,怎么說安全得保證了。

正好,小舅打算帶去的物資里有豆豉蘿卜罐頭,孫明德便托父親問問王大慶或者其他村里身手好的。大外甥也想去,被孫明德壓住了,這娃還是奶娃娃,就算以后要去,怎么也得小舅把路線趟熟了再說。

小舅舅也自己組了人,有當初送大米的杜二哥,有在滄城結識的霍傳魁,還有一個在首都認識的二毛子,也就是大毛和國人的混血兒,說都是意氣相投的好哥們兒。

前后籌備了兩周,小舅的倒爺團隊才出發,成員包括藥酒廠銷售經理李援朝,豆豉咸菜廠保衛科科長也就是孫家村民兵連著王大慶,豆豉咸菜廠廠長孫文法,盼盼食品廠銷售員王建軍,另外就是小舅的那幾個朋友了。至于物資,除了幾個廠的產品樣品,另外從市里幾個工廠,訂了些日用品,二毛子說那邊最缺這個。

孫明德是完全沒想到父親也會去,按父親的說法是,自己這次是給咸菜廠找銷路去了,小舅不是說大毛缺吃的嗎,這咸菜估計會員銷路。但實際上,孫明德知道,父親還有一層意思,這是不放心小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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