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沒什么可猶豫的,他知道劉昊這是在試探,或者說借試探的手順便清掉幾名反骨仔,倒是手下這幾個人見財起意,半天不肯挪地方,雙眼直冒綠光。
須知道,這可是二十多匹戰馬啊!對面不過就劉昊一人,手里只拿根搟面杖,他們可是人手一把鋼刀,幾個健步沖上去瞬間便能解決劉昊,哪怕驚動眾人,只能盜走一兩匹,也夠眾人瀟灑好一陣,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著金山擺在眼前很少有人能不動心。
“家主說話沒聽見嗎?還不快動!”鄭二怕遲則生變,連踢帶踹,指揮幾人把馬牽到后院。
幾名牽馬人盡管有些不情愿,還是聽話的把馬牽到后院,邊走一人邊道:“你說……”
“你還是別說了,后門能走用得著咱們堵正門嗎?”另一人打斷道。
“也是。”來到后院,這人還是不死心的看了一眼,就見后門拴著條小手臂粗的鐵鏈子。
前院,劉昊見鄭二恭恭敬敬對著自己,笑道:“你剛才叫我家主對吧?”
“家主,我們愿意效忠您,從今往后,我們兄弟幾人對您唯命是從。”鄭二低頭拱手道。
“提著刀在家主面前,你說效忠我?”劉昊風輕云淡道。
這話雖不響亮,卻一字一句都能讓人聽清,威壓十足,嚇得鄭二雙腿不由之主打個哆嗦,趕忙躬身雙手捧著鋼刀舉過頭頂,見劉昊不為所動,撲通一下又跪了下去,但劉昊貌似還是不滿意,鄭二又趕忙趴在地上雙臂伸直,把鋼刀在距離自己最遠的位置輕輕放下,起身后退七八步,才又跪了下去。
此時,從后院回來幾人見鄭二匍匐在地,瞬間明白怎么回事,鋼刀脫手,紛紛跪在鄭二身后。
劉昊冷冷掃視面這前幾人,沉默十多秒見沒人抬頭,才走過去拾起地上鋼刀,道:“起來吧。”
“謝家主。”鄭二帶頭起身。
劉昊倚著圍欄,把玩著手中鋼刀,聲音不大不小道:“你們回去睡吧!”
“是。”鄭二拱手直接轉身,在他們快要走出院門時,劉昊才沖幾人背影道:“明天搬過來住吧!”
……
出了劉宅,鄭二長舒一口氣,短短半炷香不到功夫就被劉昊試探四五次,還真是壓力山大,他剛想夸夸幾人表現,說他們挺懂事,結果就聽一人道:“大哥,剛剛多好機會啊!咱們何不……”
鄭二狠狠一眼瞪過去,揮舞起蒲扇大的巴掌扇在這人臉上,把對方打的原地轉了一圈。
他一把揪住這人衣領,怒目而視道:“你給我聽清楚,以后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有不利家主的話,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鄭二覺得有必要給這些人說清楚劉昊的可怕,嘆了口氣道:“你知道剛剛家主一共試探了我們幾次嘛?”
“五次。”鄭二自問自答。
“第一次家主對我們沒有立即把馬牽到后院已經表現的很不滿,所以才會說那番話,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被家主的人給滅了。
第三次則是針對我,看我是否可塑,而第四,第五,都是針對你們,看看你們反應如何,有沒有對家主決定表現不滿,如果后四次有一次我們沒經受住考驗你以為能這么順利住進院?”
“那家主為什么不讓咱們今晚就住進院?還折騰……”這人見鄭二瞪過來改口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家主意圖,那些人都喝醉了,如果再有強人,家主豈不是很危險?”
“你別放屁了,說不滿就不滿,哪來那么多強人,這是城里。”另一人戳穿道。
“那你說家主為什么試探我們這么多次?”
“還能為什么?看我們可不可信唄,他們中都有人想盜馬離開,何況我們?我剛進院時就見屋頂上有人拿著弓先瞄他們,后瞄我們……”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想來也是,讓外人阻擊自己這邊的反骨仔,怎么會不備后手?那是拿語言能震懾得住嗎?也就是鄭二分得清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覺得劉昊日后必成大器。現在看來,他的猜想,還真沒錯!
院內,李方明從屋頂上下來,劉昊問:“你故意讓他們看見的?”
“嗯。”李方明手持長弓點了點頭。
“擔心我太過冒險?”劉昊又問。
“那你呢?不會一次就信得過他么吧?”李方明反問。
“怎么可能,留著以后觀察吧!”劉昊打了個哈欠,道:
“睡覺去了。”他邊朝屋里走,邊沖身后揮了揮手。
李方明把門插插好,回到臥室里把長弓掛在墻上,如今二人不再同塌而眠,各有一間房間。
除去二人睡單間外。花兒也獨自一間,其他人就是被分配好的,想盜馬走的那四人早在張權那就是同一營房的弟兄,而第五人則是后加入,今日才知道他們計劃。
次日,屋外大雨,劉昊起床時花兒就已經把水打好端過來,這讓劉昊覺得是不是要顧兩丫鬟?
讓一個七八歲大女的童伺候自己,還真有些不習慣。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背后,這些糙漢子沒少教育花兒說:“你是百長的人,要服侍好百長。”
若不是看花兒年紀尚幼,他們說不定早就合起伙來把花兒趕到劉昊床上給劉昊窩暖床去了。
而主張這一點,并且帶頭的,正是吳苒,他覺得這么做也是對花兒好,把花兒塞給劉昊,這樣別人就無法惦記,免得過兩年花兒長開了,會遭人覬覦,引發不愉快。
劉昊順著走廊來到中庭。
宅子是漢代風格,院子分為前院、庭院,和后院,四座廂房坐落在東西兩側。
東邊兩座廂房連接處,與西邊兩座廂房連接處中間有一條走廊,走廊正中央是個亭子,四四方方,大約幾平米左右,地上鋪著木板,夏天可以在這里喝茶。
前提是風不大的情況下!
此時,李方明正坐在廊下手中拿著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品茗,看得津津有味,劉昊笑盈盈走過來,從旁邊拽過來個坐墊,一屁股坐了下去,問道:“看什么呢?”
他瞟了一眼,見對方手里拿著的書封面上寫著:三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