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都很忙，劉建宇送劉浩睿去上學，然后再去上班，張曉楓則負責迅速的做早餐，然后，在開車自己去上班。

張曉楓走進辦公室，看見黃華和李健在激烈的爭執中。

“第二季度的投資回報率又低于行業平均水平。“李健推了推眼鏡，激光筆的紅點停留在報表最刺眼的那個數字上。

“我們錯過了共享經濟的風口，又錯過了區塊鏈，現在AI賽道已經白熱化，現在需要一次標志性的成功。“黃華說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黃華說完，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張臉，聲音沉穩：“風險控制不是保守，是專業。我不會用投資人的錢去追風口。“

“專業？“李健笑道，“紅杉和高瓴的回報率說明了一切。市場不獎勵'專業'，只獎勵膽識。“

黃華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緩慢地擰開，喝了一口。這個動作給了他三秒鐘的思考時間。“再過兩周”，他放下水瓶，“我會找到一個既有技術壁壘又有商業前景的項目”。

辦公室是原來的辦公室，但是，工作伙伴變成了黃華和李健，原本，黃華和李健并不在這個部門工作，等黃華的話說完，張曉楓便問了一句，“吳凝呢？”。

黃華滿臉疑問的看著張曉楓，“和吳凝約好的時間不是后天嗎？”。

“嗯？”張曉楓滿臉的疑問。

“后天我和黃華去涇城和他談”李健說道。

張曉楓還在一臉懵，一個年輕的女孩，快步的走到黃華的辦公桌前：“總監，科技展會今天最后一天，我們現在過去嗎？“。

黃華看了看表，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李健也說道：“張曉楓，一會我們的任務是再一次和合作方演示我們的系統，你準備好了嗎？”。

“我，我”張曉楓說道，大腦一陣眩暈，腦子里出現了一系列的記憶，這個記憶是大學畢業以后，她和吳凝分手了，然后，她的工作沒有變，但是負責同一項目的人，變成了黃華、李健還有她。原本這個演示是讓她去演示，這個系統的設計和靈感雖然都來自于她，但是李健全程參與，張曉楓用手摸了摸額頭，說道：“李健，你對這個系統非常熟悉，一會你去演示，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行，我去吧，我看你今天是有些不在狀態”李健說道。

李健走后，張曉楓腦子里慢慢出現了幾天前在會議室演示系統的場景。

“...所以我們的算法不是簡單的數據分析，而是通過模擬神經元網絡的動態響應，建立市場情緒的實時映射”，她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一組組復雜的數據流在大屏幕上跳動，“傳統預測模型像老式天氣預報，而我們的系統更像是...”。

“聽起來很科幻”，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打斷她，這個男人就是來自涇城的吳凝，“但你怎么證明這不是又一個人工智能泡沫？”。

張曉楓的眼睛微微瞇起，她調出一個界面：“上周三，美國商務部公布關稅政策前17小時，我們的系統就捕捉到了相關行業的異常波動”，她放大一組數據，“準確率92.7%“。

吳凝的公司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而他們公司，就是在想方設法和對方合作，拿到這筆投資。

吳凝和他的同伴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低聲說了什么，引得其他人笑了起來。張曉楓的下巴微微抬起，有些尷尬的看著吳凝。

張曉楓腦袋里迅速的出現很多畫面，畫面一直往前推，推到大學時代，大學時代，吳凝參加了一個比賽，獲得了冠軍，他負責的這個項目，被涇城的一個公司看上，接下來，吳凝大學期間，一直和這家公司有合作，大學畢業后，吳凝去了涇城。

吳凝曾經讓張曉楓一起過去，但張曉楓拒絕了，張曉楓的專業去了涇城，并沒有太多的優勢，涇城是一線城市，張曉楓去了很難立足。

張曉楓選擇了回安城，黃華和李健也選擇了回安城，從畢業后三人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一年前，三人被安排到了同一個部門，而近期，三人負責同一個項目。

張曉楓突然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什么，她以為的很長很長的夢，其實并不是夢，而是她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時空，以前每一次回去，現實并沒有什么變化，是因為在那個時空，進行的軌跡沒有發生變化，所以，張曉楓的人生就沒有什么變化。

而這一次，因為李健提前兩個月出現在了張曉楓的那個時空，進行的軌跡發生了變化，高三又因為拼盡全力的努力，上大學的時空又發生了改變，所以，在現實生活中，人的命運又發生了改變。

曾經總有一段遺憾放在張曉楓的心里，張曉楓才在某一個時間點，心里邊發生了質的變化，而在這個時空，沒有任何遺憾，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張曉楓腦袋里出現的記憶，沒有任何一點悲傷的情緒。

而劉建宇，上一個時空張曉楓只知道劉建宇是安大醫學系的，在這一個時空，張曉楓也上了安大，所以，在大學時代也認識了劉建宇。

劉建宇一直對張曉楓有些好感，但從來沒有說過，直到吳凝去了涇城，畢業后，劉建宇在興城的一家三甲醫院當外科醫院，張曉楓的父親因為膽囊手術，劉建宇是張曉楓父親的主刀醫師，兩人才慢慢建立了關系。

張曉楓又在自己的辦公室尋找那瓶“奇幻香水”，記憶里邊，在辦公室也曾回到過過去，張曉楓希望找到回到過去的方法，心里邊有一些疑問，想要更清楚的弄明白。

李健在演示系統時受到了一些質疑，“行業里有句老話：如果你這么聰明，為什么還沒發財？，這個系統看起來很牛，但是，實際上可能是不切實際”，一個看起來老練又刁鉆的中年人人話音剛來，會場便發出一陣輕笑，隨即有很快安靜下來。

李健的拳頭在身側悄悄握緊。他的CTO林西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悄悄說道：“冷靜”。

李健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繼續做系統演示。

演示結束后，雙方簡單談了合作意向，最終敲定這個項目的合作，還是要兩天后去涇城和吳凝談。

會議結束后，天空突然電閃雷鳴。李健和團隊收拾好設備，暴雨已經傾盆而下。

李健回到辦公室，看見張曉楓也還在辦公室，便聊了起來，兩天后，如果你不愿意去涇城，我和黃華去吧。

張曉楓說道：“其實也無所謂，我也可以一同前往，畢竟這個項目，主要來自我的靈感，黃華負責談判，你負責技術，而我還是要負責介紹我們的項目”。

“那行，這一年我們三人一起合作，做了很多項目，缺了誰，項目都很難推進”李健說道。

張曉楓點了點頭。

雨越下越大，就算是開車，視野也不會太好，兩人索性在辦公室就這個項目又做了很多交流。

兩天后，三人一起到涇城，和吳凝談合作，吳凝沉默了幾秒，然后直接說道：“技術有創新，但商業模式不成立。你定位的客戶群體根本不需要這么復雜的預測，他們只想知道明天該買什么股票。

黃華說：“那是因為他們短視！真正的價值在于...”。

“在于什么？”吳凝問道。

黃華沒有正面：“吳總，你知道有時候一場暴雨能帶來什么嗎？“

“機會”黃華沒等吳凝說話，繼續說道：“意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