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研究方法

對他雇卡車司機的研究，我們在數據收集上主要使用了問卷調查和訪談的方法。

（一）問卷設計

關于他雇卡車司機的問卷主要包括幾個部分：基本人口社會學特征（包括年齡、婚姻、戶口、家庭狀況等）、雇傭關系（包括入職途徑、保險、合同、培訓、考核、收入等）、勞動過程（包括工作時間、工作強度、工作自主性等）、地位認知和職業期待等，共70題。

問題全部為封閉式，即使是本應由填答者給出具體數量的問題，如工資、駕駛里程等，問卷也提供了選項。這是因為，在2017年對卡車司機的問卷調查中，我們發現開放式的問題容易出現填答錯誤。雖然將定距變量降低為定類變量，損失了部分信息，但是問卷填答的準確性大有提高。

（二）抽樣及問卷發放

因為缺乏抽樣框，加之卡車司機的高度流動性，對卡車司機的問卷調查難以進行隨機抽樣。在2017年的問卷調查中，課題組以“傳化安心驛站”為基本依托，通過其遍布全國各地的站點，先將電子問卷發給驛站長，再通過驛站長將問卷發給驛站內的卡車司機。最后回收問卷2200份，經清洗后獲得有效問卷1779份。

本次對他雇卡車司機的問卷調查，同樣遇到沒有完整的抽樣框以及司機的高流動性的難題。不僅如此，我們甚至難以繼續使用“傳化安心驛站”這一途徑進行問卷的推送。因為進入“傳化安心驛站”的主要是自雇卡車司機，如果繼續通過安心驛站進行推送，就難以保證他雇卡車司機的樣本量。為此，本次調查采用了通過企業找司機的方法。考慮到不同規模的企業卡車司機的工作條件以及企業勞動控制上的差異性，我們選擇了兩類企業：一類為規模較大、管理較為規范的企業，包括JD、RQ和DB公司；另一類為規模較小的物流企業，如北京的JYH公司和JC公司、杭州的YX公司和XH公司等。需要說明的是，這里對企業規模的劃分主要依據企業的營業額和業內聲譽。我們也留意了企業運輸的貨物類型，一家企業專門承運危險品，還有一家企業專門進行冷鏈運輸，其他的企業均承擔普通貨物運輸。從地域來看，地處北京的企業共5家，地處蘇州與杭州的企業共8家。在選出企業之后，我們一般把問卷交給企業負責管理車隊的車隊長，由車隊長向卡車司機發放。最后共收回問卷528份，清洗后的有效問卷為496份，數據質量較好。需要說明的是，雖然我們在問卷設計時考慮到了受雇于個體車主的卡車司機這一類型，但是由于這類卡車司機較難尋找，因而沒有向他們發放問卷。也就是說，問卷調查所覆蓋的卡車司機均為受雇于企業的卡車司機。

本次調查所使用的抽樣方式可視為配額抽樣。配額抽樣是一種非概率抽樣，它與概率抽樣中的比例抽樣相似，都是按調查對象的某種屬性或特征將總體中所有個體分成若干類或層，然后在各層中抽樣。不同的是，分層抽樣中各層樣本是隨機抽取的，而配額抽樣中各層樣本是非隨機抽取的。在本次調查中，我們主要依據受雇企業的規模對卡車司機進行分類，將之分為受雇于大型企業的司機和受雇于中小型企業的司機。之后按照先抽企業再抽司機的方法在每一類中抽取了一定數量的司機。在最后得到的有效樣本中，受雇于大型企業的卡車司機共297人，受雇于中小型企業的卡車司機共199人。由于各類在總體中的分布狀況難以確知，因而分配給各類的名額具有較大的主觀性。

（三）訪談

除了問卷調查之外，訪談是我們獲得數據的另一個重要途徑。訪談對象主要包括兩類：一類為企業主和車隊管理者，另一類為受雇卡車司機。而接受訪談的卡車司機又包括兩種類型，一類為受雇于個體車主的卡車司機，另一類為受雇于企業的卡車司機。最后整理的訪談文本共36份。此外，我們在寫作過程中還參考和使用了“2017年中國卡車司機調查”中形成的關于他雇卡車司機的7個訪談文本。

對他雇卡車司機的調查難度較大。這是因為，一方面，企業多不愿意接受調研；另一方面，司機們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我們往往只能在公司等他們出車歸來之后抓住機會進行訪談。經常發生的情況是，卡車司機們因為滿身疲倦而不愿多說話；訪談正待深入的時候，他們卻被安排出車，交流因而無法繼續。因為這些條件的限制，本部分的研究發現可能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我們期待日后通過進一步的調研，在獲得更充分的信息的基礎上進行補充和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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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載貨汽車數量的下降可能與近年來環境保護政策的趨緊有關。

[2]“中國卡車司機調研課題組”：《中國卡車司機調查報告No.1——卡車司機的群體特征與勞動過程》，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