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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農民工職業地位獲得的理論分析

職業地位獲得指的是人們通過社會流動,以實現某一職業位置的達成。職業地位獲得在社會學中的研究始于美國學者布勞和鄧肯的研究,他們指出個人的教育水平等后致性因素對職業地位達成具有重要影響,之后很多學者通過實證方法發展了該理論模型,也有學者對模型進行了修正及完善。[6]綜合關于職業地位獲得的研究,可以看出影響人們職業地位獲得的因素主要包括個體因素及制度因素等方面,這與人口社會學理論中對影響人口職業結構的因素分析是一致的。[7]因此,本章對農民工職業地位獲得的分析也將主要從這些層面展開。

(一)個體因素

性別和年齡等因素作為人口學上的個體特征,往往對人們的職業差異造成影響。[8]對于農民工而言,傳統農村社會對于男女分工的規范,往往使得男性成為家庭主要的經濟來源,現實中男性農民工也較早地流動,這就可能使得他們的職業地位獲得與女性農民工之間存在差異。而由年齡因素產生的新老農民工代際職業分化,在當前也往往成為社會的重要討論話題。有研究指出,在對流動農民的職業獲得影響因素方面,年齡和職業經歷更容易使其利用市場機制獲得職業地位。[9]家庭人口數是影響農民工職業地位獲得的重要個體因素,這其中不僅涉及婚姻對職業的影響,也涉及家庭人口的多少對職業選擇的影響。此外,教育是重要的“后致性”個體因素,其影響在“布勞-鄧肯”模型及其討論中已得以充分說明。而在針對流動人口(或農民工)的職業地位獲得的影響因素研究方面,多數指出城鄉流動人口的教育等人力資本對其社會經濟地位獲得有重要的影響。[10]

(二)制度因素

戶籍制度作為中國社會的一項基本制度安排,已經對中國的社會分層和流動產生了重大影響。[11]對于流動的農民工而言,持有的農村戶籍一直是其進入城市正規勞動力市場的重要阻礙,這其中不乏對“農村人”的就業歧視現象。因此,戶籍仍將是影響農民工城市就業的重要因素,甚至會使其產生與非農業戶籍的流動人口之間的職業結構差異,已有研究指出,非農業戶籍的流動人口比農民工更容易位于職業的中上層,戶籍的地域性質對流動人口職業分層具有重要影響。[12]此外,由戶籍制度衍生的“居住證”和“暫住證”制度也不能忽視。尤其是在北上廣深這樣的超大城市,“居住證”和“暫住證”不僅體現了流動人口的城市就業結果,而且往往成為職業流動及職業地位獲得的重要“憑證”。因此,對于“居住證”或“暫住證”的持有與否,對農民工的職業地位獲得也會產生重要影響。

(三)時空因素

很多研究都對社會資本或社會網絡對農民工的職業地位獲得進行了討論,本書認為其背后的主要邏輯就是時空結構。時空結構是社會的基本結構(或基礎性結構),參與形成和建構了社會的生產和再生產結構,以及形形色色的制度結構和觀念結構,是構成社會現實的因素。[13]可以說,人們所處的時空結構直接導致了其社會資本的形成,隨著空間的擴大和時間的積累,人們會掌握越來越多的社會資本。對于流動的農民工而言,他們離開農村進入城市,隨著在城市時間的積累,生活和工作的經歷也會不斷豐富,這會擴展他們的社會資本,進而影響他們的職業地位獲得。在時間方面,農民工進入城市的工作時間長短會影響他們的工作經驗,也會影響他們在城市社會網絡的建構。在空間方面,流動地域范圍的大小反映了他們物理流動的能力,也反映其保持有效社會網絡的能力。因此,時空因素也將是影響農民工職業地位獲得的重要因素。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可以得出,個體因素(性別、年齡、教育等)、制度因素(戶籍、居住證等)、時間因素(工作年限等)以及空間因素(地域范圍等),都可能會對農民工的職業地位獲得產生作用,本書將主要針對這四方面因素對農民工職業地位的影響進行探討。在職業地位的分析方面,將職業地位的衡量劃分為兩個層面,一是在就業身份中處于“自雇-被雇”位置,二是具體的職業類別。前者直接體現了職業地位關系,表示農民工在雇用關系中職業分化的就業主體性特征,后者則直接表示了職業分層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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