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花箋早早起身,鏡中的女子一襲藍色長裙,倒是與往日不同,精致的五官,眉若清風(fēng),膚若凝脂,唇上抹了點紅,靈動的雙眸在刻意的掩飾下,添了幾分柔和。
“秋月,你與我自小相伴長大,明面上雖說是主仆,但我待你親如姐妹,你留在臨南,我讓祖父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秋月忙跪下,小臉上淚流滿面,抽泣道:“小姐,我不要嫁人,我只求一輩子跟在您身邊,你別趕秋月走。”
“你”
花箋扶起秋月,拿出絲帕擦干了淚水“傻姑娘,此次,父親突然來信,讓我回京,一定不簡單,我一個人,便罷了。
“秋月從小無親無故,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好了,沒有那么嚴重,帶你去就是了,沒你在身邊,我倒是不適應(yīng)。
正廳,一中年女子攜眾多奴仆而至行禮“奴婢們見過老爺。”
“怎么?還要勞煩張嬤嬤親自來臨南,花巖不滿,這張嬤嬤是京中花府出了名的嚴厲,花箋一路上跟著她指不定會受氣。
張嬤嬤笑笑“丞相大人遠在京中,分外掛懷您呢,如今瞧著老爺身體康健,奴婢回去復(fù)命,想必丞相大人定能放心。
“哼”花巖叫來小廝“去叫小姐過來。
這邊,花箋得知府中派了人來接她,對此不驚訝,她長在臨南多年,做父母的,會派身邊人去摸摸底倒是正常。
門外,花箋攜著秋月,便見里面除了祖父,還多了幾名女子,其中一人約莫三十幾歲,面色板正,舉手投足規(guī)規(guī)矩矩,一看就是管事的。
花巖見著孫女來了,拉著花箋向前“這位是你父親府中的張嬤嬤,來這接你回京。
“奴婢見過二小姐,齊齊行禮。
花箋扶起張嬤嬤“勞煩嬤嬤勞累到此。”
“不敢當,二小姐。
眼前女子雖長在臨南這種小地方,容顏絕美卻清新脫俗,舉止端莊大氣,單論氣質(zhì),在京中貴女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看來丞相大人能放心了。
花箋自然察覺到對方的打量,她知道,這張嬤嬤是她那父親的心腹,親自前來,無非就是奉了命令。
馬車已在門外,花箋看了下這自小生活的地方,略有不舍,跪下辭別“祖父,孫女今日離去,我不在,您得好好照顧自己。
花巖背過身,眼眶的淚再也忍不住了。
“二小姐,天色不早了。”
花箋收了情緒,上了馬車,悵然若失。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張嬤嬤心想,卻也對這二小姐頗為贊賞,她從前也聽府中人議論,二小姐頑劣,時常被丞相懲罰,因養(yǎng)病,最后被送到臨南她祖父家中教養(yǎng),這不過是明面上的借口,當年府中誰都知道丞相向來不喜二小姐。
馬車緩緩前行,女子的身影漸漸消失,謝書昀早已躲在花府外,卻沒有出來相送,那姑娘平日里樂呵呵的,內(nèi)心重感情的很,他不想花箋走前,還哭哭啼啼的,只能遠遠看著她,等她上了馬車走遠了,才敢出來,呢喃道“花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