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嘩啦啦滴答滴答敲在石子上透著雨日涼意,天隨著雨微暗,謝書昀點亮蠟燭,在那一方小桌上溫書,一旁的大黃叫個不停,許是謝書昀讀的太投入,大黃犬吠聲吸引不了主人的注意力。
大黃上前,用它那狗爪子碰了碰主人,沒反應,內心直呼,主人真是個書呆子。
謝書昀瞧在眼底,起身拿了幾盤菜蹲下來:“大黃,餓了吧!
大黃對著食物,沒有抵抗力,決定原諒主人的忽視。
謝書昀一身白衣,在大黃的陪伴下,倒是使這小屋泛著些許暖意。
雨,漸漸的越下越大,花箋撐著一把桃色小傘,邁著步伐出府,明日她便要回京城了,總得親自跟謝書昀道個別。
謝書昀撫摸著大黃柔順的毛,忽而提起腳步站在門前,大黃對主人這一舉動不明白,搖了搖狗頭。
遠處的女子一襲鵝黃色衣衫,已是半濕,只撐著一把雨傘停在雨中,瞅見門口的男子,花箋唇角上揚。
大黃見到來人,伸了伸狗腿,趴在地上,對此見怪不怪了。
“謝書昀,花箋上前喚了他的名字。
謝書昀轉身拿了件外套,丟過去,花箋披在身上溫聲道:“明日,我便要回京城了?!?
謝書昀愣住:“怎么那么突然?
花箋揉搓著大黃,這家伙越吃越肥了,平日定是吃了不少,轉而道:“許是是我那丞相老爹頭腦發熱。
謝書昀不語。
花箋與他朋友多年,知道他雖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擔憂。
花箋見狀,跟他說起了這些天的所見所聞,謝書昀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我打碎了祖父上好的青花瓷,被逮到家里一頓打,救了個姑娘反被誣陷……你知道我……
身旁的姑娘滔滔不絕講述著她經歷的事情,謝書昀笑而不言,他第一次見到花箋,是在那個冬天,他是婢女所生的庶子,母親早早病死了,父親向來不喜他,嫡母逮著機會稱他蓄意謀害兄長,便將他趕出了府,年幼的他只能忍受饑寒交迫,早已沒有了向生的心。
直到那日,他以為快要死了,花箋卻救了她,小姑娘奶聲奶氣跟他說,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死。
謝書昀想到那時的花箋,人小小的,說出的話總能暖心。
大黃打了個哈欠,搖著尾巴逃離,去討好主人,花箋踢了踢大黃沒好氣,白了一眼。
謝書昀遞了杯水:“京城錯綜復雜,不比臨南,我知道你從小聰慧,凡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謝書昀,再見不知是何年,你若有事盡管去花府找瑤娘。
“花箋。
“嗯?
“答應我,再見之日,你會平平安安,謝書昀望著女子,心底千言萬語,惟愿她平安順遂。
“自然”。
不知不覺,天已暗,雨也停了,花箋向謝書昀辭別。
大黃察覺到主人情緒低沉,蹭了蹭,謝書昀摸了摸狗頭低聲道:“大黃,過不了多久,我與她可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