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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誤入原始部落

2011年政府軍又擊退了一個地區的叛軍,四叔建議我迅速去建立站點,因為這是和坦桑尼亞接壤的邊境地區,方便和四叔他們對接。

既然叛軍已經被趕走了,應該沒有危險性,于是我就只帶了助理,我們兩個人開著車去尋找地方建站點。新占領的區域,沒有國際村,也沒有多少國際人,所以如果不是四叔的要求,我會放棄站點布局。政府軍把原來叛軍的駐地一半用來自用,另一半掛售,幾乎沒有競買者,我以一個非常便宜的價格買下來叛軍以前的一處軍營,軍械庫直接當倉庫,幾乎不用任何改動就可以直接用。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從我的總部抽調兩個骨干過來就可以開工。我帶著助理,開車回總部的路上拋錨了。那里沒有高速,我的車下午五點在那條公路上拋錨于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位置,我想打電話求救,但沒有信號。我雖然平時膽子很大,但那一刻我是真的慌了神。那條公路基本上天黑之后除了武裝人員沒人敢走,不僅有大型野生動物出沒,而且還擔心打劫啥的。

那一晚,一直期盼有車路過,不管是政府軍還是叛軍,我都會求他們帶我走。但讓我失望的是,啥都沒有,除了我幻覺中的狼叫聲。實在困得不行了我才在失望中睡去。

第二天助理叫醒我的時候我們被包圍了,是一群村民。原來那個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原始部落,只是沒有通電,所以車拋錨之后沒多久太陽就下山了,他們也就睡了,所以我不知道旁邊有人類居住,否則也不用那么擔心受怕一整晚。或許是因為有部落的緣故,才沒有大型野生動物襲擾我吧。后來據扎卡魯說,是他弟弟最先發現了我們的車,然后他回去叫人,叫了一大群人。他們圍觀之后,發現了我們后座上有水和面包,然后有人跑過來拉我們的車的把手,車雖然沒拉開,但驚醒了我的助理,助理叫醒了我。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也被助理的驚慌失措以及周邊的人群嚇到了,但那些面黃肌瘦的人們臉上并沒有可怕的猙獰面目,所以我很快冷靜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想讓助理跟他們溝通,他們已經砸了我的車窗還搶走了食物。全部是從窗戶搶走的,即使砸了車窗,他們也沒人會開車門。沒有人沖擊駕駛室,也沒有人攻擊我和副駕的助理,我搖下了前排車窗,讓助理去溝通怎么讓我們脫困。他們似乎擔心我們可能借助官方力量報復他們一樣,沒有人搭茬。車上沒有任何食物和水,我和助理一直在等路上有車經過,但是并沒有。一直餓到了中午,有個叫扎卡魯的年輕人主動過來告訴我助理,前面不遠有個關卡,我們可以去那里尋求幫助。我沒有在非洲農村地帶單獨徒步過,助理也不敢步行前往,最后還是請求那個年輕人帶我們去。關卡那里的人答應送我和助理進城,但是他們沒有合適的車可以幫我拖車,需要我們自己回城了想辦法。回城后我安排了公司的物流車,司機回來告訴我,多虧了那些部落的人幫忙,才把我的車搞到貨車上。

半個月之后,我的車才修好,又帶著助理和兩個骨干員工去政府軍新占領的城市布置站點。我特意繞了一下那個部落,給他們送了一車的牛奶面包(說是一車,其實一后備箱裝不了多少)。不是我有多么的高尚不記仇,而是他們確實沒有傷害我的人身安全,他們只是需要食物。而我對那個年輕人很有興趣,我需要招工人,他剛好是這條運輸線的原住民,最合適。當我問扎卡魯愿不愿意跟我去城里打工的時候,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非常謹慎而小心地問我能不能再帶上他弟弟。雖然我們那里對于文化要求不高,但當我問他認不認識字的時候,他說他不認識,但他弟弟認識。于是我就聘用了這對兄弟。

混熟了以后,他兄弟倆都很健談。聊過之后我才知道為啥他們要砸壞我的車窗了。

叛軍首領跟他們是同一個部落,所以這個地區也是叛軍能堅持這么久的原因。叛軍統治期,要求每個部落按人頭納糧,部落首領便加一成之后攤派下去。但是去年旱災,地里的收成連自己都吃不飽,交出去就得餓死。但叛軍政府不管這些,誰不交就突突誰,所以即便餓死,也不敢不交。如果不交,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加入他們。扎卡魯有三個哥哥都加入了,不過大哥和三哥戰死了,二哥成了軍官所以他家不用交糧而且他倆也不用充軍,甚至他弟還有機會識字。但是在面對餓死還是被打死的選擇,個別部落個別家庭選擇寧愿被打死也不能餓死,于是叛軍就親自上門動手搶,有時候還順帶動別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沒有人敢反抗,也沒有人有能力反抗。

我們拋錨的那天,純粹是羊入虎口。他們沒有為難我們,是因為他們也只是逆來順受的羊,羊只吃草但并不兇殘。

叛軍節節敗退的時候,還將各個部落洗劫一空。這讓原本面黃肌瘦奄奄一息的人們雪上加霜,每個部落每天都會有人餓死。我將扎卡魯兄弟帶走的那天,他們帶我去部落首領家辭行。他們部落的任何一個人,離開部落都需要去首領家報備,否則將來不允許再回來,成為無家可歸之人。如果非法闖入別的部落,結局只會更慘。類似于中國古代的奴隸,只是非洲人臉上沒有刺字,但別的部落也會把他們遣送回原來的部落,接受更加嚴峻的懲罰。我是第一個進入這個部落的外國人,首領熱情的招待了我,用的是最好的現磨咖啡。我不太確定他們部落有不有喝咖啡的習慣,如果沒有,那他家里的那個咖啡一定不便宜。還留我吃午飯,但并沒有安排扎卡魯兄弟的位置。我很尷尬地吃完了那頓飯,他們的所謂美食我欣賞不了,但那紅酒的口感讓我久久難忘,更加難忘的是他那大腹便便的樣子,和他部落的面黃肌瘦形成鮮明的對比,沒有人相信他們是住在同一個部落的同一類人。

我不明白這么窮這么小的部落,他是怎么做到那么富有的。后來和扎卡魯兄弟聊天才得知真相。部落雖然小,但是戰爭時期糧食值錢呀,趕上旱災水災,就更是他們巧取豪奪的最佳時機。他們每次替叛軍收糧的時候都會以各種理由向別人多收一些,然后轉手高價又賣給部落里的人。所以,只要發生一年旱災,其他人就會拿出多年積攢的那一點點財富去和他兌換糧食,不管是什么樣的金銀財寶,他都能拿捏對方急需糧食這一點而極力壓低對方的財富價值。所以部落再小,只要所有人的勞動創造的價值歸一個人享用,那他的富裕程度都很難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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