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幽靈列車(一)
- 戰錘40k:圣墓之影
- Mysaaaaa
- 1895字
- 2024-07-25 22:48:46
興奮劑是帝皇之敵。
法蒂瑪一直相信這是個無可撼動的真理——自從她十二歲起,那時候她剛剛從圣矛大教堂的后花園畢業,踏入大堂中央的圣地十字廣場之中。那時候她很年輕,比所有的修女或者神父都要年輕,但某種程度上,她也足夠年邁——她的癖好比教堂中所有人都積重難返——對興奮劑的依賴,作為從小執行的改造、植入、身體強化的一部分而來。她依賴于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事情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戰斗修女都會注射興奮劑,就像她們每兩個月把頭發染成一次白色一樣自然。
直到某一天,準確的說,五年后,當她在布道的講臺上,因兩天未接觸興奮劑而暈倒。法蒂瑪意識到這有所不對。當她與大修女奧菲利亞交談時,她談到這句話:興奮劑是帝皇之敵。它扭曲你,它折辱你,它摧毀你的意志和決心。它讓你像一個底巢的混混一樣爛醉如泥。它就會像莫瑞甘小姐凈化的黑雨那樣,融化你的精神,就像融化整個世界。
沒有人聽她的,奧菲利亞不會,她的姐妹們也不會。興奮劑是再自然不過的一種產物,伴隨著帝皇恩典而來的贈禮。黑檀圣杯需要興奮劑,就像黑檀圣杯需要戈德溫-迪亞茲式的爆矢槍一樣自然。當所有人都在肌肉強化,骨骼替換,腺體增強的時候,一點小小的興奮劑算是什么呢?
“再撐一撐。”她們說,“向神皇證明你的犧牲和決心。”
她沒有反駁,但她也沒有認同。興奮劑是帝皇之敵,法蒂瑪堅信這一點,就像她同樣堅信混沌是帝皇之敵一樣。除此之外,她還堅信很多很多,她相信羅保特·基里曼是神皇的好大兒,而高領主們是一群豬玀;她相信第二艦隊的路線是一個愚蠢的錯誤,那些可悲的凡人和阿斯塔特遲早會沖進恐懼之眼;她相信伊斯特凡派都是一群瘋子和野心家,凡人們在死亡和戰爭中掙扎,而他們還要火上澆油;她相信圣矛大教堂不需要那么多經費,更多的王座幣應該拿去修繕達格達底巢區的下水道;她也相信弗洛爾區的暴亂反映了教區的愚蠢,尸體淀粉廠的爆炸吞沒了十二條街區,而卡爾·安東尼那個傻蛋在當天的例會上則抱著西瓜大快朵頤。她有時候想炸掉次頂巢的別墅和園林,有時候想把燭臺和圣徽都扔進熔爐,也有時候,她會畫風一轉,她會覺得人類的危局都是無能軟弱的凡人在拖姐妹的后腿,正確的辦法應該是拎著鏈鋸劍把底巢人全都開片兒。她有時候覺得奶白色的染料比雪花白更好,有時候又看見人造奶就吐的一地都是。她有時候很冷靜,有時候瘋的像是沾了血神。(我知道您好奇我為何知曉血神這個名號,我會解釋。)
她忠于神皇嗎?當然,百分之百。她覺得她當然忠于神皇,就像羅保特·基里曼永遠不會在馬庫拉格宣布獨立一樣,當然,百分之百,沒錯。
長此以往,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終于,在三年后,她又一次和奧菲利亞交談,大修女距離與她初次見面時已經老了十幾歲,但卻還是保持著二十歲少女的外貌。奧菲利亞用不符合外貌的神態和語氣——一種老成的,溫和的語氣同她對話。大修女承認興奮劑對法蒂瑪的影響比所有人都要嚴重,而在長期的影響下,她的精神已經不再適合迎戰神皇之敵。
“有太多方式能夠為神皇奉獻。”奧菲利亞修女說,“言語修會或者役從修會都能夠讓你更好的為神皇服務。”
她同意了。她怎么能不同意呢?戰斗的職責讓她無法放棄興奮劑的注射,而興奮劑則讓她與神皇愈來愈遠。在私下里,她們把那樣的情況稱之為“濕冷”——像是被水浸透的自動槍彈一樣,陰暗、沮喪、失能。興奮劑是毒藥,興奮劑是神皇之敵。她曾經在慶典上聽信眾們說過——在這方面,反倒是那些底巢的混混更能夠理解她——他們說,興奮劑成癮就像是一頭在泥漿里打滾的格羅斯克獸,你明知道它會把你的腦子攪得一團糟,但是卻毫無辦法。她沒說話,興奮劑是神皇的恩賜,不,興奮劑是神皇的天敵。法蒂瑪不相信她對此毫無辦法。
于是,在不屈遠征開始后的第九十二個年頭,她進入了遺跡修會,負責收集、閱讀那些沙海中發掘的遺物。生活簡單了很多,她不再需要和人頻繁溝通,不再需要在決斗籠里耗盡力氣,不再需要時刻維護那些為戰斗而生的改造。她去了一個更小的地方:圣鈴教堂,中巢的一個規模較小的教堂,坐落在費伯格城區的中央,周圍是城市公墓林立的墓碑,在那里,她做她的研究——研究長矛,圣杯,徽章與燭臺,也會向凡人們兜售些印著鳶尾花和骷髏頭的掛墜。試圖在平和的生活中恢復她被興奮劑糟蹋的亂糟糟的思維。
卓有成效,她兩周沒有打興奮劑了,然后是兩個月,兩年。最后,在三年零四個月的一天晚上,她又一次見到了曾經的姐妹們。而這次見面讓她剛剛——她以為剛剛——安定下來的生活徹底顛覆。就像那個混混曾經說的,興奮劑成癮就像是一頭在泥漿里打滾的格羅斯克獸,你明知道它會把你的腦子攪得一團糟,但是卻毫無辦法。
法蒂瑪知道真相,興奮劑成癮不是發狂的格羅斯克獸,興奮劑成癮是圣數六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