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黃瓜離開后,陸川澤轉身回房間之時突然感覺有人在遠處盯著自己,他順著感覺看過去,只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斜對面的柜樓(泥瓦房陽臺,方言),陸川澤微皺了一下眉頭。
但并沒有放在心上,回了房間繼續寫小說,他打算沒傷好之前寫完,傷好了之后就要開始干活賺錢了,時間催人老啊。
斜對面的房子正是何老二的,此時,從柜樓下來的一個婦女,把手中的桶放下,原來她剛才正在晾衣服,只是不小心看到了黃黃瓜這個騷貨去騷擾陸川澤那小子。
內心還暗自慶幸當初沒有讓兒子娶了這騷貨。
這時候,何老二正好干了一早上的農活回來,她忍不住對何老二提了一嘴剛才看到的時候,何老二聽了之后皺了一下眉頭,竟然笑了。
“死鬼,你笑什么,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知道,二澤那小子前幾天說他有那種秘藥,我估計是黃黃瓜那騷貨去找那小子拿他那個什么秘藥的。”
“真的有那種秘藥?”
他老婆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何老二感覺被小瞧了,立即板著臉:“不是,你這什么表情?你小看我?”
他老婆翻了個白眼,意思很明顯了。
而且她還說了一句:“你是滿足了,但是他不是說正常人也可以用的嗎?哼!”
何老二直接無語了,卻無法反駁……
話說30狼40虎50坐地吸土,何老二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行了行了,我們后面再說吧,村里肯定有其他人更想體驗的。”
“這還差不多!”
倆人的聊天很快就結束了,何老二倆人不久后又出去干活了。
剛入夜,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陸川澤吃完飯感覺無聊,他進了趟房間再次出來后就準備到村中的曬谷場走走、消消食,順便聽聽村民們暢聊國家大事。
農村消息閉塞,村里只有少部分人通了電,還買了電視機,所以大部分人得到的信息都是聽廣播的。
這時,曬谷場上剛剛聚集了幾個人,而且陸川澤看到爺爺還帶著他的收音機過來納涼、聽廣播……
“爺,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
這時,立即就有人問:“二澤,聽說你三叔和何老六又出去倒買倒賣了?”說著,他就笑了起來,然后一群人跟著笑了。
其實,今天的陸文輝他們外出的事情有些人看到了。
陸川澤是無所謂的,跟著笑了一下,未來的世界是非常現實的,沒有錢連看病都難,你們現在還能笑笑他們,過幾年你們巴結他們都來不及。
不過,還是有人看不過眼的,及時阻止了大家的笑話。
“行了,都別笑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分田到戶都過去10來年了,你們笑話他們,等他們真的賺了錢回來,都別眼紅就行了。”
嗯?這人挺可以的嘛!
至少思想開始改變了,跟上時代的發展。
“切,誰稀罕似的,我聽說了他們去賣什么秘藥?騙人的吧?斌叔行醫幾十年了都沒有治好老六的病,那個什么秘藥能有這么好?比老中醫還厲害?二澤,要不你給三五顆藥我試試。”
陸川澤看了一眼這人,是個村里有名的長舌婦女,村里但凡有點什么事情,八成都與這個人有關。他笑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狡黠,說:“還是算了吧,我怕三顆藥的藥效太猛,我張叔他受不了,床板都壓斷。”
哈哈哈!
在場的人噗嗤一聲,然后都哈哈大笑起來。
甚至有人是端著飯碗在吃飯的,直接把米飯噴了出來,還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后大家還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她有點受不了,憋著笑,終日打雁卻被鷹啄了眼。
在場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火上澆油,火力點集中說著她的八卦……
終于,她還是受不了大家的起哄,羞紅著臉笑了。
這下子,大家笑得更歡樂了!
但她卻有點怒了,板著臉:“二澤,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連我你也恥笑?”
陸川澤可不慣著她:“老嬸,我老叔還在家等你回家吃飯呢?”
她不明所以:“別岔開話題,我早就吃過了。”
這會兒,陸川澤卻笑了。
大家也不明所以的,這時,爺爺出聲阻止了鬧劇:“行了,老嬸,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老兵的威望還是有的,婦女哼哼幾聲不說了,然后直接回去了,這時候有人回過味來了,突然笑了。
婦女臉上羞愧極了,逃似的消失在繁星下。
這時候,眾人也都回過味來,指著陸川澤笑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陸川澤大概了解到了村里的情況,就打算回去了。
不過,他剛到家門口,身后就跟了個人……
陸川澤回頭看,卻發現是剛才那個婦女的老公,一愣,趕緊問:“張老叔,你不會打我吧?我先說好哈,我不是故意的。”
他擺擺手:“二澤,沒有沒有,我是想問一下,那個秘藥……”
“哦,這個啊,有,要幾顆?5塊錢一顆,童叟無欺!”
陸川澤立即從褲袋里拿出了一個瓶子。
張老叔臉色變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肉疼地拿出了兩張10塊。
“一次一粒,15分鐘后沒有效果的多吃一顆,再稍微刺激一下它,讓你體驗一整晚的幸福。”
陸川澤接過他的錢后,感覺有點緊,用力一拔:“老叔,一分錢一分貨,保健品你都舍得錢買了,還沒有效果,這藥我打包票實打實有效,六叔已經證明過了。”
張老叔最后還是松手了。
“這就對了嘛!”完了,張老叔鬼鬼祟祟地回去了,好像特別害怕別人看到一樣。
接下來半個小時,又有三個人偷偷摸摸地找到陸川澤,都買了兩顆法地那非回去試水。
陸川澤對此當然是樂開了花!
生意開張了,那小錢錢不得滾滾而來?但是他挺也煩惱的,以后該怎么搞來原料藥啊?
腦殼疼。
接下來的幾天。
陸川澤“安靜”了很多,每天白天干著差不多的事情——起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吃飯、寫小說、到了消毒的時間又去消了一次毒,夜晚賣幾個人法地那非。
本以為他會這樣無聊地養傷到傷好,然后回單位報到!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事情永遠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差錯,就像有些倒霉的人在(基因突變)億分之一都不到的患癌概率中卻偏偏得了癌癥。
最近兩天,一些關于陸川澤的謠言突然開始在村里傳播,而且越演越烈,一開始只是說陸川澤和黃黃瓜有瓜葛,信息傳遞中往往是被放大了,加上三人成虎,很快謠言就變成了陸川澤和黃寡婦有一腿,還上床了,說得有鼻有眼的。
說某某天,有人看到黃寡婦衣衫不整地被陸川澤偷偷地送出家門……
此時,何老二剛從地里回來,還哼著莫名的小曲,心情是非常愉快的,仿佛在酷熱的夏天,吃到了冰鎮西瓜一樣,透心涼,心飛揚,棒極了!
最近幾天,陸川澤賣秘藥的事情他有所耳聞,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本來就對陸川澤一大家子有怨氣,現在突然聽到別人比他過得好,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于是,他把從老婆那里得來的一些信息稍微加工了一下傳了出去……
對的,陸川澤的黃謠就是他放出來的,而且他自以為是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因為他當時沒有出現在黃黃瓜和陸川澤分別的現場……
他就是想讓陸川澤身敗名裂,不為別的,就為陸川澤不能通過政審進入政府工作,誰讓他三叔壞了他兒子的好事。
上次陸川澤因為見義勇為而登上十日報可把他難受死了,比他兒子當兵政審不過還難受,現在卻讓他意外逮到了機會,他當然要眼看著陸川澤被黃謠所累,這樣子,他真的感覺比活塞運動還興奮的。
哎!
何老二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因為他始終不敢去買幾顆秘藥來試試效果…
與此同時,陸川澤吃過早飯,干完家務活就進了房間,開始了心無旁騖地繼續寫小說,爭取早日撒花完結。
話說,陸川澤在法地那非可以看到能賺大錢的前景后,他有想過暫停《悟空傳》的寫作的,但是這不是已經開頭了嘛?
而且大綱和開頭的一萬多字稿件已經寄出去了,還是寄給了《讀者文摘》呢,本想通過這個大渠道打開知名度。
然后賺一些啟動資金的,沒有意料到法地那非會這么快就可以看到賺大錢的前景,但現在要陸川澤爛尾,也說不過去。所以陸川澤決定寫完這本書,尤其是他現在還是有很多時間的,每天寫幾個小時,寫到自己傷完全好了,應該能寫完的。
“砰”
正在寫到關鍵處,陸川澤已經沉浸在寫作的快意中,正寫到老孫大戰呢。
房門被巨力推開了,還反彈了回去,然后再次被推開。
外力的驚擾,陸川澤被嚇了一跳。
“那個王八蛋……”
“陸川澤,你還有閑情逸致在房間啊?”
老媽朱麗娟突兀且嚴肅的聲音突然在陸川澤身后響起讓陸川澤有些錯愣,他本想發火的,但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老媽打兒子那也是天經地義,沒有辦法,只能憋著。
“媽,是你呀?”
但是老媽朱麗娟沒有回答,板著臉,挺嚇人的。
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發怒?
陸川澤迅速地回想了一下她交代過的事情,肉桂已經晾曬了,早飯已經煮了,豬食也已經煮好了,就等著她提去喂豬了,雞也喂了……
“那個,媽,你別嚇我哈,我是做錯了什么事情嗎?還是有什么事情忘記干了?”
“你做過的事情你不知道?還給我裝呢,我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朱麗娟滿臉寒霜,空氣都快凝結成冰了,感覺她隨時都會一巴掌拍過去。
但是,陸川澤更加疑惑了,自己這是干了什么天大的惹眾怒的事情啊?還能夠把陸家的臉給丟盡了,沒有吧?
自己這些天天天待在家里,都快變成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好像沒有做過什么惹到她的事情啊。
就算是法地那非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之前吃晚飯的時候也問過了,簡單了解了之后,她沒有多說什么啊,最多就是叮囑他:他傷好回去工作后,不能三心二意,要好好實習,爭取拿到優秀的實習報告,拿到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陸川澤當時也答應她會好好工作的了呀。
“媽,你說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朱麗娟看著滿臉認真的陸川澤,她有點信了。
“你確定你沒有跟黃寡婦有瓜葛?”
“什么?我跟黃黃瓜有瓜葛?哪個混蛋造的黃謠啊?能不能用腦子想一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不可能的,我現在就算有這個心也無力啊,我肚子上還帶著一個大窟窿呢,就算真的干了,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里跟你解釋嗎?”
有點像點醒了夢中人一樣,朱麗娟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最后瞥了一眼陸川澤,嫌棄地說:“行了,年紀輕輕的,都說的是什么話啊,還要不要找老婆了。”
說完,她就出了陸川澤的房間。
但是陸川澤卻不樂意了,麻蛋,哪個王八蛋在胡說八道的?找出來不干他啊?
“媽,村里有我的謠言被傳開了?”
朱麗娟回過頭來,點點頭:“我這兩天去河里洗衣服時有聽到過碎話,當時還以為只是瞎說的,過兩天就過去了。
但是剛才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你伯娘,她跟我說了,說你前幾天送衣裳不整的黃寡婦出了家門,她還笑得花枝招展的,好像做了那事一樣……”
陸川澤皺起了眉頭,按照老媽的說法,也就是說那天黃黃瓜離開時被人看到了然后還傳開來了。
那么問題來了,那天有誰看到了呢?
陸川澤回想了一下,那天,院門口四周好像沒有別的人在,這樣說來的話,應該是從高處,而且剛好能看到自己院門口的地方看過來的。
陸川澤一下子想到了是誰。
何老二家的人!
大概率是何老二。
因為他家就在自己院子的斜對面,而且他家的“柜樓”就開向自己家的門口方向,當時只要何老二在柜樓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關鍵是他有動機,他很明顯有點仇視自己。
“媽,何老二是不是和我們家不對付啊,我回來的第一天去消毒,他竟然慫恿何老六跟我打架。”
朱麗娟聽到何老二,她抬頭看了一下陸川澤。
“你的意思是何老二誣陷你?”
“大概率是。”
“何老二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亂說,他怎么不找找他自己的原因,現在就會胡亂造謠別人,不行,我一定要他當眾道歉。”
朱麗娟氣呼呼地轉頭就要走!
陸川澤現在是關鍵時期,畢業后就要進國家單位了,那是一輩子的鐵飯碗的事情,多少人現在夢想著城市戶口,吃上國家糧。
這個時候怎么能傳出這些不齒的丑聞呢?
這是決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