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蔓跟江淮景吃完米線坐公交車回去,晚上太冷了,在外面逛容易感冒發燒。
江淮景把舒蔓送到小區門口,等下次見面就是開學,兩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舒蔓把他拉到沒有風的轉角處,然后抬頭看他,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淮景沒有猶豫,伸手摟住她的腰便親了過去。舒蔓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然后仰頭承受。
“唔~唔”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直到呼吸不上來才分開。然而下一刻,嘴唇又像是被磁鐵吸住一樣再次緊緊貼合。
“等等,你流鼻血了!”
舒蔓發現江淮景臉上有血跡,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推開,這才發現他流鼻血了。
江淮景很尷尬,一邊捂住自己的鼻子,一邊用手幫舒蔓擦臉上被蹭到的鼻血。
“不要抬頭,流鼻血不能仰頭。仰頭會導致鼻血涌入氣管,還會阻塞氣道,這樣很危險。”舒蔓地從包里掏出紙巾幫他擦掉。
幸好鼻血很快止住,不過兩人沒有心情再接吻,四目相對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大笑。
第二天早上九點,舒蔓給江淮景打電話,問能不能送他去車站?
江淮景說當然可以!
十點江淮景拉著行李箱走出校門,舒蔓早已經等在校外,看到他出現小跑著靠近。
兩人坐公交車去車站,下車后舒蔓幫忙看行李,江淮景去買車票。車票買回來,舒蔓說想看看他的錢包,江淮景沒多想就遞過去。
等她還回來的時候里面的東西不變,但是錢包變了。江淮景驚訝的抬頭,舒蔓笑著對他說:“十八歲生日快樂!”
“我以為昨天的書是生日禮物。”江淮景眼眶通紅,昨天收到書就已經很開心了!
“生日是今天,當然要今天送。”
“我應該買晚上的票,現在就去退!”
“好啦好啦,還是早點回去,你爺爺奶奶肯定也想給你慶祝生日,別改了。”
江淮景緊緊抱住舒蔓,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里時時刻刻在一起。
當他回到家時,奶奶讓張阿姨準備一大桌菜,爺爺也說長大了要學會承擔責任。
傍晚爸爸帶后媽還有兩個孩子回來,剛進門后媽也就是蘇穎笑著說:“今天是小景十八歲生日,我們特意過來給他慶生。”
江淮景爸媽當初離婚沒有出現第三者,單純是感情破裂無法維持。媽媽是事業型女性,想去國外發展,正好趕上爸爸公司出問題,兩人因此天天吵架。
最后鬧到離婚也無法說服對方,媽媽去國外兩年,回來時身邊站著陌生的男人。爸爸也在其他女人的陪伴下,走進另一段婚姻。
兩人問江淮景,你要跟誰?
江淮景看著媽媽隆起的肚子還有爸爸懷里抱著的嬰兒,冷冷的說他要跟爺爺奶奶。
爸爸搬到省會居住,逢年過節才回來一趟。如今有兩個孩子,大女兒五歲,小兒子四歲,一家四口很幸福。
媽媽在云城,逢年過節也會給江淮景打電話,偶爾過來看看他。不過這兩年聯系少了,因為她的孩子也要上幼兒園了。
“難為你們還記得,快進來,別把孩子凍壞了。”奶奶看到孫子孫女笑得合不攏嘴。
“小景,這是送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蘇穎買了一個游戲機,一雙運動鞋,還有一個運動手表。
“謝謝。”江淮景淡淡說道。
“高三學習應該很累,聽說一中學習氛圍很好,學生也很刻苦,希望你勞逸結合,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蘇穎端的是善解人意。
“我之前就跟他商量過,高考考不好就去國外上大學,這年頭只要有錢什么事辦不到?”江淮景爸爸江燁滿不在乎。
不等江淮景開口,爺爺便一臉嚴肅地說:“小景成績很好,國內有很多大學可以上,你就別瞎操心了。”
“爸,我也是為他好。你不知道,現在很多成績普通的孩子出國轉一圈回來,身價就高了好幾倍。”
幾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哐當”一聲,有什么東西從樓上掉下來碎了。眾人回頭看去,發現小屁孩正笑呵呵往樓下扔東西。
江淮景看他扔的是自己的杯子,臉色頓時變黑。蘇穎看情況不對,急忙上樓抱住兒子說:“樂樂怎么能亂扔哥哥的東西,快跟哥哥道歉。”
“他不是我哥哥!”樂樂噘著嘴不滿。
“道歉,不然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江淮景看著破碎的杯子,冷冷說道。
樂樂被嚇壞了,扯著嗓子大哭,江燁忍不住站起來指責大兒子說:“多大點事,不就是個杯子嗎?用得著這樣嚇你弟弟?”
“子不教,父之過,你替他道歉也可以。”江淮景扭頭看向江燁,他現在比對方還高。
“我是你爸,你讓我道歉?江淮景你是不是學習學得腦子壞掉了?”
“正常人都知道,做錯事得道歉,隨便扔別人的東西很沒教養。當然,如果你們不正常,我也不勉強。”
江燁氣得半死,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蘇穎一邊勸架一邊哄兒子,樂樂扯著嗓子大喊:“我討厭他,媽媽你快把他趕走!”
爺爺奶奶看著這一幕很疲憊,最終四人沒待多久就走了,蛋糕都沒吃。
江淮景知道爺爺奶奶對他好,一方面是疼惜他,另一方面是替爸爸照顧他,畢竟那是他們的親兒子。
他突然很想舒蔓,正好這時電話響了。看著屏幕上亮起的兩個字,江淮景便覺得靈魂找到安息之處。
“江江,你到家了嗎?”
雖然江淮景說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叫“哥哥”,但舒蔓覺得不好意思,大多時候都叫“江江”。
杜云笙跟劉娜娜調侃說,“江江”比“寶貝”還膩歪,她看江淮景喜歡就沒改口。
“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江淮景沒有聽舒蔓說話,而是迫切地宣泄情感。
“我也非常喜歡你。”舒蔓聽他聲音有些沙啞,不明白發生什么事,但還是肯定回答。
這是她第一次說“喜歡”,說完兩人都面紅耳赤,一個是害羞,另一個是激動。
“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現在聽清楚了嗎?江淮景哥哥。”
“我愛你!”
……
舒蔓覺得心臟停止了跳動,過了好久兩人都沒有說話,聽著對方的呼吸久久不能平靜。
江淮景說完就后悔了,他害怕嚇到舒蔓,也害怕她覺得這份感情太沉重,整個人緊張的直冒冷汗。
很久之后對面傳來輕輕一聲:“嗯。”
年底,媽媽給江淮景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年?他拒絕了,不過收到很多學習用品和生活用品。
除夕,舒蔓在爺爺奶奶家吃團圓飯。堂嫂懷孕了,堂姐也把男朋友帶回來,每個人都滿面紅光。
“是不是學校的飯菜不好吃,蔓蔓都瘦了?”奶奶看著孫女纖細的手腕很心疼。
“我不瘦,堂姐她們更瘦。”
“你可千萬別學她們減肥,吃飽最重要明白嗎?瘦得像麻桿一樣,看著就不健康。”
“奶,我這都是肌肉。”堂姐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掀起袖子給奶奶看她的肌肉。
奶奶有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前兩年大伯說要接她跟爺爺去市里,兩人不愿意,覺得大城市住不慣。
過完年學校開學,第一周舉辦百日誓師大會,還讓高三同學把家長邀請到學校,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