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晚餐
- 琉璃搖曳
- 竹筍熊
- 2094字
- 2023-11-28 08:13:03
楚河則是哈哈大笑道,“拿來添妝怎么行,這可是我們王爺特意精挑細選的,你胡家怎么能拂了我們王爺的心意?”
胡世成為難道,“世子爺,楚將軍,您未曾婚娶,可能不知,這青綠正紅的婚服,十二釵的頭面,是正妻方可用的。小女入王府為良娣,合該身著玫紅色,戴六釵頭面。”
楚河哈哈大笑,“胡大人多慮了,王爺就是瞧著這些東西好看,您只管讓女兒用上就是,何必講究那些虛禮,徒惹王爺怪罪呢!”
胡世成哪里聽不出楚河言語之中威脅之意滿滿,只是若是真的照做了,外人不會道王爺的不是,只會指點胡家的逾越。
胡鑫妍見兩人對峙,胡世成一臉為難,楚河卻分毫不讓,盛氣凌人,當下不悅道,“明日我喜歡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王爺若是不喜,不放我進門就是了。”
楚河臉色一僵,只道這胡娘子好不講理,王爺一心想著給她長臉,她反倒不樂意了。
楚河耐著性子勸解道,“胡娘子,您就別為難我了。”
胡鑫妍看了一眼爹爹,冷聲道,“楚大人你東西既然都送到了,也該回去了吧,來人,送客!”
這哪里有人敢搭言啊,楚河看了看胡家西側的院墻,那個紫越,只怕又被那個家伙記下來了。回去會不會又挨罵挨罰呀,只是胡娘子都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只怕她更火大,到時候王爺可能罰得就更狠了。
這個差事實在是不好干啊!
楚河無奈地嘆氣一聲,道別離去了。
當晚,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飯,薛冶也在場。
胡世成嘆氣道,“妍兒,爹爹以前官位不高,和慶王殿下打不到什么交道。你此行,爹爹心里也甚是忐忑,不知前路如何。”
崔氏則是笑吟吟地說道,“老爺這是哪里話。以往還是我淺薄了,一心想著讓妍兒嫁回青州老家。如今能入慶王府,日后若誕下麟兒,那便是在皇家立住了腳跟,咱們全家都跟著沾光呢。”
薛冶開口道,“慶王爺是宗師,數百年來,宗師境哪里有子嗣傳下來的,更何況慶王爺又是個歷來不近女色的。”
崔氏瞪向薛冶,沒想到他竟如此沾捻不清,瞎說什么大實話!
胡知臨哪里不知薛冶的心傷,看著妹妹驚詫的神態,勸慰道,“沒有子嗣也沒什么不好的,女子能免了生育之苦,順遂一生,平安一世,也是好的。”
胡鑫妍則是十分意外,脫口而出道,“宗師境不育,不會有子嗣?”
那自己之前的一日日地擔驚受怕,巴巴地買避子湯,苦哈哈地喝藥算什么?
胡世成皺著眉頭,又是一聲嘆息,“妍兒,苦了你了。只是這番話,你們聽也就聽了,以后不可再提及,以免招惹禍端。”
“他還不近女色,慶王,門庭璋?”胡鑫妍只覺不可思議,“真的?”
“不可直呼慶王爺的名諱。”胡世成叮囑之后,又嘆息道,“哪里會有假。武道修習之人,若是破了童子之身,是無法登臨宗師境的。可到了宗師境,便成就了不破金身,猶如陸地神仙,仙人清心寡欲,且仙人有隔,縱然勉力為之,亦無法留下后代。”
胡鑫妍真的是破了大防,驚呼道,“離譜至極!”
他哪里清心寡欲了,他可簡直太欲了好嗎?他們口中所說的,真的是自己見到的那個慶王?
有楚河等人證著,還有那祈福玉牌佐著,不應該有假才是。
夢姨娘哭泣起來,抽抽噎噎道,“老爺,那為何要把妍兒嫁過去守活寡,凄苦一世?”
胡鑫妍看向夢姨娘,心道,我的親娘啊,我哪里是這個意思!
胡世成摸了摸胡鑫妍的頭,安慰道,“妍兒,慶王殿下為大央犧牲良多,常年奔走邊疆四境,拼搏廝殺,保家衛國。”
“別說老王爺,全大央哪個人不希望慶王爺好好的?如今慶王爺重傷修養之際,親選了我胡家女兒沖喜,這是我們胡家不可推脫的責任。”
胡鑫妍問道,“太子殿下不是之前還要奪走慶王的兵權?”
這是她從說書先生的描繪中總結出來的,太子一見慶王在海洲失利,立馬派了氏族子弟團去收他的兵權。
“別胡說,太子殿下只是派人去支援,好讓慶王爺能早日回京養傷。”胡世成責備道。
“哼,把女兒嫁給不能人事的,還成了家國大義了!”夢姨娘不滿道,“荒唐!”
胡世成一拍桌子,怒道,“你個無知婦人,怎么信口雌黃!殿下高高在上,為國為民。今日所言私隱之事,從無實據,怎可胡言亂語,小心禍出口出!”
崔氏順勢呵斥道,“夢姨娘好大的膽子,即刻起禁足院中,三月不得出!”
胡鑫妍放下筷子,看向胡世成,堅定道,“爹爹,母親,我明日出嫁,希望姨娘能送我出門。姨娘方才失言,也是心疼女兒,還望能免了姨娘之罰。”
胡世成沉默良久,緩緩道,“夢娘言語失狀,明日若是在迎親之時出錯,全家都要遭殃。禁足之罰不可免,要送就送到翠竹軒門口就好了。”
晚飯還沒結束,鈴兒就扶著夢姨娘在趙媽媽的監督下回翠竹軒禁足去了。
胡鑫妍也沒有胃口再吃下去,起身道,“爹爹,母親,我吃飽了,又擔心姨娘,想先回去了。”
胡世成知她不順心,他自己也不順心得很。
“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胡知臨也起身道,“我送小妹回去。”
薛冶也隨之起身跟在胡知臨兄妹倆身后,離開了。
胡世成冷眼看著崔氏,說道,“你該第一時間告訴我魏家之事的,心中滿是陰毒算計,我胡家怎么興盛?”
說完,胡世成也離席回了書房,今夜她他便宿在那里了。
胡知臨道,“早知有此一道,就該早日讓薛兄和爹言明一切的,唉!”
薛冶這兩日都沒有睡好,本來他以為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他金榜題名的妍兒,竟然就這么和自己擦肩而過了。
“哥哥,不怪你。”
薛冶道,“都怪我,一心想證明自己之后再提親,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若是嫁得好我也能感欣慰,可是這慶王爺雖尊貴無雙,卻實在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