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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回胡府

  • 琉璃搖曳
  • 竹筍熊
  • 4191字
  • 2023-11-09 09:29:54

趁著崔四公子愣神的檔口,胡鑫妍伸手拿走了盤子里僅剩的兩塊點心,迅速地在上面各咬了一口,而后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撲閃著晶亮的大眼睛,撒嬌道,“表哥,你不要小氣嘛,我真的餓了。”

崔版無奈,將盤子放了下來,“算了,你吃吧。我繞個路,送你回胡府。”

“嗯,表哥最好了!”胡鑫妍開心地恭維道。

胡鑫妍方才吃下第二塊點心,就有些撐了,看著第三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點心,實在是吃不下了。

她再次掀開了簾子,將鈴兒喚道身邊道,“鈴兒,你幫我吃了吧,我吃不下了。”

鈴兒開心地接了過去,暗嘆真好!小姐會說話了,還知道給自己吃食,雖然尋了她一夜,自己又困又累,可一下子就開心不已。

覺得有些口渴,胡鑫妍伸手去夠崔版的茶壺,隨后在他驚訝的神色中,悠然自得地對著茶嘴喝了起來。

“你這樣我還怎么喝?”崔版有些不悅。

“我錯了我錯了嘛,”胡鑫妍拉著他的袖子,“表哥,你不要氣,我好渴的。你這桌案上就一個茶杯,我總不能搶你的茶杯吧?”

“還有茶杯,你也沒有詢問。”崔版臉色依舊不好。

“對不起嘛,表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胡鑫妍討巧賣乖地繼續搖晃他的袖子。

崔版臉色稍霽,“你怎么獨自出府,還招惹上了那些人?”

胡鑫妍心知崔版與崔二小姐才是親姐弟,定然不會相信自己的話,當下只是道,“我和姨娘繡了些花樣子,之前收貨的婆婆不要了,我便來四處碰碰運氣。”

說著她松了扯住他衣袖的雙手,嘟起嘴來抱怨道,“表哥剛才可是沒有要幫我的意思?”

崔版這才想起,自己本來對她無感,也沒想搭理她的,當下不悅道,“你不要再喚我表哥了,你算是我哪門子的表妹?”

說罷,他掀開簾子,“停車。”

胡鑫妍也頓感泄氣,這都說了一路的諂媚好話了,還是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她不再說話,掀起門簾就下了車。

下了車方才發現,車已然走到了胡府的后門。

胡鑫妍對鈴兒輕聲道,“鈴兒,你大聲點跟崔家四公子道謝,感謝他送我們回來,一定要讓守門的聽到。”

鈴兒會意地笑了,大聲道,“多謝崔家表少爺送我家五小姐回府。”

門口的看守果然探出頭來,看到胡鑫妍主仆二人站在門口和漸行漸遠的崔家馬車揮手道別。

當下一人守著門戶,一人去回報。

“小姐,我們還不進去嗎?”鈴兒看著崔家公子的馬車消失在街角,而自家小姐還在那里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后門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的女人沖著胡鑫妍和鈴兒喝道,“鈴兒,找到了五小姐還不快點回來稟報,愣在這里做什么?不知道家里都快急死了嗎?”

胡鑫妍上下打量著這個婆子,這是主母夫人身邊伺候的趙媽媽,看來守門的先去報了主母。

低垂著眼眸,胡鑫妍主仆二人跟在趙媽媽身后,乖順地進了主母所在的聽雨軒。

“妍兒你也太荒唐了,怎么一夜了方才回來?”主母崔氏坐在上首,拍著桌面呵斥道。

胡鑫妍皺著眉頭看向坐在崔氏身旁三姐姐胡知繪,只見她見胡鑫妍看過來,有些心虛道,“娘,她一個啞巴,能說出什么來呀?”

崔漾白了胡知繪一眼,冷嗤一聲,嘲諷道,“繪兒妹妹,她莫不是偷聽了我們兩人的話,去了春風樓。之前莫公子送我來,她就癡人一般地追出去好遠,幸好門衛攔了。”

“什么!”主母崔氏怒道。

崔漾一臉嫌棄地瞥了胡鑫妍一眼,說道,“姑母,昨日我和繪兒說到,莫公子定然不會來接我的,家里早有安排了。再說了,他在春風樓與人開了詩壇,要耽擱幾日的。”

崔漾頓了頓,接著說道,“后來我聽到窗口有動靜,緊接著瞥見一個人影。如今想起來,可不就是妍兒妹妹這身衣衫嘛。”

胡鑫妍抬頭看向她,原來誘騙原主喪命的人,就是她!

崔漾甩了甩帕子,看著胡鑫妍冷聲道,“你莫不是沒找著春風樓?不過怎么還是在外留宿一夜,可別被人破了身子,又甩了吧?”

“不是的!”一直站在主母身后不遠處的夢姨娘一下子沖了出來,跪在胡鑫妍旁邊,呼喊著拉著她一起跪下來,“夫人,一定不是這樣的,妍兒,不會的!”

胡鑫妍看向夢姨娘,她的形容音貌與自己前世的生母一般無二,后來她改嫁,多年不曾聯系。自己原來也恨她拋棄,不肯相見,也曾夜夜落淚,怪她不歸。后來再見,竟是葬禮上的遺像,和一個壇子。

如今再相見,她的淚水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了。

胡鑫妍順著夢姨娘的拉拽跪了下來,嘴巴一張一合,卻也沒有聲音,只是哭泣不止。

崔漾臉上嫌惡意味更為明顯,居然被她跑脫了,李十娘那些人真是飯桶!

崔漾皮笑肉不笑地道,“姑母,這事其實也簡單,您不是給胡家女兒都點過守宮砂,查驗一下不就好了?”

夢姨娘聞言,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死死地按住了胡鑫妍的胳膊,隨即將女兒攬進懷里,一看之下,更是如遭雷擊。

沒,沒了!

夢姨娘和胡鑫妍被拉拽開,趙媽媽仔細查看之后搖了搖頭。

崔氏臉色深沉,陰云密布。

胡知繪不由得皺眉,心下不忍道,“娘……”

胡鑫妍這才回過神來,抽回自己的胳膊道,“母親,我胳膊上該有什么?您莫不是忘了,您說我是庶女,沒必要點守宮砂,便只給兩位嫡女點了。”

“妍兒,你說話了?”崔氏一愣,匆匆地瞥過自己的侄女,隨即低了眼眸,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的確。漾兒,這個女兒,養在她姨娘身邊,并不曾點過。”

夢姨娘則是欣喜若狂,摟著胡鑫妍的臉,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妍兒,你說話了,你說話了……”

崔漾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姑母,看來她不想深究此事。既然姑母親自站出來袒護她,自己也不好就此跟姑母撕破臉。當下她便輕飄飄地問道,“那妍兒表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現在才回來?”

胡鑫妍依偎在夢姨娘的懷里,低聲回答道,“母親,不記得了……”

“……不過,我遇見了崔家四表哥呢,是他載我回府的。”

崔漾氣憤道,“胡說,昨日明明是你偷聽了我與繪兒的交談,歡天喜地地好好裝扮了一番,還找繪兒借了衣裙,方才出門去的。怎么如今還敢攀咬版弟!”

胡鑫妍看向崔氏,“夫人,表姐的話從何說起,女兒實在是糊涂。”

崔氏眉頭緊蹙,問道,“繪兒,你來說!”

胡鑫妍也是眉頭緊鎖,憂愁道,“是呀,三姐姐,此事事關胡家女兒名節,崔家清正門風之大事。難道真是表姐和三姐姐設計慫恿妹妹出門,可曾做下毒計?你們如此算計,是要奪妹妹的貞潔,還是要奪妹妹的命?”

主母崔氏眸光一暗,瞪向自己的女兒。胡知繪一下子縮瑟起來,噤了聲。

“妍兒,我苦命的女兒啊!”夢姨娘心疼地握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哭著哭著就咳嗽起來。

胡鑫妍平靜地看著胡知繪滿臉的愧疚不安,正視崔漾那怨惡的眼神,拍著夢姨娘的背,輕聲安慰著,“姨娘,沒事了,如今女兒神智清明了,不會上當的。”

“無論如何,胡鑫妍,你身為閨閣女兒,私自外出,該當管教。”崔氏冷聲道,“夢姨娘有失,自今日起二人禁足,不得外出,另外罰三月的月例銀子。”

回到翠竹軒的主仆三人犯了難,鈴兒哭著道,“姨娘,這可怎么辦才好,咱們這三個月可怎么活呀!小姐,您……,您……”

胡鑫妍從懷里摸出五兩碎銀子,放在桌案上。

鈴兒頓時眼睛放光,止住了哭聲,興奮地一會數一會兒掂量,“小姐,您真厲害,這些足有五兩吧?怎么來的?”

夢姨娘始終情緒低落,此刻更是又落起淚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最后竟咳出血來。

胡鑫妍大驚,將銀子塞到鈴兒手中,“鈴兒,快!快去請大夫!”

“不必了。”夢姨娘搖頭道,“鈴兒,銀子你收好了,要用三個月呢。”

“可是,可是您都咳成這樣了,不能這么下去了。”胡鑫妍慌張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夢姨娘看向鈴兒,“你先出去,我和妍兒有些體己話要說。”

“妍兒,剛才她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夢姨娘捏著胡鑫妍的手,“崔二姑娘和三姐兒到底怎么害你的?”

胡鑫妍想到原主的遭遇,心中悲戚,她最后時刻的委屈與不甘,都在此刻化作淚珠滴落下來,她卻不想姨娘跟著擔心難過,便說道,“我不記得了……姨娘,我好好地回來了,還會說話了,人也清明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夢姨娘點頭道,“對,沒事的,守宮砂而已,能活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伏在夢姨娘的懷里,不住地落淚,她想到前世的自己,拒絕游戲,拒絕休息,拒絕美食,自律而努力。一直拼盡全力地,想向她證明,當初她放棄自己,是個錯誤,一定要讓她后悔莫及。

最后只有悔恨與淚水。

如今在她面前,自己更是狼狽不堪,讓她跟著傷心難過。

“媽媽……”

她的眼淚濕了前襟,又濡濕了夢姨娘的袖口,她伏在了夢姨娘的腿上,就那么一直哭,似是要把這兩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才好。

如今穿到這個胡府五小姐的身上,還是這么無力,她咳血,一定要想法子醫治,不能再失去她了。

夢姨娘聽著女兒這么哭,她的心像是被揉碎了,又被反復地攆著。

她看著女兒逐漸哭腫了眼睛,實在是忍不住了,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還吐了大口的血。

胡鑫妍拿著帕子給姨娘擦嘴,又拿起抹布抹著地上的血漬,突然抬起頭,堅定道,“姨娘,我不哭了,從今天起,我什么都不怕。我想法子,給您治病,我只要您好好的。”

“好孩子。”夢姨娘欣慰地點頭,“我答應你,咱們都好好的。”

夜色降臨,夢姨娘囑咐道,“妍兒,這夜間還涼著呢,你別踢被子,一定不要著涼了。”

胡鑫妍看著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的母親一般無二,她走上前,抱住夢姨娘,“我想和您一起睡,反正爹爹不會來,您的床,睡得下咱們兩個人。”

夢姨娘看著眼前的女兒,只覺得心痛不已,她因目睹了四姐姐去世的情狀而沉默失語,不再與自己親近,總是一個人呆立著。如今能說話了,卻又經歷了這般苦難。

如今她如此乖巧粘人地非要睡在自己床上,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月掛南枝,夢姨娘看著自己的女兒不安穩地睡著,時不時地眉頭緊蹙,神情哀嘆,心疼不已,不免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伏在床邊撕心裂肺地咳嗽時,只感覺一只溫潤的小手撫在自己的后背,來回地揉搓著。

心安定下來,咳嗽也好了許多,夢姨娘不安穩地睡著,不時地咳幾聲。

胡鑫妍看向窗外的月亮,目光又落回夢姨娘的臉上,心中堅定道,“媽媽,就在我身邊吧,不要再離開我。”

皇宮乾安宮

金戎使團的人氣焰都十分囂張,抓著舞姬就是又啃又親的,衣服也撕落了滿地。

慶王全程面色鐵青,最后悶聲不響地出了殿,站在回廊下看天上的月亮。

“你為什么要打暈我?你怎么做到的?你又去了哪里?”

看到伍既過來,慶王問道,“打探出什么了?”

伍既拱手道,“您的衣服在興旺當鋪找到了,是一個紫衣女子送來的,死當,五兩。”

“她在當鋪門口上了崔家的馬車,一路送到了胡府,戶部員外郎胡世成的府邸。”

“她躲進書香閣是為了躲避教坊司外司的人牙子和打手,是崔家人要賣了她,收了四十兩銀子。她在當鋪門口把您的荷包給了人牙子,人牙子也沒繼續追她。”

慶王揉著眉頭,“她是胡家人,清白身家?要賣她到教坊司的是崔家人?”

伍既點頭,“是的,王爺,還要繼續查嗎?”

慶王搖搖頭,“不查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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