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對海鮮過敏?
想起自己先前對江婉的承諾,我的臉上必不可免的掛上一層紅暈。
我連忙制止,硬生生從他嘴里扒出來吃了一半的蝦。
向店門口的服務員交代一些事情后,我抓起江梓陽的手攔了輛出租車就到了最近的醫院。
前后不到幾分鐘,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司機師傅一頓“神操作”,大大縮短了時間。
掛上急診后,醫生對我說著責備的話,“你這么大個人了連孩子都照顧不好,怪不得看上去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爹,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缺少責任感,這不社會毒瘤嘛……”
我聽著醫生無情的責備,臉上也掛不住,但是那句“爹”倒是讓我有些動容,畢竟我今年都25歲了。
在我猶豫怎么跟江婉解釋這件事的時候,她果然打來了電話。
電話是我告訴的餐館前臺。
我在電話中告訴了她在哪個醫院,從電話中,我聽不出她的哀怨。
幾分鐘后,江婉風塵仆仆的趕來。見孩子打著點滴,倒也沒有太過矯情。
我開口打破尷尬,“抱歉…我忘記了江梓陽對海鮮過敏。”
她示意無妨,只是頗為肉疼的看了幾眼江梓陽。隨后接了個電話,我們離得很近,恰巧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我可以聽的清。
“小婉,歐洲這邊的贊助商出了問題,蘇州那邊的資金鏈斷了。”
是個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不過聽他這話的意思,倒是他們遇到了麻煩。
江婉皺著眉頭,思緒不久,試探性的詢問道:“歐洲那邊的業務都失敗了嘛?沒有挽留的余地嘛?”
“沒事的小婉,這邊的事我都會扛下來,只是蘇州那邊需要你個人再尋資金供應了。”
江婉她們二人交談良久,我當然插不上嘴,也沒打算多管閑事。
而后,江婉坐到了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沒有開口說話,而我看出她的焦慮和難過,思索著能否幫到她一點。
但我絕不打算蹚這趟渾水。
只是出于愧疚而已。
我開口問道:“你出了麻煩嘛?”
她仍舊沒有開口。
“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她這才轉過頭看向我,冷冷問道:“怎么幫?我需要一筆很大的資金。”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無語道:“你是來這安慰我的嗎,小弟弟快去吃你的海底撈吧。”
哎呦我去,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在這損我一頓?哥不伺候了。
我深感無趣,對她說聲再見后準備打道回府。
而在我剛要進入醫院電梯時,隔壁電梯門打開,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余?他來這干什么。”
高余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讓我很不爽,而我也對他的到來感覺好奇,鬼使神差下我偷偷跟上他。
腳步停在一處病房外,我趴在門上的窗戶口向里望去。
病房里頭住的是高余的母親,在我印象里高余很少提到他的母親,但我記得他曾說過,他的母親身體不好,所以他大學考了醫學院。可是命運捉人,最后竟跟我一樣進了建筑規劃公司。
當然,我大學學的是對外經貿。
高余的母親還沒有醒來,而高余伸手撫摸著她的臉,病房并不很隔音,我也能夠聽見他說的話。
“媽,很多年前,咱家窮的很,而您騎著自行車馱著我去菜市場,一路上我吵著鬧著要吃這個吃那個,您總會應著我的些許要求,對著那些商販低頭下氣的懇求便宜些。最后買回來的東西都不舍得吃上一口。”
“現在兒子出人頭地了,您卻染了疾病,您要我如何給您幸福生活?我沒有時間,真的,不剩多少時間了……”
聽著高余哭泣的聲音,我不禁有些動容。世事難料,我可以允許他獨吞我工作的苦果,但我忍受不了他對朋友的背叛,哪怕他有天大的苦衷。
默默中,我離開了醫院。
而后幾天,我再次參觀了蘇州,說起來,南京的櫻花倒是快開了,我也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
網上訂了張動車票后,我靜靜等待著下午的到來。
……
下午的動車上,很順利找到了座位,我半躺在座位上,望著車頂發呆。
車是通往南京的,人倒是不少,不一會我的鄰座就來了位熟人。
江婉意外的看著我,“怎么是你?”
我斜眼一瞅,竟然是這個女人,真是緣分啊。
我笑著回答:“去南京看櫻花。”
她明顯不太信,“敢情你這么愜意,我還以為你跟蹤我呢。”
“跟蹤?”我眉眼一挑,倒是覺得這女人有趣的很。
“跟蹤你有什么樂趣?我沒事閑的啊。”
……
“江梓陽呢?”
“托朋友照顧了。”
“你去南京干嘛?”
“找人賣公司。”
“噢?”我倒是來了興趣,這女人想到了破局之法?于是我說:“說來聽聽你的計劃。”
江婉這回沒有瞧不起我的意思,平靜開口,:“我們公司早些年在三亞設立了一家分公司,這些年盈利還可以。我打算將那里的產業賣出去。”
“找不到投資人嘛?”
“近幾年旅游業大不如前,國家剛剛恢復活力,旅游業這些年早就傷到了根基,目前還處于虧損,哪里有破局之法。我們只有虧損的份,唯有等待行業復蘇的曙光。”
我對她的話表示贊同,的確,相較于前幾年,最近的行業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旅游業,這對它們來說是近乎毀滅的打擊。
我思緒良久,緩緩開口:“并不是非賣不可。你們目前最大的麻煩是無邊無際的虧損,但好在這種虧損不是日益嚴重,有了回暖的跡象,而長時間的虧損勢必迎來爆發式的復蘇,堅持下去肯定有好機會的。今年的旅游旺季還要等上三個月,這期間盈利的最大問題是客流量。”
深吸一口氣,我繼續道:“我可以幫你解決客源的事。”
江婉沉默下去,接著又搖了搖頭,對我說道:“蘇言,錢不是那么好掙的。目前蘇州可供游玩的地方并不多,哪怕你真的解決了客源問題,資源不多也是個大問題。”
我的眼神飄向南方,忽然笑了起來,“可我自始至終也沒說過光在蘇州開展旅游工作啊。”
“什么意思?”
“我們可以在蘇州、三亞建立第二條絲綢之路。你在蘇州有資源,可以為三亞的游客提供各種項目。我們可以宣稱活動期間免去吃住費用。另外你與當地酒店聯系,談筆長久生意,雙方共贏的局面對方很樂意看到。你可以要求酒店方面的費用直接打下三四成。最重要的是游客的二次消費,但絕對要避免強制性消費。”
“屆時我們再在蘇州這邊推舉一條集婚禮、旅游于一體的項目,還要在廣告宣傳方面下下功夫。”
片刻后,江婉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倒是容易,可實際做起來很難,需要太多的人力資源。”
“所以說,我會幫你啊。”
“你有什么條件?”
我上下打量著她,這件完美的藝術品。
江婉嗔怒,“你干嘛?我告訴你,我只賣藝不賣身。”
“得得得這聊到哪去了,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嘛,我再饑渴也沒必要對一個少婦動心吧。”
“你說的什么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