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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紅豆

“小時候,紅豆是含在嘴里甜甜愜意的幸福”

“讀書后,紅豆是詩人筆下含蓄綿綿的相思”

“長大后,紅豆是長街雨巷我們朦朧的青春”

“而現在,紅豆變成了彼此都放不下的牽掛。”

許傾城翻著手機音樂軟件上的評論,輕聲把一條評論讀了出來。

“這么多年,還是老歌越聽越好聽。”

我聽著傾城的話,心里倒是也表示贊同。

一首音樂當時聽,聽過很多遍后再聽,完全是兩首不同的曲子。

我說道:“我才發現,你喜歡的曲子都是帶一點點遺憾悲傷的。”

“所以要珍惜我呀,蘇言!”

許傾城向我遞過來一個麥克風,然后點了那首紅豆。

“還沒好好的感受…”

傾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熱烈又包含溫暖,可不知為何我總是能覺察她心底躲藏的那一絲悲傷。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后,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我真的好久沒有聽到傾城唱紅豆了。

不是說好的我唱嗎?

不過此刻我倒是一句都唱不出來,就只是想單純的聆聽傾城的聲音。

因為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故事,三年來的點點滴滴都隨同歌聲的旋律節奏匯入我的腦海。

“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

唱到這一刻,傾城的臉上落淚,淚語凝噎,卻不愿意放下手上拿著的麥克風。

傾城的聲音一斷,只余下紅豆的曲子伴奏。

我看向中央大屏幕,那句緩緩溢出來的歌詞。

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我的內心仿若住進了一頂大鐘,隨著大鐘聲的劇烈響動,我的每根毛發也隨之顫栗。

我感到喉嚨有些沙啞,像是夾了口血沫在口中無法言表。

“傾城…”

傾城早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她略施粉黛的臉龐上也泛起了幾分憐柔,嬌弱的身軀打著顫。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蘇言,可不可以喜歡我一次?”

恍然間,我的靈魂被抽離,我又想到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在桐涇南路,劉婧媛向我說出一句再見后毅然決然的走上了那倆豪車。

而隨著畫面的變化,我又想起大學舞會傾城跳的那首小幸運。

她輕盈的舞姿縈繞在舞臺之上,閃爍的燈光打照在她的白色連衣裙,更映襯出她青春靚麗的容貌,一曲舞動,臺下觀眾何人不叫好,何人不為之悸動?

在這一剎那,我不想被世間的一切而左右。

我張開雙臂將傾城擁進懷里,一時竟想象不到我的身旁早已有了這位命中注定的仙子。

我貼著傾城的耳朵說道:“傾城,你是我的救贖。”

當兩個人交織出一段足夠長達六年的情感火花,這無疑是對兩個正處于人生低谷期的人一次相互的救贖。

在紅豆的歌詞里,我覺察出傾城對我那連綿不絕的情意,在與她相處的前三年里,她一直盡力去隱藏自己對我的那份感情,僅僅只是藏在心里。

許傾城自己也知道,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讓對方感到幸福,既然蘇言喜歡的對象是劉婧媛,自己是絕對沒有資格去浸染別人的幸福池,哪怕說出來也是一種罪。

但她在看到蘇言為了劉婧媛的離開而感到痛苦,甚至是逃避現實后,她真的耐不住去拯救這個男孩。

這個她在心底藏了六年的男孩。

沒有人懂得她的痛苦,所有人都只將蘇言的離開歸咎到情感大廈的崩塌,卻自始至終無人注意到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崩塌大廈最后的地基。

這一次,許傾城真的不想錯過蘇言了!

我和傾城離開了ktv,我攥著她的手,走在三亞夜市的街頭。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傾城,我們進去喝幾杯吧。”

看見夜市的街角處有一家酒館,我拉著嬌羞的傾城走了進去。

酒館的裝修風格很簡約,沒有沙發,只有孤零零的幾張椅子。

尷尬的是,店里一個人都沒有,啊不對。

還有一個店老板。

我讓傾城做到了吧臺的椅子上,看著有點打瞌睡的老板,問道:“生意不好啊老板。”

老板抬起厚重的眼皮,打了個哈欠,頗有些疲累。

“打烊了小兄弟。”

“打烊了?”我回顧門口并沒有打烊的牌子,而且南方的夜市開到凌晨兩點的也大有人在。

現在不過晚上十點,正是酒吧營業的黃金檔期。

“現在才十點就打烊了嗎?”

“嗯…嗯?”

老板先是嗯了一聲,轉過頭就看見了坐在吧臺上的傾城,如此較好的面貌還是他頭一次在現實生活里看見。

我見老板的眼睛緊緊盯著傾城,心中明了。

又問道:“現在才十點啊老板,打烊了嗎?”

“啊沒有沒有,我看錯了,你看我睡覺睡迷糊了,喝點什么?”

“一杯馬天尼。”

老板手上的動作很快,不愧是專業的調酒師。

不一會我的案子前就多了一杯酒。

這時他又欠欠的走到傾城旁問道:“美女喝點什么?”

傾城那雙撲靈撲靈的大眼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機緩緩說道:“一杯紅酒吧,有1374這個牌子的嗎?”

老板停頓了幾秒,說道:“我沒有聽過這個牌子的紅酒呢。”

傾城笑道:“沒關系,給我來杯正常的紅酒吧。”

一杯紅酒,我真不知道還能怎么調出個花來。

店老板先是往杯子里倒上紅酒,又是加鮮花點綴,最后將紅酒擺在傾城面前,做出個紳士手勢。

“美女,這杯酒是我請你的。”

“謝謝。”

店老板自己拿了杯酒,坐到了傾城對面,故作平淡的問道:“美女有男朋友嗎?”

一聽這句話傾城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高興的回了一句:“有呀!”

店老板的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隨機就把這種感覺收起。

“那小姐今天怎么自己出來喝酒了?”

傾城又看了我一眼,我給她打出一個噓的手勢。

她將額頭上的頭發簾梳到耳后,說道:“今天剛剛確定戀情,很開心,我就出來喝一杯啦。”

“嗷嗷,那你男朋友他…”

店老板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走到傾城身前。

“美女,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嘛?”

“好呀!”

傾城回給了我一個甜美的微笑,“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我的嘴角不禁咧出一個弧度,這小妖精倒是真會。

我將傾城的手攥到手里,拿出幾張紅色票子,說道:“今天我高興,不用找了。”

店老板:“我#^*”

當然,本就不大的酒吧更顯的冷清,與外面熱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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