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灑在五彩斑斕的旋轉(zhuǎn)木馬上。旋轉(zhuǎn)木馬旋轉(zhuǎn)著,仿佛載著每一個坐在上面的人,進(jìn)入了一個充滿夢幻與快樂的童話世界。
在人群中,有一對男女格外引人注目。男子高大英俊,女子溫婉可人,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手里拿著棉花糖,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男的自然是蘇言,不過此刻……
我望著手機(jī)上周容傳來的文件,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佩服起余巳的手段。
原來這余巳是江家的上門女婿,只是他一直在打著江家產(chǎn)業(yè)的主意。在江婉父母相繼過世后,他逐漸掌握起江氏企業(yè)的大權(quán),利用職務(wù)之便收攏人心。
在被江婉姐姐江婷發(fā)現(xiàn)他所做的事后,狠心設(shè)計一出嫁禍于人的戲。
還好江氏集團(tuán)如今的總裁仍是江婉,但此刻,她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多年來余巳的操縱下,江氏集團(tuán)的收益常年虧空,公司的資金鏈斷裂,股價大跌,員工們的士氣低落。
而作為江婉的姐夫,他一直在暗中覬覦著江家的產(chǎn)業(yè)。為了得到公司,他不惜偽造一場車禍,只可惜江婷最后卻把一切都留給了她的妹妹。
姐姐不幸離世,留下了年幼的兒子,但此刻……
只怕是江梓陽也是余巳手下的一顆棋子,他似乎早已知道了自己這個兒子的存在。
這么多年,就是為了有一天以江梓陽為籌碼,逼迫江婉放出公司。
先前,江婉并不知道姐姐的死因真相,也不知道余巳的野心。
然而,事情絕沒有像她想象的那么簡單。余巳在連年侵食江家后自身的勢力早已遍布整個蘇州,如今背后還可能有來自歐洲的保護(hù)傘,這場仗,不好打啊。
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就是江婉手下的員工們,一旦他們也開始動搖,紛紛倒向余巳的一方,那……
這局就會無解。
看著累到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的江婉,我內(nèi)心倒是一陣觸動。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招呼江梓陽回家后,我又叫醒了江婉。
我朝著江梓陽問道:“想吃些什么?”
“想吃漢堡包誒,我還要一包大薯?xiàng)l,一杯可樂!”
江婉神色動容,抹著唇釉的嘴輕張,說道:“蘇言。”
“嗯?”
“謝謝你。”
我沉默了,說實(shí)話我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無條件的幫助她,總不能說我見色眼開吧。
我意識到自己的喉嚨干涸,拿起一瓶水喝了小半口。
“不用謝,我只是為了彌補(bǔ)三年前的我。”
“三年前的你?”
“嗯。”
“如果你有煩心事的話,不介意的情況下可以和我講一講,畢竟你一直幫我忙來著,我也沒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事實(shí)上,江婉早已看出我的情緒上的不對勁,似乎就在……今天早上過后。
我說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煩心事,心是用來跳動的不是用來裝載七情六欲的,他可沒有那么多功夫陪我們玩。”
江婉笑笑,說:“照你的說法,人豈不是成了沒有情緒價值的動物。”
“倒也不能這么說,人本身就是動物,只是更高級而已。”
“可是你不能否定人就是有七情六欲!”
“我承認(rèn),但我不認(rèn)同。”
“你這話聽著就矛盾,”江婉搖頭,似乎對我感到無語。
我笑笑道:“人啊,最好還是活的簡單一點(diǎn),平安喜樂勝過萬千,最好是鄉(xiāng)下田園,男耕女織,有著一塊菜地,有著幾個知己,人生便得以無悔了。”
“那你干脆穿越回古代算了。”
“那也得有人陪我穿啊。”
江婉“……”
“哈哈哈”我看著江婉發(fā)糗的模樣,心里樂開了花。
“走吧,給大少爺買漢堡去。”
……
炸雞店內(nèi),我點(diǎn)了一份肯德基全家桶,江梓陽吃的不亦樂乎。
江婉吃著薯?xiàng)l,蘸著番茄醬,有那么一瞬間我忽然想……要不然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的。
我是指,和他們兩個人這樣一起生活下去,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這里的炸雞店很熱鬧,來往都是人。
三亞的天氣十分炎熱,豆大的汗珠不時從我臉頰滑過。
江婉貼心的拿起紙巾為江梓陽擦去汗珠,又掏出一張紙給我。
我接過紙巾,想起來以前劉婧媛也時常為我擦汗。
于是我對江婉說:“手很油,你幫我擦吧。”
“啊?我,這合適嘛?”
我沒有吱聲。
江婉倒也不像一開始那么躊躇,拿起紙巾順著臉頰兩邊拭去了汗?jié)n。
江梓陽這時忽然冒出一句:“要是你們真是我爸爸媽媽就好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我楞的出神。
江婉為我擦汗的手停在半空,好一會才放下,語氣凝重的對著江梓陽說道:“江梓陽,你是我?guī)Т蟮模矣肋h(yuǎn)是你的媽媽。”
江梓陽放下他最愛吃的炸雞,撲進(jìn)江婉的懷里,哽咽道:“媽媽,其實(shí),我都知道……”
我驚訝的看著江婉,對她問道:“你沒有瞞著她嘛?”
江婉紅了眼眶,對我搖搖頭。
應(yīng)該是沒有瞞著的意思。
我掏出那盒和天下,又點(diǎn)了一只煙。
只是沒有點(diǎn)著,至少意境到了。
大家都沒有繼續(xù)吃下去的意思,我招呼人將剩下的炸雞打包,帶著江婉和江梓陽回家了。
一路上江婉一句話未說。
我打開車窗,順著涌過來的氣流放松身心。
老爹家離市中心不遠(yuǎn),駕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剛到家門,江梓陽便哭哭啼啼起來,田素涓擔(dān)憂的抱起他,一遍一遍輕拍著江梓陽的背,安撫著他脆弱的內(nèi)心。
見老媽投來不友好的眼神,我打趣道:“去游樂場被海盜船嚇到了。”
江梓陽在老媽的懷里蛄蛹來蛄蛹去,老媽耐心的問道:“陽陽,是這樣嘛?他沒有欺負(fù)你吧?”
江梓陽搖搖頭,說道:“沒有,蘇言哥哥對我很好,那個船晃的太厲害了,我害怕。”
“嗷嗷,那咱下次不玩那個船了。”
我見屋子里沒有老爹的身影,問道:“老爹呢?”
“去閑逛了,他啊一天都閑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