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的報復(fù)很快就來了,這次的統(tǒng)帥是完顏宗望,完顏阿骨打的次子,他是滅遼的主將之一,也是以后滅宋的主力軍。
他一直跟著父親南征北戰(zhàn),并且屢立戰(zhàn)功(《金史》:“每從太祖征伐,常在左右”)。
在追擊遼天祚皇帝的石輦驛戰(zhàn)役中,完顏宗望的兵力才1000不到,而遼軍有2萬多人,在1:12的絕對劣勢下,完顏宗望殊死戰(zhàn),最終擊潰了遼軍,取得了完勝(《金史》:“蒲家奴、宗望率兵四千為前鋒,晝夜兼行,馬多乏,追及遼主于石輦驛,軍士至者才千人,遼軍余二萬五千。方治營壘,蒲家奴與諸將議。余睹曰:‘我軍未集,人馬疲劇,未可戰(zhàn)。’宗望曰:‘今追及遼主而不亟戰(zhàn),日入而遁,則無及。’遂戰(zhàn),短兵接,遼兵圍之?dāng)?shù)重,士皆殊死戰(zhàn)。遼主謂宗望兵少必敗,遂與嬪御皆自高阜下平地觀戰(zhàn)。余睹示諸將曰:‘此遼主麾蓋也。若萃而薄之,可以得志。’騎兵馳赴之,遼主望見大驚,即遁去,遼兵遂潰。宗望等還”)。
論打仗,完顏宗望絕對是業(yè)務(wù)精湛的領(lǐng)導(dǎo)。
此次前往平州平亂,他沒有一開始莽撞地直接派兵去強攻,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1123年,宣和五年,11月21日,北宋朝廷派李安碧和張覺的弟弟回平州,并且?guī)Щ亓粟w佶的親筆御書(畢沅《續(xù)資治通鑒》:“令李安弼赍詔還平州,仍以金花箋御筆付瑴弟,令面授之”)。
張覺得到消息大喜,親自帶了官屬前往邊界迎接(畢沅《續(xù)資治通鑒》:“會張瑴聞朝命將至,大喜,率官吏郊迎”)。
完顏宗望派1000鐵騎奇襲平州,克之,獲取了北宋與平州往來的各種官方文件(畢沅《續(xù)資治通鑒》:“金人諜知之,以千騎襲破平州,得朝廷所賜詔旨”)。
并且在張覺弟弟身上找到了趙佶的親筆御書(畢沅《續(xù)資治通鑒》:“其弟懷御筆將奔燕山,以其母為金人所得,復(fù)往投之,而瑴母及妻已為金人所戮,并得瑴弟所懷御筆,金人大怒”)。
張覺倉皇間,投奔燕山府的老鄉(xiāng)郭藥師。
郭藥師將其藏在了軍中(畢沅《續(xù)資治通鑒》:“瑴遁燕山,郭藥師留之,匿姓名,寄常勝軍中”)。
宋金之間是有協(xié)議的,雙方不能接收逃亡的流民,要及時遣返。此時的張覺是金國的叛將,更不能留。
因此,完顏宗望向燕山府發(fā)了諸多外交詔令,要求王安中速速交出張覺,否則立刻發(fā)動對宋的戰(zhàn)爭。
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由燕山府負責(zé)(《金史》:“初,張覺奔宋,入于燕京,宗望責(zé)宋人納叛人,且征軍糧)。
在絕對實力面前,燕山府的一把手王安中焦慮不安。
他先斬了一名類似于張覺的人,結(jié)果被完顏宗望識破,表示馬上要發(fā)兵攻打燕山府。
沒有辦法,王安中只能認(rèn)慫,將張覺縊殺,以首付金(《宋史》:“金人既平二州,始來索覺,王安中諱之。索愈急,乃斬一人貌類者去。金人曰:‘此非覺也。覺匿于王宣撫甲仗庫,若不與我,我自以兵取之。’安中不得已,引覺出,數(shù)其過,使行刑,覺語殊不遜。既死,函首送之”)。
平州張覺事件,充分印證了一個結(jié)論:北宋群臣又菜又愛玩,并且還自以為是。
李世民謙虛,接受批評,表面上看起來很弱,但自身實力杠杠的,殺得突厥找不到北。
趙佶自大,粉飾太平,表面上看起來很強,但自身實力虛弱不堪,被金國殺得找不到北。
平州張覺事件,讓北遼這些投靠者泄了氣,巨大的隱患就此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