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年,熙寧二年,經過兩年的準備,變法正式開始。
為了讓變法順利推進,小王奏請趙頊同意成立了新的部門,叫制置三司條例司(以下簡稱“條例司”),差不多為高官機構,將朝廷負責財權的三司(鹽鐵、度支、戶部)職能全部劃入,所有變法事項直接對趙頊負責,不受宰相、中書、臺諫等原行政體制節制。條例司由參知政事王安石和樞密院事陳升之同領(畢沅《續資治通鑒》:“甲子,設制置三司條例司,掌經畫邦計,議變舊法以通天下之利,命陳升之、王安石領其事”),兼顧了行政和軍事兩大職能。
條例司下設制置三司條例司檢詳文字和制置三司條例司相度利害官,檢詳文字類似于現在條例司的辦公室,負責制度制定、綜合協調等工作。相度利害官類似于現在督察處,負責變法的推動落實。
檢詳文字的負責人就是呂惠卿,變法的許多制度都是小王和呂惠卿商量確定的(畢沅《續資治通鑒》:“安石素與呂惠卿善,乃言于帝曰:‘惠卿之賢,雖前世儒者,未易比也。學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獨惠卿而已。’遂以惠卿為條例司檢詳文字。事無大小,安石必與惠卿謀之;凡所建請章奏,皆惠卿筆也。時人號安石為孔子,惠卿為顏子”)。
于是,在小王的主導和呂惠卿的具體執行下,農田水利、青苗、均輸、保甲、免役、市易、保馬、方田、等經濟新政陸續面向全國推開(《宋史》:“安石令其黨呂惠卿預其事。而農田水利、青苗、均輸、保甲、免役、市易、保馬、方田諸役相繼并興,號為新法,遣提舉官四十余輩,頒行天下”)。
簡要來聊聊這些具體的變法措施,因為接下來的阻力將出乎小王、趙頊的想象。
農田水利法,基本就是興修水利工程,小王在鄞縣就實踐過,對提供糧食產量幫助很大,效果很好。
青苗法,也起源于小王在鄞縣就實踐,簡單地講,就是在春季農戶要播種的時候,政府主導借錢給農戶買種子,等到秋季糧食收割以后連同利息一起還給政府(《宋史》:“青苗法者,以常平糴本作青苗錢,散與人戶,令出息二分,春散秋斂”)。
均輸法,就是在東南6路設置轉運司,負責朝廷所需物資的采購和處置。朝廷先提供500萬貫錢和300萬石米作為轉運司的啟動資金,轉運司將各地上供的物品根據情況進行販賣,如浙江的糧食貴,河南的糧食便宜,轉運司就將各地上供的糧食在浙江賣掉,在河南買進,賺取差價。如果兩地價格差不多,也在浙江賣掉,在河南買進,減少運輸成本(《宋史》:“均輸法者,以發運之職改為均輸,假以錢貨,凡上供之物,皆得徙貴就賤,用近易遠,預知在京倉庫所當辦者,得以便宜蓄買”)。
免役法,就是古代農戶有徭役之責,現在政府允許農戶出錢,由政府雇人來服徭役,有點類似于現在法律上的代履行(《宋史》:“免役之法,據家貲高下,各令出錢雇人充役,下至單丁、女戶,本來無役者,亦一概輸錢,謂之助役錢”)。
市易法,在汴京設立都市易司,相當于批發公司,利用龐大的行政網絡,做起了制造商和零售之間的中間商。甚至允許賒貸都市易司財物,但要在規定時間內支付貨款和利息(《宋史》:“市易之法,聽人賒貸縣官財貨,以田宅或金帛為抵當,出息十分之二,過期不輸,息外每月更加罰錢百分之二”)。
保馬法,簡單地講就是出錢讓老百姓來領養官馬。因為戰馬是古代冷兵器時代重要的武器裝備,有“得馬者得天下”之稱。但馬匹的養護成本非常高,養1匹馬的成本跟養25個人的成本差不多。為減少財政支出,新法允許民間來領養官馬,并通過稅收減免等方式予以激勵(《宋史》:“保馬之法,凡五路義保愿養馬者,戶一匹,以監牧見馬給之,或官與其直,使自市,歲一閱其肥瘠,死病者補償”)。
方田法,就是重新丈量土地,按照地段、貧瘠等標準分成5個等份,分別定稅額(《宋史》:“方田之法,以東、西、南、北各千步,當四十一頃六十六畝一百六十步為一方,歲以九月,令、佐分地計量,驗地土肥瘠,定其色號,分為五等,以地之等,均定稅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