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逼迫趙桓要交出福金帝姬。
1月28日,福金帝姬被塞進貢獻給完顏宗望的27名歌姬的隊伍中,進了劉家寺。
福金帝姬是第一個送給金人的皇家公主,這一年她25歲。
福金帝姬一見完顏宗望,就嚇得瑟瑟發抖,最后還是李氏灌醉了福金帝姬,將其送進了完顏宗望的房間。
2月7日,大批王妃、帝姬被送到了完顏宗望的劉家寺大營。
在主帥大營外,下著大雪,雪地上跪著三個已經冬僵了的女子的尸體。
一個長槍貫穿她們的喉嚨,插在地上,旁邊的血跡早已干枯。
押解而來的王妃、帝姬見此情行,花容失色、魂飛魄散。
大帳內,完顏宗望警告王妃、帝姬們,讓她們學會順從,不要反抗,否則就是帳外女子的下場。
王妃、帝姬們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乞求活命(《靖康稗史箋證》:“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為鑒,人人乞命”)。
完顏宗望讓福金帝姬安撫她們,引導她們熏香沐浴,換上后宮舞衣入帳侍宴(《靖康稗史箋證》:“命福金帝姬撫慰之,令施膏沐,易后宮舞衣入帳侍宴”)。
現在的金軍作為戰勝者,人人都過上了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完顏宗翰、完顏宗望身邊的姬侍有數百人,都是曼妙身材絕色佳人。手下將領賞賜的女子也有數十人,家中的珠寶堆積如山(《靖康稗史箋證》:“二帥左右姬侍各數百,皆秀曼光麗,紫幘金束帶為飾。他將亦不下數十人,壁中珍寶山積”)。
雖然絕大多數王妃、帝姬在淪為金軍泄欲工具時,迫于淫威而屈服,但也有極少數試圖抗爭的,但這種抗爭在北宋全面滅亡的大背景下,顯得微弱而悲涼。
《靖康稗史箋證》記載了完顏宗望與一位王妃的辯論:
“獨一婦不從,二太子曰:‘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婦曰:‘誰所賣?誰得金?’曰:‘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約,準犒軍金。’婦曰:‘誰須犒軍,誰令抵準,我身豈能受辱?’二太子曰:‘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準?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準,不愈汝家徒取?’婦言塞氣恧,隨侍小奄屢喚娘娘自重。婦不自主,小奄遂自刎。朱姓貴名,年十三。”
在金軍的殘暴摧殘下,送進金軍大營的婦女相繼死亡,特別是一些平時嬌生慣養的王妃、帝姬,更是無法忍受屈辱和折磨,信王妃、仁福帝姬、賢福帝姬、保福帝姬、香云帝姬、金兒帝姬、仙郎帝姬等相繼死亡(《靖康稗史箋證》:“二十日,宋信王妃自盡于青城寨,各寨婦女死亡相繼,并搜得所攜金銀飾物,帥府令城官續括金銀并宗屬……二十五日,仁福帝姬薨劉家寺……二十八日,賢福帝姬薨劉家寺……保福帝姬薨劉家寺……十三日,開封府申解金銀表緞并鄆王姬王氏至劉家寺。王氏自盡,年十六……二十四日,帥府歸香云帝姬、金兒帝姬、仙郎帝姬三喪”)。
作為戰敗者,內城的北宋臣民,成為待宰的羔羊。金軍中女子死亡或者生病了,就命令開封府補送(《靖康稗史箋證》:“因病汰還千余,仍令少主傳諭城內補送”)。
如果女子懷孕了,就命令醫官打胎(《靖康稗史箋證》:“十六日,帥府令婦女已從大金將士,即改大金梳裝,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
金軍的快樂,建立在北宋臣民極度的痛苦之上。
趙桓在晚上嚎啕大哭(《靖康稗史箋證》:“夜,宋廢帝望城奠別,伏地大哭,天地為愁,城震有聲”)。
但此時的后悔已經太晚,事態的發展現在不受他的掌控,他只是砧板上的咸魚。
金軍的快樂是頂級的,但也在悄悄地腐蝕著他們的團結和戰斗力。
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情況開始出現。
尚敷皂是完顏宗望的兒子,跟著老爹一起攻破了東京城。完顏宗望掠奪到了皇族中及色美者,都會賜給尚敷皂。尚敷皂的弟弟陸篤詵,年紀雖小但卻非常好色,每見女子必與父母求之,不得,又向尚敷皂索取。一天,陸篤詵乘尚敷皂喝醉,就殺了他,帶著自己看中的絕色女子私奔(《靖康稗史箋證》:“靖康二年,隨斡離不圍京城,城陷,隨斡離不入城,領人打掠財物女子。斡離不子尚敷皂隨行,凡抉女子到者,若尋常女子則分與左右親族,若皇族中及色美者,即賜與尚敷皂。皂有弟陸篤詵,年尚幼,每見女子,必就其父母求之。不與,又向尚敷皂求之。一日,伺皂醉,殺之,盡取其女子絕色者出奔”)。
完顏宗翰、完顏宗望深知溫柔鄉里不可久待。
于是在徹底洗劫了皇宮,任命了傀儡皇帝之后,匆匆忙忙準備北歸。
3月28日,金軍帶著戰利品離開東京。
一同帶走的,還有趙佶、趙桓父子及皇室、皇族、貴戚、近臣、各種工匠等140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