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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知之篇

謝定燦的視頻電話吵的她頭痛劇烈,接起就沒有好氣:“你能不能消停消停,我現在是已婚人士,已婚人士懂嗎,有家庭的那種”

謝定燦那邊嘈雜無比,估計正在哪一家酒店蹦迪,就看到她的臉來來回回的在屏幕上晃來晃去,終于聽到她說了一句:“你那個表姐潘昭也在呢,要不給你出出氣”

知之哪里還有睡意,謝定燦這人最是義氣不過,可別真的發生什么事情:“我可告訴你別沖動!”

這個潘昭是許逸山的表姐,她跟著交個親倒也不假,就是這表姐有點子厲害。

結婚的頭一年從許氏手里弄走了BJ一家現代藝術館,第二年撬走了在上海的一個文旅項目,那個現代藝術館也就算了,許家與何家八輩子里面實在找不到一個有藝術細胞的,如果真要說有,那應該是姑奶奶那一輩出了個書法家,但這和她隔著好多輩,非常遺憾;自己實在沒有遺傳到。

那個文旅項目卻是何氏與許氏聯姻后的第一個商業項目,一不小心就讓對方橫插一腳,xu yi sh an大嫂倒是鎮定自若:“他們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掀不起什么風浪”,自己也沒把對方當回事,主要是表里表親她實在不好動手。

契機來自一個慈善晚會,知之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那個慈善晚宴在BJ舉行,已經連續了好多年,主辦人在圈內頗具盛名,從報社一個小職員,做到了國內最權威雜志的主編,多少明星風流人物的酒杯在他面前都要低上一下。謝定燦碰了碰她:“諾,過來敬酒了呢”

她們這間是VIP區域,人星稀松,看臺又高,一覽無余,他站在聚光燈下眾星拱月,都說紅氣養人,確實不假,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這樣講也不是很對,各大電視廣告,電影紅毯,各大平臺的電影電視劇幾乎都有他的影子,想不見都難。

但是卻很久沒有好好的在一起說過話了。

許氏今天出了一柄玉扇,說是明朝期間的玩意,知之今天來就是交個差,沒想到會碰到他,其實不對,應該要想到的,如今這樣盛大的場面,眾星拱月的待遇,這樣的場合少不了他。

旁邊有人說道:“阿現現在可是紅了,我找他拍個片子現在都沒檔期呢”,挽著涌現手的女伴春夏笑的花枝招展:“孫導,希望以后有機會合作”,絕口不提當年電影邀約圈內人時他和涌現多次被拒的場景。

這圈子就是這樣,你有了體面,才能給你體面,你不紅就是原罪。

知之也是心里為他高興,她本想喝了這一杯就喊謝定燦走,轉過頭就發現人早沒了,不知道何時,他站在臺前,因為晚會的緣故,打扮的也隆重了些,她心里想,她那個經紀人現在肯定寶貝他的不行了。

兩人目光對上,誰也沒有說話,知之心里萬般酸楚,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涌現先開口:“聽說你結婚了”。恭喜的話卻說不出來;他話一出口,知之眼淚吧嗒一下掉了下來。

兩人分手后也見過幾次,只不過都是遠遠的一面,今天這樣相對而立,還是第一次。

涌現眼神微變,抬手就準備上前準備為她擦淚,知之微微搖頭,藍寶石耳環在她耳畔搖曳生輝,她極其鐘愛青色眼影,容顏姝麗,落淚也不會折損半分,涌現抬起的手慢慢收回,手心冒汗,在在香檳杯上的手留下一串痕跡,萬千言語,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說起。

兩人對望,時間的洪流仿佛在這里寂靜無聲,涓滴不留,她只覺得一個恍惚,仿佛幾年的歲月匆匆而過。

謝定燦曾經為她鳴不平:“憑借你的手段,她方家就算再只手遮天,也管不到你的地盤把,既然喜歡,為什么要放手,何況我看他對你也并非無情。”

情是有的,但是不多,比起那位他們相識于微時的方女士,自己出場太晚,她對謝定燦說:“我不害怕離開他,離開他的每一天,他對我都會懷著歉意,這份歉意能讓我在他心中永遠美麗”

這真是一個可笑的想法,不要團聚要美麗,何人終得真感情?

但還能怎么做呢,笑話不是沒鬧過,那個時候她才從國外留學回來,家里還沒有給她這樣大的壓力,天南地北的玩,陰差陽錯和他走到了一起。

方伯霓的名聲她倒是沒怎么聽過,不過方家大小姐和大公子名頭,在京滬兩地響亮的不行,幾人也曾一起搓牌喝酒過。

沒想到這位出身世家的方三小姐……

她沒想破壞了她人的姻緣,但為何要淪落到給他人做嫁衣?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當真是自己想要的嗎?

她也不恨他,謝定燦曾經小心翼翼地問道:“是還愛得不夠吧。”

她不否認,也不承認。

感情這種事情,講究你情我愿,何必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主持人報幕,接下來是慈善環節,涌現早被他的助理相擁走到了嘉賓前排,她收拾好自己的思緒,謝定燦帶著許逸山來坐到了包間,許逸山一看知之就神色不對:“怎么回事?”知之毫不在意:“沒什么,不是說你今天不來嗎”

許逸山聲音平和:“那邊剛好忙完,程霆約著一塊來的”;不遠處的程霆抬手舉杯對著知之禮貌一笑。

轉頭和身旁的女伴說起了話,現場聲音嘈雜,程霆離得近了一些,像是講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姑娘莞爾一笑,知之哪里見過程霆哥這樣的眼神,怕是他妹妹程悅都沒見過。

知之剛想讓許逸山過來湊湊熱鬧,那姑娘轉身一瞬,知之目光愣住,不是她是誰,怕是有兩年多沒見了吧;面容雖不是很出眾,但勝在有一副冷冽的眼睛,倒有幾分漣漣出塵的味道,許逸山轉身和旁邊的人說著話,知之一時間不知道喊他還是不喊,這么些年,她不是不知道許逸山的心結。

心心戀戀的怕是只想要見到他一面。

那一次謝定燦和自己說:“許公子和一個叫林楠之的人似乎又苗頭。”

知之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別去打聽這些。”

就愣了那么幾秒,程霆帶著人在嘉賓前排坐了下來,許逸山和那人說了句再會,望著知之的眼神:“你今兒個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臺上正是當紅影星正在致辭,許逸山對她這段感情倒是頗為了解,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一時間各懷心事,落座觀禮。

程霆疑惑道:“新加坡有那么好嗎?我要找你還得飛到那邊去”,語氣中帶了點酸意,女伴攏了披肩:“是啊,這冰天雪地關卡重重,我回來一趟是真的不容易,還被你這樣酸”,程霆知道她嘴一向伶俐。

見她難得的俏皮摸樣:“等會宴會完了,我帶你去吃紅雀圍”,最近的一家應該是在久光,是在六樓的餐廳,最私密的一間包廂可以俯瞰最繁華的靜安寺。以前機緣巧合也去過一次,女伴眉目未動:“換一家吧。”

程霆不疑有他:“那你選”,說完旁邊有人過來寒暄:“極少見程總來這樣的場合......”

程霆常年冷靜自持的面上難得泛起一絲波瀾,能在前排嘉賓席位地位顯然不低,那人笑著寒暄幾句就轉過身去,她倒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以前高低端宴會也去過幾次,這樣星光熠熠的場合確實是沒見過。

出入皆是再電視電影上才能見到的驚艷絕倫地人物,就連平時約不到的文旅局的局長也在。

程霆問了句:“要不過去打個招呼。”

她搖了搖頭:“這活堂喬曼迪去做,她能喝酒。”

那旁白的知之一時間不知道開口說話是否合適,許逸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并沒有什么奇特,臺下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話語:“有請《九江月》百花獎最佳男女主角,春夏,涌現”

那聲音如同排山倒海般奔涌而來,知之一時間倒不知是為許逸山默哀,還是為自己默哀,如今這個名利場上,花團錦簇,星光熠熠,兩人都有相識相知不可相守之人。

還是謝定燦說的好:“花無百日紅,能夠快活一日是一日,今日我同青云去,他日春山多勝事。”

這一次的百花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放在了冬天的徐匯濱江,河風一吹,冷的一眾女星面目扭曲,愣是春夏常見的表情管理也被折磨的夠嗆。

方伯霓從后臺被迎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程霆,兩人許久沒有見面,方伯霓還是一如既往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喲,程大公子,昨日才跟我相親,今天就有女伴了?”

說完一雙鳳目看好戲似的瞪著他,兩人從小玩到大,程霆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喲,這是又要進花花世界了?小心閃了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他身旁的女伴微微扯了扯他的袖子:“有點冷,我們早點去吃東西吧。”晚宴的東西夏天還好,冬天實在是沒什么吃頭,就一份楊枝甘露,也是甜的發膩,程霆眉目松和:“好。”只是短短的一個字,卻也感覺兩人之間的關系極為親近。

方伯霓跟他從小野到大,剛剛的一句玩笑話,道是隨口胡謅的,一看身旁的人,似乎覺得面熟,但看她在程霆的身旁;這下也斂了深色:“我是伯霓,剛剛我開玩笑的,女士別介意。”

他身旁的女伴雖是微微點頭,但笑意卻達眼底,論樣貌確實普通了一點,但妙在一雙眼睛如江水波瀾,斷之坦然,氣質也是上佳。

程霆:“方三小姐還有這樣正式的時刻。”難得一見,程霆也笑了出來,以前兩人玩笑歸玩笑,但開在了正主身上可不行。

看兩人親近的模樣,方伯霓就知道不簡單,正想要出口解釋,聽到后面的紛至沓來的高跟鞋和皮鞋的聲音,有人喊到:“許先生”,方伯霓一怔,程霆身旁的女伴不著痕跡的后退一步轉過身去,程霆和方伯霓相識點頭,就著風雪出了大廳旋轉門。

車子剛好被司機開上來,程霆給她拉開后座門,兩人有條不紊的坐下,車子在雪地里劃出一條好看的曲線。路邊的燈光襯著灰色的水泥地泛出好看的黃色微光,許逸山不受控制的向外面抬頭看了看,車子早已被開出去。

許逸山他出來就只看到程霆給一個女伴挽裙,黑色的絲絨質地,白色皮草,襯的那女伴婀娜多姿,但一時看不清臉龐,只能捕捉到左手腕有一條微閃和血紅手鏈,和一個清瘦的背影,許逸山何方伯霓兩人寒暄了兩句。

因著表姐潘昭的手段,兩人現在倒是能搭上話,何知之告別好友后出來后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覺得尷尬就在轉角處等了一會,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呢,新歡舊愛齊聚一堂,要名利的人拿到了名利,要情愛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今天真應該慶祝慶祝,謝定燦還在大廳中央和主編捧杯,何知之郁悶的想這酒有什么好喝,家里的酒莊要什么年份的找不出來,老一輩說最害怕穿堂風,她在角落里吹的頭暈,正想轉出身來,大廳里的音樂也剛好停掉。

許逸山的正在問酒店的服務生:“剛剛程公子帶的女伴是哪家的藝人?”他想著今天這樣的場合,能讓他程霆看上眼的不說國色天香,至少也是明媚耀眼,改天一定要笑話他一下。

這樣場合的服務生怎么會不認識,他的一番心算確實落了空。

只聽到那服務生:“程公子今天的女伴來的時候就一起的,不是哪家的藝人。”

許逸山抽完最后一口煙點了點頭,又規矩地在滅煙處掐掉,服務生眼尖:“許先生您的車子來了”

許逸山剛想進去招呼知之,知之裝作才忙完的樣子從角落里準過身來,冬天的冷風一灌,吹的她發絲飄揚,側臉看去華骨端凝。

知之怕把精致的妝容弄花,隨手挽了耳邊的發,他腦海中轟地炸出一人的側臉,青島酒店海邊求婚音樂,諸多細節砸向自己,許逸山不動聲色,拉開了車門,知之怎么會不知道他,但話到了嘴邊卻像打了結。

兩人在上海的婚房當時買在了浦東,許逸山與知之一次都沒去過,要不是公司項目市場活動,這兩年到頭來是把兩人湊不到一起的,司機一時間也犯了難,硬著頭皮朝著浦東開。

知之望著車水馬龍發呆,許何兩家人明里暗里不知道催了多少次,奈何兩個人不當一回事,這個夜夜笙歌完,那個就是爛醉如泥。車子在南浦大橋上緩緩停下來。

雪夜難行,車禍容易發生。知之打開車窗透氣,旁邊一輛車的車窗也剛好搖了下來,車內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看裝扮也是才從宴會出來。

音響開的極大吵的她頭疼,正想關上窗,聽到旁邊有女聲詫異說道:“我今天終于見到影后春夏了,真的太漂亮了,沒成想她的經紀人也那么好看。不愧是王牌經紀人啊,手下的影帝影后宛若天人”

知之的手按在開關上一停。旁邊車內有人接話:“中途我看見一個男的,模樣好生俊俏,是我喜歡得斯文敗類那一款的,我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人家是幕后大老板,我還以為是明星,差點沖上去要合影呢。”

知之想起那人拿了影帝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斯文敗類估計說的就是程霆了。

旁邊有人說道:“不知道了吧,那是程家的大公子”,許逸山撐著額頭的手慢慢放下來,旁邊有人說道:“誒,他旁邊那位是他女朋友嗎?看著不像圈內人啊。”

有人噗嗤笑了一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紅光的老板。”那人給兩人科普了一下,車子慢慢發動開來,月色與月光在南浦大橋上相互交融。

知之只覺得身旁的人氣壓冷了幾分,她按動開關,車窗慢慢掩上,晚間電臺放著當紅的流行歌曲,醇厚的男嗓音,她慢慢閉上眼睛,無非是兩個得不到的人,坐在這方寸之間。

“你看著我眼睛你記著我聲音

無畏風雨

別忘記還有我站在這里

我只想做你的太陽你的太陽

在你的心里呀在你的心底呀

不管是多遠的遠方

不要害怕我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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