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天和張若楠請了假說自己身體不適要休息一段時間，張若楠沒有細問，答允了她一禮拜的假，她也沒給丁總講，講不講的，對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躺在出租屋的房子里，接連幾天都是吃的外賣，室友偶爾回來和她打了個照面，她推脫說道腳扭了剛好休假一段時間。

她躺在床上回望著這些年的業績，公司雖不是很出名，但是好在工作自由，這些年她也有一筆不小的積蓄，后面幾天腳能夠走了，她想著還是要去公司的，她內心暗自給自己下了一個決定。但沒對任何人講。

開基項目來的又快又狠，之前建好的項目模型和想法被推倒，只得重新構思，連時間線都被提前了一個禮拜。

連帶著創意策劃全部重新寫，任務時間緊，張若楠把她叫了回來。她抱著電腦吞了一杯咖啡，叫苦連天：“若楠總，我們招個人吧”。

張若楠灌了兩杯咖啡精神正好：“招什么人，你不是說你能力挺強的嗎”？林霖哎喲一聲，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啊。

5號前，緊趕慢趕給了張若楠一份項目計劃書，她又馬不停蹄的準備出差的東西，還好之前出差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就可以用。

最近她有意無意的避開丁總，就算是有會議，她也不會去接對方的話茬，丁總也沒有問她人，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處著。

還是張若楠看出了端倪，有一天借口讓她下樓吃飯，公司樓下有一家食堂，經濟實惠，她經常去。

張若楠吃了幾口抬眼看了看她：“你最近怎么回事，和丁總因為項目吵架了”？

林霖若無其事的說道：“可能是哪里老板不滿意吧”，張若楠撲哧笑了一下：“還能瞞得過我”。

林霖見被拆穿，也不裝了：“Nancy總，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正是午飯的時間段，人來人往聲音嘈雜的不行。

但她還是聽到了張若楠的話：“我來沒多久，就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后來因為上一次匯本出的小岔子，我就更能夠肯定了。”

原來如此，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就她一個人。

她解釋道：“我只是想好好努力工作，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張若楠吃完了用紙巾擦了一下嘴：“那是你，但不代表別人和你一樣，你在公司也有幾年了吧，也不想想，你這么順利是怎么回事”？

張若楠又接著說道：“你當真是蠢，公司那么多雙眼睛，就我一個人知道嗎”？

林霖面前這口飯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心里有不甘，氣憤與失望交雜。

兩人去往大樓后面散步，林霖低著頭不說話，張若楠看著她，又像是看著自己以前的樣子，好言相勸道：“如果你要做什么，我是支持你的。”

林霖看了她一眼，隨后輕輕說道：“我想做完開基的這個項目就離職。”

張若楠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說道：“那也不錯，開基項目做成以后，也算是你簡歷中可以拿出手的。”

林霖想起那天她和自己說和別人打賭的事情，開口道：“這個小廟，肯定也裝不下你了。”

張若楠沒有接話，兩人靠在廣場上的欄桿處，她開口說道：“我只要想去，哪里都可以去。”

張若楠又勸他整理好情緒，人言可畏，雖自己沒做錯什么，但不要留下讓人詬病的把柄。

林霖點頭說好的，隨后收拾好情緒，干好她在墨石的最后一票。

不久后要去香港出差。林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想著盡快結束這個項目。

很快又到了出差那天。

下飛機后兩人在酒店歇了一碗，不得不說，香港的酒店是真的小啊，還沒有她在上海的房間大，張若楠已經習慣了，兩人最近累的夠嗆。倒下就睡。

第二天的會議在上午十點，兩人一起去酒店樓下吃了點早餐，對了一遍細節，兩人這才搭車去客戶公司。

在車上的張若楠還打開手機對稿子，早上的車出奇的堵，晃的她都差點把三明治吐了出來，再看張若楠一絲不茍，姣好的面容，一頭柔軟的發絲被她輕輕捆在腦后，端的是精致的Office Lady模樣。

還好兩人起的早，深秋的香港不是很冷，兩人下車，早晨的香港中環人來人往，張若楠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輕輕的對她說了一句：“走吧。”

香港客戶還親在到樓下來接他們，到了樓上，偌大的會議已經擠滿了人。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得，場子完全被碾壓，有人進來接通會議室的投屏軟件。

負責接待兩人的客戶說：“稍等一下我們許總還在會議上，稍后遠程接入”，這時門外有人抱著電腦走了進來。

抱著電腦就親切的喊了一聲：“Nancy”，兩人狠狠擁抱后用香港話交流了一陣子，林霖聽不懂，但他對自己今天的定位白的很端正，高級項目經理張若楠的狗腿子。

張若楠又和對方介紹了林霖，一行人坐下，大屏幕上跳出遠程接入的一位男性，極其年輕，好像是在哪里見過，模樣有點熟悉。

張若楠顯然和對方是熟悉的，幾人又親切的打了一聲招呼，會議開始。

先是對方主持人介紹項目的背景：“開基早在三年前收購的商業中心，準備重新裝修進行業態升級，目前業態調整已經接近尾聲，我們此行項目策劃的目的，是推翻曾經傳統的商業購物中心模式，打造迎合Z時代的潮流中心定位，我們集團提出了幾個核心元素，這個brife大家可以一起看”。

大屏幕上調出來一連串需求元素，林霖打起精神聽，不得不說，還是香港的地產商有眼光。

國內的購物中心一茬一茬的雨后春筍的往外冒，還在賣衣服打折，門口賣板栗，這邊香港就已經準備推翻這種傳統模式，理念不可謂不超前。

聽完對方的項目要求簡述，張若楠給了林霖一個眼神，她馬上走到操控臺，把U盤給到了主持人，稿子張若楠和林霖在路上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沒成想，這個時候出了一個岔子，那U盤，不知道怎么的，連接不上，一個勁的往外彈出錯誤提示。

這在往常會議上，她可以駕輕就熟的拷在客戶電腦里面，但這香港，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是給張若楠跑腿，頓時無比尷尬，感覺到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強烈審視的目光讓她臉紅道脖子后面。

“U盤讓Wendy重新去拷一份，Nancy你這邊先講講你的想法”。是遠程接入的那位許總開口道，林霖努力鎮定回道座位上。

張若楠也是應變能力極快，這邊已經口述起來方案的想法，那個叫做Wendy的同事拷好了文件重新打開，會議慢慢進入狀態。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無人在意。

“我們從千份的調查問卷中，模擬了這樣的一份數據，其中，二次元，潮流，手辦，這些元素是當下年輕人極為喜愛的，尤其是二次元元素，在國內的已經要快成大起之勢，所以我們初步的想法，是在購物中心業態升級后，從二次元進行入手，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漫展等，也可以作為引入，做的好，這將是一個長期的業態收入”。

這還是林霖的想法和創意，她有一個搞程序的二哥，對目前興起的二次元視頻持非常看好的態度，現有的資源，不用白不用嘛。

她沒想到的是，多年后，這個想法在內地爆炸開花，連她現在所說的二次元視頻公司股票，在紐交所暢銷大賣！

“這千份調查問卷具體面向群眾人物畫像數據是否準確”？那位許總問到。

這個問卷模塊是林霖負責的大頭，光是收集問卷進行分析就花了她老大的功夫，肝了幾個晚上，張若楠還特意給她送了一套護膚品，在她的化妝臺上舍不得用。

張若那回頭看向她，她順著對方的問題回答道：“面向群眾是20-28歲的人群，我們散發的渠道為購買力強，且有潮流意態的年輕人”，開玩笑這個問卷花了她幾天的功夫，還拜托上一次合作的Mandy幫忙宣傳了一波呢，這還欠著人情。

對方示意她繼續。

她一邊在電腦上記好客戶需要更改的細節，一邊又要聽張若楠吩咐，打字誰不會啊。

但最大的問題是，香港客戶的腦回路似乎和內地人不一樣，這其實來自巨大的文化差異，比如你在安福路有人問你“哪一家咖啡好喝”，你可以簡單命了的告訴對方：左轉第一家。

但是這家客戶不一樣，她會表述“咖啡呢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我們很是喜愛但是呢怎么才可以買到呢”。

讓林霖頭大不已，她要先記住對方提出的問題，又要轉化成自己的理解思路，方便回去進行查閱，一會又要配合張若楠進行問題講解，忙得不可開交。

下會議后，她腦子到了都是昏昏沉沉的，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在看張若楠和對方禮貌的寒暄，她心里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果然是精致的Office lady；向榜樣看齊！

忙完后已經是過了午飯時間，她耷拉個腦袋跟在張若楠背后，張若楠戳了戳她的肩膀調侃：“誒，林總，當時我可記得你的豪言壯語，不是要一個人拿下整個開基項目嗎？這才哪到哪啊？”

她輕拽著張若楠的手：“偉大的Nancy總，可歌可泣的Nancy總，先給小人喂一口飯吧”。張若楠聞言笑了起來。

她和張若楠的關系從那次交談后變得友好起來。果然女人的友誼都是靠秘密交換，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我們就是好姐妹。

她不喜歡港式的食物，在上海的餐廳大部份客戶吃飯一般都選這樣的地，吃著吃著也就習慣了，但也就只是習慣而已。

海連茶樓叉燒包，她一口氣干了三個，張若楠都看不下去了：“喂，你小心撐的走不動路”。她頭也沒抬，對她揮了揮手。

吃飽喝足躺在椅子上長嘆一聲：“果然，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若楠總，這錢你掙的對”。張若楠知道她指的什么事情，笑罵了她一聲：“那是自然”。

飯后兩人在商場逛了逛，不得不說，這里真的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刑房。張若楠一件都沒瞧上的。林霖看了看價格，也豪氣的一件沒看上。

晚上的維多利亞港性感迷人，兩人吹著風在江邊散步，華燈初上，或明或暗的霓虹燈光把整條江染成了彩色，周圍林立的高樓大廈像是另外一個楚門世界，風都連著意亂情迷的味道。

張若楠指著江邊的一棟樓：“那個大廈的名字聽過嗎”？林霖順著她的手看去，網上關于那幢樓帖子傳的沸沸揚揚，傳說是老板為了給她情*人修的，當然這只是一種桃紅色新聞，做不得真。

但也是因為這樣的色彩，所以才被人津津樂道，張若楠目光一凜，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林霖沒有捕捉到。

張若楠心里嗤笑了的一聲。

江邊一行都是小插曲，暫且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