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鐵甲洪流
- 大明:從工業(yè)系統(tǒng)開始
- 藏真
- 5260字
- 2025-07-16 12:10:00
南京燕子磯的滾滾濃煙,遮蔽了半片江天。巨大的船塢中,鋼鐵的骨架在蒸汽鍛錘的轟鳴聲中逐漸覆上厚重的柚木板。
一根根粗若古樹的煙囪被吊裝至龍骨之上,如同為沉睡的鋼鐵巨獸插上了吞吐風云的喉舌。天機院的工匠與學徒們在日夜不息的汽燈照耀下,將黝黑锃亮的炮管推入旋轉炮塔,把成箱刻著“嘉靖廿式”銘文的后裝線膛槍械搬入船艙。
皇帝朱厚熜,身著玄色織金常服,外罩一件便于行動的輕便鱗甲,獨立于旗艦“定遠”號的艦橋之上。
他早已不是深居西苑煉丹求道的帝王,深邃的眼眸里燃燒著屬于近乎冷酷的理智與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手指劃過粗糙的海圖,指尖停留在那片被標注為“象鳴坡”的猩紅海岸。
“俞將軍的血,不能白流。朕的糧食,一粒也不能少!”他的聲音不高,卻讓侍立身后的戚繼光——被緊急調來統(tǒng)領新軍陸戰(zhàn)隊——及一眾將官感到徹骨的寒意與磅礴的壓力。
“傳旨!艦隊即刻拔錨,目標——暹羅灣!”
鐵甲洪流,撕裂海疆
汽笛長鳴,撕裂了長江的晨霧。龐大的艦隊駛離龍江船廠,如同一群掙脫了時代枷鎖的鋼鐵巨獸。
旗艦“定遠”。鐵肋木殼,雙聯(lián)裝蒸汽明輪驅動,艦首艦尾各一座可旋轉的封閉式炮塔,內置兩門天機院最新鑄造的后膛線膛炮“雷火車輪炮”,射程與精度遠超時代。側舷密布短炮,用于近戰(zhàn)橫掃。
“鎮(zhèn)海”、“靖海”、“伏波”號:。稍小一級的蒸汽護衛(wèi)艦,單炮塔,側重航速與火力支援。
數(shù)十艘運輸艦。搭載著五千名裝備“嘉靖廿式”后裝線膛步槍、手搖加特林式“迅雷銃”的新式陸軍,以及海量的彈藥、藥品、糧食。
黑煙滾滾,明輪翻攪著碧藍的海水,留下長長的白色航跡。
這支超越時代數(shù)百年的艦隊,以遠超風帆戰(zhàn)艦的穩(wěn)定航速,劈波斬浪,直撲戰(zhàn)云密布的東南亞。
沿途偶遇的漁船、商船,無不驚恐地避讓,漁民們跪伏在甲板上,以為見到了傳說中的“墨家機關城”或“共工觸怒天柱”的異象。
黎明前的黑暗,沉重得如同浸透了血。
象鳴坡殘破的山頂上,最后兩千余名明軍殘兵背靠懸崖,用折斷的長矛、崩口的刀刃、甚至滾石和焦黑的木梁,構筑起一道搖搖欲墜的環(huán)形防線。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焦糊和傷口腐爛的惡臭。
傷兵的呻吟早已嘶啞,疲憊到極致的士兵們靠著冰冷的巖石,眼神空洞地望著山下——那里,是無邊無際的火把海洋,是如同地獄低吼般的戰(zhàn)象嘶鳴,是死亡降臨前最后的沉寂。
俞大猷拄著那柄布滿裂痕的寶刀,挺立在防線最前沿的巨石上。劇毒已深入骨髓,半邊身體麻痹,視野時而模糊時而旋轉。
他強行用布條將受傷的手臂與刀柄死死捆在一起,烏青的臉上,唯有那雙眼睛,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如同即將燃盡的炭火,迸發(fā)著最后的光熱。
“弟兄們……”他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壓過了呼嘯的海風,
“身后是海,身前是賊!今日,唯死戰(zhàn)耳!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黃泉路上,我俞大猷,為爾等開路!大明——!”
“萬歲!!!”殘存的將士爆發(fā)出最后的、帶著血腥味的怒吼。
這吼聲微弱,卻凝聚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總攻。
地獄之門洞開!
咚!咚!咚!咚!
低沉而震撼心魄的戰(zhàn)鼓聲,如同敲響了喪鐘,從泰王軍陣深處隆隆響起!
“嗚昂——!!!”
數(shù)十頭披掛著厚重鐵甲的戰(zhàn)象,在馭手瘋狂的鞭打和號角刺激下,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咆哮。
巨大的象足踐踏大地,整個山坡仿佛都在顫抖。象背上箭樓里的弓箭手,將點燃的火箭如同火雨般傾瀉向明軍陣地。
緊隨其后,是密密麻麻的藤甲步兵方陣,長矛如林,盾牌相連,如同移動的鋼鐵刺猬,踏著鼓點,沉默而堅定地向上推進。
北麓陡峭的巖壁上,楊烈的播州苗兵如同幽靈般攀援而上,淬毒的吹箭和弩矢在晨曦微光中閃爍著致命的幽藍。
“穩(wěn)住!火銃手,目標象眼!放!”俞大猷嘶聲力竭。
稀稀落落的燧發(fā)槍聲響起。幾頭沖在最前的戰(zhàn)象被射中眼睛或脆弱的口鼻,發(fā)出痛苦的哀鳴,狂暴地甩動長鼻,甚至撞倒身邊的友軍。
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更多的巨象頂著彈雨,如同失控的山巒,狠狠撞入明軍倉促構筑的拒馬和石壘。
轟隆!咔嚓!
木屑紛飛,石塊崩裂。
拒馬瞬間被踏平,最前排的明軍士兵來不及躲避,在凄厲的慘嚎中被巨大的象足踩成肉泥,或被橫掃的長鼻抽得筋斷骨折,飛出懸崖。
陣線瞬間被撕開數(shù)道巨大的缺口!
“堵住缺口!長矛手,上!”俞大猷目眥欲裂,揮刀沖向最近的一頭戰(zhàn)象。
“保護大帥!”親兵隊長咆哮著,帶著最后的幾十名悍卒,挺著長矛緊隨其后。
長矛刺在厚厚的象鎧上,火星四濺,難以深入。
戰(zhàn)象吃痛,巨大的頭顱猛地一甩,將數(shù)名士兵連人帶矛撞飛。
俞大猷身如鬼魅,避開象鼻的橫掃,一個翻滾貼近象腹,雁翎刀灌注全身殘存之力,狠狠捅向相對脆弱的象腹連接處。
“嗷——!”巨象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悲鳴。
滾燙的象血如同瀑布般噴涌而出,淋了俞大猷滿頭滿臉。他死死抓住刀柄,身體被瀕死巨象的掙扎帶得踉蹌翻滾。
親兵隊長趁機帶人猛刺象眼和馭手。
這頭巨象轟然倒地,壓死了數(shù)名敵兵,暫時堵住了一個缺口。
但俞大猷也被巨大的沖擊力震飛,重重摔在一塊巖石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黑血,劇毒在劇烈的戰(zhàn)斗中加速蔓延,視野徹底模糊,半邊身體完全失去知覺。
象兵的沖鋒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徹底攪亂了明軍的陣型,為后續(xù)的步兵打開了通道。
“殺!殺光明狗!”
南洋叛軍的藤甲步兵如同潮水般涌過巨象的尸體和混亂的缺口,與明軍殘兵絞殺在一起。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這是一場最原始、最殘酷的貼身肉搏!早已筋疲力盡、裝備殘破的明軍,在絕對的數(shù)量和生力軍面前,如同風中殘燭,被迅速吞噬,防線一段接一段地崩潰。
士兵們背靠著背,吶喊著倒下;傷兵掙扎著撲向敵人,用牙齒撕咬;斷臂的旗手,用殘肢死死抱住軍旗的旗桿,直至被亂刀分尸。
北麓,楊烈的苗兵也突破了最后的巖壁防線,毒箭和吹箭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斷奪走明軍士兵的生命。他們如同鬼魅般在亂軍中穿梭,專攻下盤和側翼,將混亂推向極致。
“大帥!頂不住了!弟兄們……快打光了!”親兵隊長渾身浴血,左臂無力地垂著,踉蹌地沖到俞大猷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和絕望。
俞大猷掙扎著想要站起,卻再次跌倒。他模糊的視線中,看到的是不斷倒下的熟悉面孔,是如狼似虎撲上來的敵軍,是那面在血雨腥風中依舊倔強飄揚、卻已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俞”字大纛。
環(huán)顧四周,還能站立的明軍,已不足三百,被壓縮在懸崖邊不足百丈的絕地上。
山窮水盡,油盡燈枯。
將軍百戰(zhàn)死。
“哈哈哈……咳咳……”俞大猷突然發(fā)出一陣嘶啞而悲愴的大笑,混合著咳出的黑血,顯得格外凄厲。
他用那柄捆在手上的御賜寶刀,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毒血浸透的征袍,在腥風中獵獵作響。
“怕死嗎?”他聲音微弱,卻異常平靜。
“怕個鳥!跟著大帥,殺夠本了!”親兵隊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齒。
“好!”俞大猷渾濁的眼中爆發(fā)出最后的光彩,如同回光返照,“結陣!鋒矢!目標——山下泰王金帳!隨我——鑿穿敵陣!斬將奪旗!”
這已不是突圍,而是赴死。
殘存的三百勇士,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怒吼,他們以俞大猷為箭頭,親兵隊長為左翼,僅存的一名千戶為右翼,組成了一個微小卻無比決絕的鋒矢陣,無視兩側和身后撲來的敵軍,如同撲火的飛蛾,又像一柄淬毒的匕首,朝著山下泰王那華麗的金頂象輦,發(fā)起了自殺式的沖鋒。
“攔住他們!殺了俞大猷!”泰王在象輦上又驚又怒,他認出了那個在亂軍中如同魔神般推進的身影!
無數(shù)敵軍從四面八方涌來,試圖阻擋這柄決死的尖刀。
刀斷了,就用拳頭,用牙齒,用身體去撞。
俞大猷完全依靠本能和最后一絲意志揮刀,每一次揮砍都帶走一條或數(shù)條生命,但他身上的傷口也在飛速增加。
一支毒箭深深扎入他的大腿。
一柄長矛刺穿了他的肋下,他恍若未覺,只是機械地向前、向前。
鮮血染紅了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鋒矢陣在瘋狂的阻截下不斷縮小,如同被蠶食的蠟燭。親兵隊長為了保護俞大猷側翼,被數(shù)柄長矛同時刺穿胸膛,右翼的千戶力竭被亂刃分尸。
當俞大猷渾身浴血,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惡鬼,終于沖破層層阻攔,距離泰王金帳不足五十步時,他身邊,只剩下最后七名親兵。
而前方,是泰王最精銳的象兵衛(wèi)隊和重甲步兵組成的最后一道鐵壁。
俞大猷停下腳步,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
他望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泰王,望著周圍如同潮水般再次合圍上來的敵軍,望著身邊僅存的、人人帶傷卻眼神決絕的親兵。
他知道,路,已到盡頭。
他猛地扯下早已破爛的帥袍,露出里面同樣被血浸透的內襯。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手中那柄陪伴他征戰(zhàn)四方、此刻也已布滿豁口、幾乎折斷的寶刀,高高舉起,指向蒼穹。
陽光刺破云層,照射在染血的刀鋒上,反射出刺眼而悲壯的光芒!
“吾乃大明俞大猷!誰敢——取我項上人頭?!”
聲若雷霆,氣沖霄漢。
竟讓洶涌撲上的敵軍,為之一滯。
眾人逡巡不敢上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俞大猷即將迎來生命最后一刻的瞬間——
嗚——!!!!!!!
一聲撕裂天地、從未聽聞過的、如同洪荒巨獸咆哮般的恐怖汽笛聲,陡然從海的方向炸響!壓過了戰(zhàn)場上所有的喊殺、哀嚎與戰(zhàn)鼓!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號角,宣告著天罰的降臨。
所有正在沖鋒、圍堵的聯(lián)軍士兵,包括驚恐的泰王、陰鷙的楊烈,以及那高高舉起戰(zhàn)刀準備給予俞大猷最后一擊的敵將,都不由自主地、駭然欲絕地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海天相接之處。
海平面上,一支從未見過的恐怖艦隊,正噴吐著遮天蔽日的滾滾黑煙,以排山倒海之勢,破浪而來!鋼鐵的艦身在初升的朝陽下閃爍著冰冷、死亡的光澤。
巨大的煙囪如同魔龍的吐息,那刺耳的汽笛,仿佛是地獄的號角!
“那……那是什么怪物?!”泰王站在華麗的象輦上,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金杯“當啷”落地。
“妖船!是皇帝的妖法!”楊烈也駭然失色,攀爬的苗兵動作都為之一滯。
“定遠”艦橋。
朱厚熜面無表情地放下望遠鏡,聲音冷冽如冰:“目標,敵軍象兵集群與步兵方陣。主炮,高爆開花彈。側舷卡隆炮,葡萄彈準備。陸戰(zhàn)隊,換裝‘迅雷銃’,登陸后建立灘頭陣地,接應俞將軍!”
“遵旨!”旗語兵瘋狂揮動信號旗,傳令官嘶聲吶喊。
天罰降臨!
“定遠”號巨大的前主炮塔開始緩緩轉動,粗長的炮管在液壓機構的驅動下,穩(wěn)穩(wěn)地指向了海岸上最密集的泰王軍陣。
“方位鎖定!”
“高爆彈裝填完畢!”
“開火!!!”
轟——隆——!!!!
一聲遠超所有已知火炮的、撼動靈魂的巨響爆發(fā)!炮口噴出長達數(shù)十米的橘紅色火焰和濃煙!
一枚拖著尖嘯的炮彈劃破長空,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狠狠砸入泰王引以為傲的象兵集群中央!
轟!!!!
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刺目的火光伴隨著濃煙和泥土沖天而起,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呈環(huán)形擴散。
處于爆炸核心的數(shù)頭披甲戰(zhàn)象連同背上的箭樓、馭手、士兵,瞬間被撕成碎片。
鋼鐵鎧甲如同紙片般扭曲破碎!巨大的象尸混合著殘肢斷臂被拋向空中。
方圓數(shù)十丈內,未被直接命中的戰(zhàn)象也被沖擊波震得內臟破裂,七竅流血,哀嚎著倒地翻滾,將周圍的步兵踩踏成肉泥!
僅僅一炮!
泰王最精銳、最恐怖的象兵集群,就如同被天神巨錘狠狠砸中,瞬間崩潰!
“開火!自由射擊!掃清灘頭!”朱厚熜的命令沒有絲毫停頓。
“鎮(zhèn)海”、“靖海”、“伏波”號的主炮也相繼怒吼。
更多的炮彈如同隕石般砸向海岸線上密集的聯(lián)軍步兵方陣和后續(xù)梯隊。
每一次爆炸,都帶走一片生命,留下巨大的焦黑彈坑和地獄般的景象。
與此同時,側舷的卡隆炮噴射出致命的葡萄彈(大量小鐵球),如同鋼鐵風暴,橫掃試圖靠近海岸的船只和灘頭散兵,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運輸艦在強大炮火的掩護下,迅速抵近相對平緩的海灘放下舢板。
裝備著“嘉靖廿式”步槍和“迅雷銃”的新軍陸戰(zhàn)隊,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上灘頭。
“迅雷銃!目標,前方敵軍!開火!”戚繼光身先士卒,厲聲下令。
噠噠噠噠噠——!!!
數(shù)架手搖式加特林機槍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密集的鉛彈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金屬風暴。
剛剛從炮擊震撼中回過神、試圖沖向灘頭阻攔的泰緬聯(lián)軍步兵,如同被無形的鐮刀收割的麥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藤甲在高速鉛彈面前如同薄紙,盾牌被輕易洞穿。
從未經歷過如此恐怖火力打擊的南洋叛,瞬間陷入了徹底的混亂與崩潰。
絕境逢生
象鳴坡山頂。
俞大猷和南洋叛軍,被山下地獄般的景象和那從未聽過的恐怖炮火聲徹底震撼了。看著那噴吐火焰與死亡的鋼鐵巨艦,看著灘頭那如同神兵天降、手持噴火妖器橫掃敵軍的新軍,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與劫后余生的激動,沖垮了所有的絕望。
“是……是陛下!是陛下的天兵!”
殘存的民兵指著旗艦上獵獵飄揚的明黃龍旗,涕淚橫流地嘶喊。
“萬歲!萬歲!萬歲!”山頂爆發(fā)出震耳欲聾、泣血般的歡呼,早已枯竭的力量仿佛重新注入身體。
俞大猷望著海面上那如同定海神針般的“定遠”艦,望著艦橋上那個模糊卻無比偉岸的玄甲身影,劇毒帶來的冰冷似乎都被一股暖流驅散。
他手中的御賜寶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這個鐵打的漢子,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朝著艦隊的方向,用盡最后的力氣,深深拜伏下去,虎目含淚,聲音哽咽卻無比洪亮:“臣!俞大猷!叩謝陛下天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海風呼嘯,吹散了硝煙。鋼鐵艦隊噴吐的濃煙,在象鳴坡的上空,勾勒出一幅屬于新時代的、充滿力量與毀滅的畫卷。
朱厚熜站在艦橋,俯視著下方崩潰的敵軍、歡呼的將士、以及那片即將成為大明新糧倉的豐饒土地,眼神銳利如刀。
泰王和楊烈的圍剿,在超越時代的工業(yè)力量面前,已然成了一個即將被碾碎的、微不足道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