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大明戰神
- 大明:從工業系統開始
- 藏真
- 3018字
- 2025-07-15 12:10:00
俞大猷剛剛艱難地穩住了湄南河核心區搖搖欲墜的防線,將殘存的兵力龜縮在幾座大城和港口要塞之中。
南洋的爛泥和無處不在的仇恨如同跗骨之蛆,幾乎耗盡了他和這支疲憊之師的最后一絲銳氣。然而,致命的打擊并非來自南洋的泥沼,而是來自帝國的腹背!
噩耗如驚雷:
“報——!八百里加急!西南急變!播州宣慰使楊烈,反了!以‘清君側,抗暴政’之名,起兵數萬!連克貴陽外圍數縣!兵鋒直指貴陽府!云貴震動!朝廷急令大帥……”
傳令兵的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幾乎同時,另一名渾身浴血的斥候撞入營帳:“大帥!不好了!暹羅殘部、安南北部山區部落、真臘復國軍,甚至還有瀾滄部分不滿勢力,突然集結數萬之眾,打出泰王旗號!正向我軍側后(安南真臘方向)猛撲過來!攻勢極其兇猛,我軍猝不及防,多處防線被突破!”
“播州楊烈……泰王……”
俞大猷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西南的火藥桶被點燃,而南洋的毒蛇也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這絕非巧合,而是精心策劃的東西夾擊。
大明帝國,正被兩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捅入腰肋!
濱海平原,俞大猷臨時構筑的、連接幾處要點的防線樞紐。
泰王聯軍——于大明而言是南洋叛軍——的攻勢如同決堤的洪水,裹挾著被煽動起來的部落民和對明廷刻骨仇恨的遺老遺少,瘋狂沖擊著俞大猷側后的防線。
他們熟悉地形,利用雨林和溝壑掩護,如同鬼魅般滲透、分割。
明軍本就因南洋暴亂而士氣低落、兵力分散,此刻更是腹背受敵,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頂住!給老子頂住!”
俞大猷的副將聲嘶力竭,試圖組織起一道薄弱的抵抗線,但很快被洶涌的叛軍人潮沖垮。
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不少新兵和驚魂未定的民兵開始潰逃。
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壓過了戰場的喧囂:
“俞”字大旗獵獵作響!
俞大猷身披那身標志性的亮銀山文甲,手持一桿丈二鑌鐵點鋼槍,如同戰神般策馬從混亂的中軍直沖最危急的前沿.
他身后,是貼身的八百親兵鐵騎——這是他從四萬精銳中千挑萬選、身經百戰的最后底牌。
“亂我軍陣者,斬!臨陣脫逃者,斬!隨我——殺!”
俞大猷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滔天殺意,他手中長槍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烏光。
槍出如龍!
一名揮舞著雙刀、嗷嗷叫沖上來的南洋叛軍頭目,被一槍精準地洞穿咽喉,巨大的力道將其整個人挑飛,砸倒了后面數人。
槍桿如巨蟒翻身,帶著凄厲的破空聲,將側面三名持矛刺來的叛軍攔腰掃斷,血肉橫飛。
一名狡猾的叛軍從馬腹下鉆出,舉刀欲砍馬腿。俞大猷仿佛腦后長眼,槍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倒轉下刺,如同毒蛇吐信,瞬間穿透其天靈蓋。
他的槍法已臻化境,剛猛無儔中帶著細膩的精準。
每一槍刺出,必有一名叛軍頭目或悍勇者斃命;每一記橫掃,都清空一片區域。八百鐵騎緊隨其后,如同一把燒紅的尖刀,狠狠捅入了叛軍攻勢最兇猛的核心。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殘肢斷臂飛舞,硬生生在混亂的戰場中殺出一條血路。
“是俞帥!俞帥來了!”
“跟著俞帥!殺啊!”
潰散的明軍看到那桿所向披靡的大旗和那道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潰敗的勢頭被硬生生遏止。
殘兵開始自發地向俞大猷的大旗靠攏,重新組織起抵抗。
俞大猷兜馬眺望平原核心,那是一座被叛軍占據、可俯瞰全局的矮丘。
他敏銳地意識到,必須奪回這個制高點,才能穩住陣腳,組織有效防御。
他長槍一指:“親兵隊!隨我奪回土丘!其余各部,就地結圓陣!火銃手在外!長槍手次之!弓弩手居中!給老子釘死在這里!”
他身先士卒,一馬當先沖向矮丘。
叛軍也知此丘重要,精銳盡出,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更有悍不畏死者持長矛從坡上俯沖而下。
俞大猷舞動長槍,潑水不進。
槍影化作一團銀光,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格飛、擊斷,面對俯沖的長矛陣,他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人立而起,同時長槍一記“崩山式”自上而下狠狠砸落。
咔嚓。
數根長矛應聲而斷!
槍勢不減,將當先一名叛軍連人帶盾砸得筋斷骨折。
戰馬落地的瞬間,俞大猷身體緊貼馬背,長槍化作毒龍,“青龍探爪”疾刺而出,將側面一名偷襲者穿胸而過。
他如同絞肉機般在敵陣中沖殺,每一步都踏著敵人的尸體。
親兵隊緊隨其后,用血肉之軀為他擋開側翼的冷箭和刀鋒,用生命拱衛著主帥前進。
不斷有人倒下,但缺口不斷被打開。
終于,俞大猷渾身浴血,第一個沖上了丘頂。
他反手拔出腰間佩刀——那柄嘉靖御賜的寶刀,刀光一閃!
一道匹練般的刀光斜掠而過,將丘頂上殘存的幾名叛軍旗手和頭目攔腰斬斷,染血的“泰”字王旗轟然倒下!
“大旗已奪!我軍威武!”
親兵們發出震天的怒吼。
明軍士氣大振,山下的圓陣也爆發出頑強的戰斗力,火銃齊射,長矛如林,將試圖沖陣的叛軍死死擋住。
然而,俞大猷短暫的勝利并未能扭轉全局。
播州楊烈叛亂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軍中蔓延,本就低落的士氣再次遭受重創。而泰王聯軍似乎無窮無盡,從雨林、從山地、從海岸線不斷涌出新的生力軍。
更可怕的是,楊烈叛軍的先鋒騎兵,因西南防線的崩潰,竟然如同鬼魅般,繞過了重重阻隔,出現在了戰場的西北側。
雖然人數不多,但這支生力軍的出現,徹底擊垮了明軍殘存的抵抗意志。
“西南……西南的叛軍也來了!”
“完了!我們被包圍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再次席卷。
剛剛穩住陣腳的圓陣開始松動,崩潰。
士兵們不顧軍官的喝罵,開始本能地向唯一看似安全的方向——大海潰逃!
俞大猷在丘頂看得目眥欲裂,他試圖帶親兵隊下山彈壓,但潰兵的人潮如同驚濤駭浪,反而沖散了他的隊伍。
叛軍趁勢掩殺,如同虎入羊群!
大勢已去!
俞大猷痛苦地意識到。
他環顧四周,只有那座與陸地僅有一條狹窄石梁相連的濱海孤山,似乎還能據守片刻。
“親兵隊!隨我斷后!掩護各部,撤上孤山!”
俞大猷發出最后的命令。
他帶著僅存的數十名渾身是傷、戰甲殘破的親兵,死死扼守在通往孤山的狹窄石梁上。
此刻的俞大猷,如同受傷的猛虎,爆發出最后的兇悍。
他棄了已折斷的長槍,雙手持握那柄御賜寶刀。
刀光化作一片死亡的旋風。
刀光匹練般閃過,將沖在最前面的三名叛軍騎兵連人帶馬斬成六段。
血雨漫天。
俞大猷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后仰,躲過數支攢射的毒箭,同時刀鋒自下而上反撩,將一名撲上來的暹羅勇士從胯下到頭頂劈開。
面對四面八方涌來的敵人,他身形急旋,刀光如同炸開的銀色蓮花,周圍三丈之內,殘肢斷臂飛濺,竟無一人能近身。
他的刀法已不拘泥于招式,完全融入了戰場搏殺的本能。
每一刀都凝聚著畢生修為和滔天怒火,簡單、直接、致命。
寶刀的鋒刃早已卷口,刀身被鮮血浸透,滑膩不堪,但在俞大猷手中,依舊是死神的鐮刀。
狹窄的地形限制了叛軍的兵力優勢,俞大猷超絕的武藝和親兵們死戰不退的意志,竟然在這石梁上筑起了一道血肉長城。
叛軍尸體在石梁前堆積如山,血流順著石縫流入大海,將附近的海水都染成了暗紅色。
最終,大部分潰兵逃上了孤山。
俞大猷在砍翻最后一名沖上石梁的叛軍頭目后,也帶著僅存的七八名親兵,一步步退上了孤山。
他站在山崖邊,寶刀拄地,劇烈地喘息著。銀甲徹底變成了暗紅色,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傷口在滲血。他并非無敵,身體也受了多處箭傷和刀傷。
他望著山下如同潮水般、卻暫時被尸山血海和那柄染血戰刀震懾住不敢輕易上前的叛軍,眼神中充滿了疲憊、不甘,以及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
海風呼嘯,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和咸腥。孤山之上,殘存的數千明軍瑟瑟發抖,如同待宰的羔羊。而山下,是數萬雙充滿仇恨和貪婪的眼睛。
俞大猷的身影,如同這座孤峭的石山,雖然傷痕累累,卻依舊屹立不倒,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勢。
他那染血的戰刀指向山下,無聲地宣告:想上來?用命來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