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上午6時50分，在刑警隊的會議室里，剛剛從臨城執行追捕任務的刑警隊員和特警隊員都聚集在這里，大家都在暢談在抓捕行動中的感受和收獲。

這時曾毅等人走了進來，曾毅對大家說：“羅隊長，你帶特警隊員把犯罪嫌疑人姜其亮、姜其虎押送到看守所羈押起來，特警隊同志回去休息。刑警隊的同志留下來繼續工作。”

羅建勇帶著特警隊員很快就離開了會議室。

曾毅緊接著說：“現在開會，研究馬上審訊犯罪嫌疑人姜其亮、姜其虎的工作。仲指導員和杜股長已經擬定了一個審查方案，等一會發給大家看一下，再發表意見。”

仲安華站起來說：“夜里我和杜股長把1·3案件的調查材料又仔細地梳理了一遍，對搜集到的有關證據分別進行了編號。我們為提審犯罪嫌疑人姜其亮、姜其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審查要在短時間內取得突破，我們認為要抓住重點猛攻要害。1·3案件是流竄搶劫殺人案件，流竄犯罪是這起案件的最基本特征。

我們的審訊工作就要抓住流竄這個關鍵詞。

犯罪嫌疑人的行蹤和活動軌跡我們已經基本掌握，犯罪嫌疑人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留下了許多證據。這就是我們審查工作的突破口。充分運用犯罪空間作為審查依據，可以讓犯罪嫌疑人無法進行狡辯。這是我們的優勢，我相信只要我們在審查工作中抓住重點，很快就可以突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迫使犯罪嫌疑人認罪伏法。

另外要針對兩名犯罪嫌疑人的不同特點進行審查。姜其亮雖然有劣跡，但是沒有受到刑事處罰，不具備對抗審查的體驗。姜其亮有家庭，心理防線比較脆弱。我們想先解決姜其亮問題，再審查姜其虎。

姜其虎是盜竊慣犯，有犯罪前科，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盜竊犯的嘴一般都比較緊，更何況這是搶劫殺人案件。要直接拿下姜其虎有一定的難度。這就要求我們在審查姜其虎的時候要有信心和耐心。不要想通過一陣猛攻就能夠把姜其虎的問題解決掉，畢其功于一役是不可能的。

1·3案件是結伙作案，這也是我們在審查時可以利用的薄弱環節。盡管犯罪嫌疑人是親兄弟有血肉聯系，但是當他們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牢固的心理防線也會出現動搖。

在審查過程中，只要我們能夠捕捉到機會，促使他們相互之間產生猜疑，相互推卸責任，這樣就能夠擊穿他們由血緣關系構建的心理防線。

我們已經初步擬定了一個審查方案，現在發給大家看看，請提出修改意見。”

仲安華把審訊方案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拿到方案后都在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會議室里頓時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十分鐘以后，大部分的人將審查方案看完了。曾毅說：“仲指導員和杜股長擬定的這個方案很好。對我們在審訊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都擬定了具體的對策。大家看過以后有什么想法抓緊時間說一說。”

沈軍說：“對審查方案我沒有意見，完全同意。但是對審查的步驟安排我建議作一下調整。方案安排審訊犯罪嫌疑人是先易后難，分開突破，想法很好。

我認為你們在擬定這條意見的時候，可能更多地是考慮到我們大多數人，都參加了夜間追捕行動精力有限。因此考慮讓我們先休息一下，我感謝你們的好意。”

沈軍朝仲安華、杜建國的方向微微點了一下頭。仲安華和杜建國笑著看向沈軍，沒有說話。

沈軍接著說：“我認為兩個犯罪嫌疑人同時審查好處要大一些，我們再堅持一下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犯罪嫌疑人剛剛被抓獲，現在又是在異地，這對犯罪嫌疑人會造成很強烈的心理壓迫。讓犯罪嫌疑人感到恐懼和絕望，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有利時機，乘勢而上。”

緊接著參加夜間追捕行動的人都紛紛表示要繼續參加審查。

最后曾毅說：“這樣吧，兩名犯罪嫌疑人同時進行審查。仲指導員和杜股長你們帶人負責審訊姜其亮，我和沈隊長負責審訊姜其虎。沒有參加審查的同志就地臥倒待命。散會。”

仲安華和杜建國在審訊室里，姜其亮被押進來。姜其亮看起來好像還是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坐到凳子上就蹺起了二郎腿。但是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無情地出賣了他此刻恐慌的情緒。

仲安華沒有與姜其亮進行任何對話，直截了當地宣布：“姜其亮現在我向你宣布淮陰縣公安局刑事拘留決定：

姜其亮你因為涉嫌參與重大刑事犯罪活動，現在對你執行刑事拘留。把他銬起來。”

姜其亮聽到宣布刑事拘留決定以后，呆愣了一會，馬上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發瘋似地喊著：“你們憑什么抓我，我又沒有犯罪，我要告你們！”

仲安華等人根本就沒有理睬姜其亮的胡鬧。姜其亮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叫喊了一會也就停了下來。

仲安華厲聲地呵斥道：“你干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必須老實交代。”

在仲安華的威壓面前姜其亮感到害怕，他小聲地說：“我最近一直在家，哪里都沒有去，沒有干什么壞事情。”

仲安華問：“1月2日你在干什么？”

姜其亮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想了一會才回答：“讓我想想，1月2日我在家里哪里都沒有去。今年我準備翻蓋房子，我一直在忙著準備建筑材料。上午在家沒有出門，下午在姜其海家打麻將，晚上在家里睡覺。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又到姜其海家打麻將，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調查，和我在一起打牌的人都能證明我的清白。”

仲安華問：“姜其亮1月2日晚上你根本就沒有在家，你為什么不敢承認，是不是跑到外邊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姜其亮低著頭不說話。仲安華在桌子上拿起一個簿子說：“這是淮陰縣大華旅社的住宿登記簿，你看清楚這上面有你的名字。這兒還有你的簽字。”

姜其亮仍然不說話，頭上豆粒大的汗珠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仲安華突然把桌子一拍，大聲地說：“姜其亮你把頭抬起來，老實交代問題。1月2日晚上你沒有離開臨城，為什么你的簽名會出現在大華旅社的登記簿上？你必須交代清楚。”

姜其亮把住宿登記簿拿在手里仔細地看了一會，就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過了好大一會才小聲地說：“登記簿上的簽名是我寫的，我剛才說假話了。”

仲安華問：“1月2日晚上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姜其亮連忙回答：“1月2日晚上我住在淮陰大華旅社。”

仲安華問：“姜其亮，你把到淮陰的詳細過程交代清楚？”

姜其亮回答：“1月2日下午6點多鐘，我和姜其虎一起到車站附近玩，看見有一輛開往淮陰客車停在那里。

我就對姜其虎說：‘大哥，我還沒有去過淮陰呢，我們一起到淮陰去玩玩吧？’

姜其虎說：‘好呀！’我們兩人就乘車去淮陰，在淮陰玩了半天，下午就回來了。”

仲安華問：“那天你們穿的是什么衣服？到淮陰去隨身帶什么東西？”

姜其亮回答：“那天我們兩人都穿的是黑西裝。空手，什么行李都沒有帶。噢，想起來了，在臨城車站門前一個老太婆的地攤上買了一本叫《死刑犯》的雜志。”

仲安華問：“你買的哪本雜志呢？”

姜其亮回答：“看完以后我就把它給扔了，丟到什么地方我也說不清楚。”

仲安華從抽屜里拿出一本雜志，遞給姜其亮看了一下問：“這是你看的那本雜志嗎？”

姜其亮回答：“不錯，我看的就是這樣的雜志。”

仲安華說：“這是現場提取筆錄，你再好好看看。”

姜其亮看到現場筆錄這樣寫著：我們在犯罪現場提取《死刑犯》雜志一本。姜其亮剛剛松弛下來的犯罪心理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仲安華不失時機地追問：“姜其亮你看的雜志，出現在犯罪現場，你不應該把這個問題交代清楚嗎？”

姜其亮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仲安華又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對姜其亮說：“你看見過這個小瓶子嗎？”

姜其亮沒有任何思想防備脫口而出：“這個小瓶子是裝毒鼠強的，我看見過。”

仲安華追問：“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看見過這東西？”

姜其亮頓時語塞，知道自己已經食言了。

仲安華手里拿著現場筆錄讀了起來：“證人看見穿黑西裝的男青年把小瓶子里的藥水捯在一塊牛肉上；我們在犯罪現場提取有毒牛肉一塊。”

姜其亮喘著粗氣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

仲安華繼續讀著現場筆錄：“我們在姜其亮家里提取黑色西裝一套，經過檢驗，在衣服上發現有血跡，化驗血跡結果為AB型。

姜其亮血型為B型，老婆血型為A型。衣服上的血跡為第三人所留。”

這時候，姜其亮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哭喊著說：“不要再念了，人是我殺的，我交代。”

過了一會，姜其亮開始交代：“我是這樣走上犯罪道路的。去年下半年我開始準備把家里的老房子翻蓋一下。到了年底我請人測算了一下，蓋房子還差八千元。1月1日我與大哥姜其虎商量解決問題的辦法。

姜其虎毫不在意地說：‘這個問題好解決。只要你跟我干一票就行了。’”

杜建國問：“姜其亮，你說的干一票是什么意思？”

姜其亮回答：“干一票就是作案一次。姜其虎是做小偷的，他除了偷東西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當時就明白姜其虎說話的意思，我問他應該怎么做。

姜其虎說：‘這次是作大案，不能在附近作案。我有犯罪前科，如果在本地作案，警察直接就會懷疑到我。這次我帶你到淮陰去干一票，我們來無蹤去無影的公安局是找不到我們的。

兩年前，我在淮陰遇到一個做生意的朋友，他帶我到當地有名的個體戶老板家里去玩。那個老板叫趙啟輝，家里很有錢。以前我就準備到他家去偷東西，因為有事情這么一岔就耽誤到現在都沒有去干。到趙啟輝家里弄萬把塊錢是沒有問題的。’

我聽了以后感到非常高興，連忙追問：‘那我們什么時候動手，開春房子就要動工了。’

姜其虎說：‘這好辦，我們明天就出發，到淮陰選準時間就干。不過臨走前還要做一下準備。我們要準備好退路，要制造沒有犯罪時間的假象，讓公安機關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具體的做法就是你明天下午要在村里活動一下，讓更多的人能看見你。下午6點鐘我們在臨城車站西門口碰頭。從淮陰回來以后不管是什么時間，都要到村里轉一圈。

這樣我們就有，沒有離開居住地的證據。外界在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我們沒有關系。

另外，走的時候我們穿黑西裝。穿得太寒酸出現在居民區是很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居民不會懷疑穿西裝的人是小偷。

我們每人還要帶一把刀子，偷東西的時候，沒有人就偷，遇到人就搶。因為我們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作案，不要害怕被人發現。做事的時候要麻溜一些，要心狠手辣，如果遇到敢反抗的絕不能留活口。’

1月2日下午，我先到村里轉了一圈，然后才到村西邊的姜其浪家里打麻將，一直玩到5點多鐘我就找一個借口離開了。

1月3日晚上，從淮陰回來我就直接跑到姜其浪家里打麻將。這樣村里許多人都能證明我1月2日、3日都在村里活動，并沒有外出。

1月2日晚上6時，我在車站門前碰到姜其虎，一看時間還早，我們就在車站門前的廣場上轉了一會。

我看見一個老太婆擺的地攤上有一本叫《死刑犯》的雜志，我想拿起來翻看一下，結果老太婆不給看，說：‘想看就先付錢，買了以后才能看書這是規矩。’

我看那本雜志的名字很刺激就買了一本。在這個時候，我們看見有一輛臨城到淮陰夜班客車開過來。

姜其虎說：‘就坐這班車去淮陰。’

上車以后我問姜其虎：‘既然你知道趙啟輝家庭情況，趙家人肯定認識你。如果我們到趙家作案，公安機關不是很容易就會查到我們嗎？’

姜其虎說：‘老弟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那天我和朋友到趙啟輝家，我就站在院子里，當時趙家人都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我的那個朋友留在趙家談生意，我在趙家的院子里轉了一圈，看見他家有一條大狼狗，后來我就離開了。我和趙家人根本就沒有照面，公安機關再怎么排查也不可能查到我的頭上。’

聽了姜其虎的敘述以后，我才徹底放下心來。夜里11點多鐘，客車開到淮陰縣西馬路，我們在那兒下了車，接著向東走了有200多米遠，來到大華旅社登記住宿。

姜其虎是勞改釋放犯，沒有敢拿他的身份證登記，是用我的身份證登記住宿的。

第二天早上8點鐘，我正在睡覺，姜其虎就把我喊起來。我正睡得香呢，被他喊醒有一些不高興。

姜其虎說：‘干我們這一行的在公共場所不能停留時間太長，那樣很容易暴露行蹤。晚住早出才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離開大華旅社我們就向東走了大概有2里路，在一個路邊攤上吃了早飯。

然后姜其虎把我帶到古黃河邊，我們就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不一會我就睡著了。

快到10點鐘的時候姜其虎把我喊醒，姜其虎對我說：‘我們現在就過去干活。’

我很擔心地問姜其虎：‘我們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去偷東西，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姜其虎對我吹噓說：‘這個你就外行了，在這個時間偷東西被人發現的概率最低。因為在這個時間段里，居民區的人員流動量最少。外出上班、打工、上學的人都已經離開。外出晨練、買菜的人也都回家，這個時候居民小區里很少有人走動。我在外邊偷東西都是選擇在這個時間下手，很少被人發現。’

到街上害怕被人注意，我們是順著古黃河邊上向西走了大概有二十幾分鐘，然后才從河邊直接走到西塢大街上。

到西塢大街沒有走多遠，看見一家鹵菜店，姜其虎叫我進去買了一塊鹵牛肉，他說這是藥狗用的。

走出鹵菜店姜其虎就把一個小瓶子遞給我說：‘這是毒鼠強，把它灑在牛肉上，狼狗只要把它吃到嘴里，馬上就會死掉。’

我按照姜其虎的吩咐把小瓶子里面的藥水都灑到牛肉上，隨手就把小瓶子扔到路邊。”

杜建國問：“毒鼠強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姜其亮回答：“毒鼠強是姜其虎給我的。他經常出去偷東西，他的身上經常都會帶這些東西。

接著我們一直向西走了有里把路，姜其虎好像記不清趙啟輝家具體在什么地方了，我們就站在那里停了一會。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中年男人從一條小巷子里面走出來。那個人三十多歲，看打扮好像是機關工作人員，我們就走上前去問路。

那個家伙就像趕蒼蠅一樣，把手一揮說：‘去、去。不要問我。’

我正要上去教訓他，被姜其虎拉住說：‘我們現在干正事要緊，不要被這一點小事情給耽誤了。’

轉身姜其虎又對那個人說：‘老鄉，我們是大老遠地從外地過來投奔親戚的，麻煩你給我們指一個路。’

那個人聽我們的口音是老鄉，才把趙啟輝的住址告訴我們。趙啟輝家住西塢大街運河巷205號。走到趙啟輝家門前的時候已經快到11點了。我們站在門前正在猶豫是翻墻入院，還是敲門入室。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打開了，有一個小姑娘出來倒垃圾，她望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回院子。門還沒有關上，就被我們猛地推開。小姑娘被撞倒在地上，她正要站起來呼喊，姜其虎上去就是幾刀，小姑娘當時就被捅死了。

突然院子里沖出來一條大狼狗，我就把那塊牛肉扔過去，狼狗把牛肉吃下去不一會就死了。

姜其虎扔給我一副手套說：‘做事的時候帶上它’。

這時候房間里有人說話：‘是誰呀？弄那么大的動靜。’

姜其虎對我說：‘進去，把她干掉。’

我沖進房間就看見一個老太婆睡在床上，看見我進去正要呼喊，我上去就是幾刀，把老太婆捅死了。

接下來我們就是翻箱倒柜在房間里找值錢的東西。找了好大一會，才在一個抽屜里翻出來156塊錢。旁邊有個熊貓聚寶盆，從里面弄出來一把硬幣。

最后在東廂房墻角發現一只保險柜，我們把它抬到院子里用磚頭砸，菜刀撬，也沒有辦法打開，就這樣折騰了大概有十幾分鐘。

姜其虎說：‘時間差不多了趕快走吧，再不走就要被人發現了。’

我還是有一些心不甘，不肯走，姜其虎說；‘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這次沒有弄到錢，我們下次再干。’

這樣我才離開現場。走出巷子，我們沒有從原路返回，而是從西塢大街一直向西走。走到大街的最西邊，在一家小店里買了一包香煙。

姜其虎說，這樣停下來是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動靜。接下來我們就趕快向西走，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我們就拼命地跑了起來。

一口氣跑到203國道上，在一個岔路口我們攔住一輛開往沭陽的大客車，乘車到沭陽然后再轉車到臨城。

我回到村里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8點鐘了，我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直接到姜其浪家里打了一夜的麻將。”

仲安華問：“姜其亮，你們與趙啟輝家無冤無仇，為什么進門就殺人？”

姜其亮回答：“在作案前我們就商量好了。到趙啟輝家里，能偷就偷，不能偷就搶，被人發現就殺人滅口。我們不是本地人，只要不留活口，公安機關就不可能發現。

仲安華問：“你是怎么被帶到公安局的？”

姜其亮回答：“昨天夜里，派出所民警到我們家查戶口，我就知道情況不好了。

當時我躲在地窖里，沒有敢露頭。

等民警走了有二十幾分鐘以后我才從地窖里爬出去，跑到廢棄的小煤窯把情況告訴姜其虎，正要逃跑的時候被警察抓住了。

我是魔鬼，為了搶錢就殺害了兩條無辜的生命。我罪該萬死，你們現在就把我拖出去槍斃掉。”

曾毅和沈軍負責審訊姜其虎，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鏖戰，姜其虎繳械投降，交代了參與1·3案件犯罪作案的全過程。姜其虎、姜其亮兩人交代基本一致。

把姜其亮、姜其虎押回牢房以后，曾毅非常高興地對大家說：“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1·3案件成功破案。晚上，我請大家喝慶功酒。”

大家立即歡呼起來，楊可從人群中擠到曾毅面前說：“局長，真的要請我們喝慶功酒嗎？”

曾毅笑著回答：“是的，你們都是破案的功臣噢！”

楊可接著說：“那太好了，這幾天，頓頓都吃快餐面，把我給靠死了。明天中午我就不吃飯，晚上好多喝幾杯。”

沈軍笑罵道：“瞧你那副德性，就那么一點出息。”

楊可頭一縮鉆進人群中就跑了，引起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仲安華慢慢地離開歡笑的人群，在車棚下推出自行車，向公安局大院外走去。

天已經黑了，路燈已經亮起，街道上的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彩。道路兩旁的林蔭小路上出現了一對對青年男女在散步。

仲安華無暇去欣賞這夜間的美景，騎著自行車，嘴里哼著小曲飛快地向家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