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絕非普通流寇
- 我在大明當暴君
- 行者寒寒
- 2309字
- 2023-11-11 22:11:01
執刑人高舉棗木大杖,如同雨點般打在方正化的身上,方正化痛苦的哀嚎著。
司禮監衙門內的諸多太監們噤若寒蟬,看向王承恩的眼神也愈發畏懼。
約莫半刻鐘后,門外已經沒了聲響,王承恩悠悠的道:
“方正化的事情,希望大家伙兒都引以為戒,當然,諸位想來對皇爺都是忠心的。”
說著王承恩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上的銀票。
“王公公言之有理,咱們都是皇爺的家臣,這方正化吃里扒外,活該有此下場。”
各衙門主官也都一邊皮笑肉不笑的隨聲附和,一邊琢磨自己上交的忠心夠不夠。
“時候也不早了,咱家就不留諸位了。”王承恩說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眾太監們又是一番恭維之后,陸續從司禮監衙門離去。
但見衙門外的院子里,方正化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沒了聲息,不由得又是一陣后怕。
眾太監離去后,王承恩將閑雜人等全部屏退,只留下負責行刑和監刑的四個心腹。
“老方,老方?”王承恩幾乎是小跑著走到方正化的身前。
方正化的身體動了一下。
“怎么樣?他們沒傷著你吧?”王承恩一邊說一邊不善的瞪了自己屬下一眼。
剛才衙門外的慘叫聲如此真切,即便他已經吩咐了手下,但王承恩心中還是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方正化周圍的血污,一點也不像假的。
“咱家無礙,這些血并非咱家的,速速按計劃執行吧。”
方正化沒有起身,只是低沉著回了王承恩一句,言辭間頗為緊迫。
王承恩知道此處非說話的地方,但還是面色凝重的道:
“老方,此去兇險,珍重。”
“為皇爺辦差,何惜此身!珍重。”
說完王承恩給心腹屬下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將方正化用竹席卷了起來,丟到了一輛破舊骯臟的馬車上。
馬車出了紫禁城,直奔皇城內處理尸首的衙門,當馬車從衙門里再出去時,已經變成了運送木柴的牛車。
牛車一路吱吱呀呀的朝城外駛去,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黃得功親自帶隊在皇城內巡視,巡邏隊一路向西抵達阜成門。
值守阜成門的京營將領,見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黃得功,趕忙過來寒暄,黃得功并不多言,只拿出一道詔令,令那京營將領打開城門。
京營將領驗明了詔令后絲毫不敢違抗,黃得功帶著五百部眾便出了城去。
當黃得功帶著部下再次返回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后,守城將領睡眼惺忪的放黃得功進城,完全沒留意到黃得功身后的士兵早已換了樣貌,個個骨瘦嶙峋全無精銳風采。
第二天,剛下了早朝的崇禎回到乾清宮,連早飯都沒顧上吃,便召見了王承恩。
“事情都辦妥了?”
“回皇爺,辦妥了,這個時辰,估摸著已經到了房山縣。”
“房山的情況摸清楚了沒?”
“回皇爺,三日前就查清楚了,房山一帶居京師之腹地,向來安逸,是以并無駐軍,只有縣衙捕快、并衙役數十人。
此地乃通政使周邦齊、太仆寺少卿吳沖之故鄉,其府宅也是城內最大的。
那周邦齊已五十有七,比咱家還年長兩歲,上個月還新納了一房妾侍,據說只有十六歲。”
崇禎聞言冷哼了一聲:
“狗東西,比朕都會享受,傳朕旨意,以吏部名義,召房山、涿州、固安等地知縣入京述職。”
王承恩拱手領命,嘴角微微笑道:
“奴婢容后便去,據傳進京途中有山賊出沒,奴婢以為,應建議各地知縣多帶些衙役,以保周全。”
“此乃吏部建議。”
“奴婢明白。”
……
房山縣,六月初八,夜。
緊閉的城門內,四個禁子手執長槍無精打采的倚靠著城墻,其中一個禁子打了個哈欠。
仿佛會傳染一般,另外兩個禁子也跟著張開了嘴。
“陳老三,縣老爺今日匆匆趕赴京城述職,還帶走了大半的弓兵、禁子,咱咋記得不是幾個月前才述過職嗎?”
“京城變天了你不知道?內閣首輔帶頭貪腐,陛下大怒撤換了整個內閣。”
“咱也聽說了,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內閣變了,咱們的知縣老爺自然要重新述職。”
“嗐!天下哪有不貪的官?
“那倒也是,管他娘的,哥幾個,反正縣老爺也不在,玩幾把去?”
“走!這鳥天,熱死個人,玩玩……”
話還沒說完,這人眼前突地閃過一道黑影,隨即喉嚨有利器劃過,疼痛席卷全身,但卻說不出話來,只瞪大了雙眼。
“陳老三,你……啊——”
幾乎片刻功夫,四個守門的禁子先后倒地,兩個身著黑衣的身影才出現在火把旁。
那兩人殺了禁子后毫不遲疑直奔城門,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傳開,城門被打開了。
城外數百米外的一處林子里,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頭戴面笠的寬厚之人對左右道:
“尤三,你帶兩百人去城南周宅。
陸遠,你帶兩百人去吳宅。
莫忘了咱……老子叮囑你們的。”
“尊掌盤令,只取周吳兩宅,勿傷百姓一人。”
“沖殺進去!”
夜色中,伴隨著陣陣喊殺聲,一群流寇直奔房山縣而去。
直到流寇沖到城門之下,城墻上寥寥八九個弓手才慌里慌張的出了班房。
縣老爺不在,連帶著上上下下都不再遮掩的偷懶。
“入你娘的,這是怎么回事?哪兒來的喊殺聲?”
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人從班房出來,對著手下罵罵咧咧道。
“巡檢老爺,流……流寇!流寇殺進來了!老爺,咱們趕緊跑……”
“跑你娘的頭!咱這耳可是京畿腹地,哪兒來的流寇?”
那手下滿臉懼色,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巡檢官打了一巴掌。
手下捂著臉還沒來得及叫屈,但見城門方向一群流寇已經沖了過來,這些人全部身著粗布麻衣,手里的武器卻是五花八門。
多數拎著棍子,也有拿著木叉、鐮刀的,只有為首的寥寥幾人拎著鐵器。
“娘的,還真是流寇,苦也!”那巡檢官大叫一聲,轉身回了屋子取了戰刀。
知縣帶走了大半衙役兵丁,看這陣仗,只憑巡檢司這十幾個人,根本抵擋不住。
巡檢官只片刻功夫便打定主意,保命要緊,以他對流寇戰斗力的了解,殺出條活路還有機會。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動員,兩邊已經短兵相接。
這些流寇雖然武器簡陋,連盔甲都沒有,但氣勢卻如狂風巨浪一般,十幾個兵丁轉瞬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那略有勇力的巡檢官也沒多撐幾個回合,便被利刃傷了腹部倒地不起,他的戰刀也很快被搶走。
彌留之際,倒在地上的巡檢官眼瞅著這些流寇奪走部下的兵器,竟全無喧嘩之聲,幾乎可以稱得上風卷殘云。
“這絕非普通流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