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我醒來了。我分不清是被強烈的惡臭還是刺目的陽光喚醒的,不論如何,看來這份契約不僅生效了,也完成的很好。一般來說[那些家伙]總是喜歡讓事情出一點‘小小的’偏差。
我試著坐起來,觀賞自己的‘處女作’。只見一個疑似帶著貓骨架的詭異生物正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面前,這應該是我之前養的黑貓布妮?;蛟S是比以前的皮肉更少了,我感覺現在的布妮比以前好聞多了。它一動不動的,似乎等著我的下一條指令,我指了指旁邊的幾具老鼠尸體,點頭允許了。只見布妮用不可思議的速度立刻飛撲到那些尸體上撕咬著,扯出骨頭,這些骨頭仿佛被看不見的力量拉扯著和布妮結合到了一起。不一會這些老鼠的骨頭就變成了布妮的一部分,最讓我惡心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它非要獲得‘聲音’,時隔5年后,布妮又一次發出了聲音,一種仿佛老鼠臨終前的慘叫聲。但忽略這該死的缺陷,布妮身體明顯比之前大了一些,幾塊之前丟失的地方也補了回來,幾只老鼠的小爪子也毫無意義的拼在了布妮的脊骨上。
這就是我的第一只仆役——復生奇美拉布妮,作為代價,我支付了十年陰壽,如果我再一次死去,不論我如何輪回,我必須在地獄經受10年的折磨。比起立馬就去地獄報道,這點代價好多了。
上輩子,我在林中采藥時,看到一場意外,兩支尖銳的樹干徑直從上而下貫穿了兩匹馬的頭,車夫由于慣性直接就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向了路邊倒下的樹,被無數樹杈貫穿了身體,看來飽受折磨后才因為失血而死,而豪華的馬車仿佛是被巨大的野獸攻擊,直接被撕成了兩半可里面的乘客卻沒有明顯的外傷,仿佛是被內部抽空來靈魂和血肉,只有一張皮附著骨頭。但即便這樣,其中一具骷髏依然死死地抱著一個漆黑的箱子,我在另一個骷髏曾經的肚子里看到了鑰匙。雖然直覺告訴我這很危險,連很多年都伸不直的雙腿都做好逃跑準備,我的手卻自己徑直捅穿了皮膚拿走鑰匙。
鑰匙轉動的一瞬間,整個森林瞬間安靜了下來,別說鳥叫了,就連風聲都停了。本來是晴空萬里正午,但是不知道哪來的陰云籠住了太陽。但我已經察覺不出這些異變,還是打開了那個箱子。一股冰冷刺痛的強風說不出是從外面刮來還是從箱子里吹出,就連兩具骷髏也好像害怕般扭開了頭,我聽見無數但又好像一個人的瘋笑,從四面八方的咒罵我。但這些異象都在我手接觸到箱子里所藏之物后停止了。這是一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書,就連漆黑的箱子在它身邊也亮的明顯,而這本書皮上面是刺骨的冰涼,一旦摸上去就感覺手指血液都快結冰。嚇的我一瞬間就收回了手,而那些嘲笑聲,咒罵聲也一瞬間回來了,仿佛這些聲音就是我耳朵本身發出來的。無法忍受的我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抱住了這本書,隨著聲音的停止,我也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可能這輩子都已經無法離開這本書了。
我還在神游回想一切的開始,布妮嘶啞的叫喚聲就把我拉回了現實。我立刻試圖理清我的現狀,我現在不過是個還沒斷乳的嬰兒,就算有布妮保護我不被野獸殺死,我也會很快死于饑餓。就算知道這點我又能怎樣呢?總不可能給我憑空變一個奶娘吧?就在我自暴自棄準備接受命運的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哭泣聲。我立刻讓布妮躲起來,原來是溫蕾薩回來假慈悲為我哭喪,‘如果我的孩子還活著,肯定和你一樣是個女孩’溫蕾薩提到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后,語言功能更是徹底變成了哭泣。也不知道是誰的雜種,我正幸災樂禍的想著,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現成的奶娘嗎?雖然才十幾歲,但應該已經有奶水了吧?沒生下來也會有嗎?不管如何我不能放棄我唯一的希望,立馬發動本能用力的哭泣。不知是出于母愛的本能,還是我哭的用力,溫蕾薩立馬止住了哭泣,四處尋找著哭聲,她估計是意識到只有一種可能性,于是立馬朝我這邊了過來。
看見我的那一刻,她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天哪!你不是被爸爸摔到墻上...我都親眼看著,你當時都冰僵了,和死了很久似的....’雖然感到難以置信,溫蕾薩還是立馬用多余的衣物把我包了起來,然后安撫我。我目標也很明確,就是這母豬能不能給我搞來奶水,所以繼續假哭。溫蕾薩見不論如何也止不住啼哭,愚蠢如她也立刻意識到我是餓了,‘這可怎么辦,村里人都把你當成怪物,怎么可能給你找到奶媽?!壹傺b無意地扒拉著溫蕾薩的胸部,希望她能有一點點奶水,不然真如她所說,我結局可能還是一樣。溫蕾薩也像意識到了什么,猶豫了一會,終于解開了內衣,我也終于喝到了我第一口食物。
慈愛的目光從這個年輕的女孩投來,死里逃生的嬰兒貪婪的吮吸著不多的奶水。時不時的疼痛讓少女忍不住輕吟,‘天哪,你肯定是餓壞了,可惜我沒有太多...接下來要送你去哪呢?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可是爸爸如果看見你又會殺了你的,就像我的萊拉...’溫蕾薩傷感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仿佛在哀悼某個人。思索了一會,溫蕾薩站起身,穿好了衣服,把我完全的包裹在衣服里面,我能感覺到我們正在移動,準確來說應該正在下山。布妮我的好姑娘,等我能走路以后我會回來接你,現在,我只能耐心的等待,希望這個愚蠢的村姑能讓我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