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衡
- 死遁后,偏執徒弟他又黑化了
- 炎九霜月
- 2068字
- 2023-11-18 09:05:28
利鋒門不像家底富裕的修仙門派,他們祖上是位小兵,交戰時,在血肉橫飛的戰場悟道,摸爬滾打才成立這偌大的利鋒門。
一顆靈石,半塊地磚,都是他們辛苦賺來的家當。
在沒找到兒子時,趙希光放出豪言壯語,一擲千金。
要履約時,趙希光數著庫里的那點靈石,心都在滴血。
他厚著臉皮打算賴賬,欠姓姜的女子一個人情,不曾想那人比他想的要難對付很多。
加上落云山的辛星河,被巨大利益沖昏頭腦的趙希光,被冷風一吹,頓時冷靜不少。
他落云山也不是好欺負的門派,辛星河一張嘴說要送出去,他敢送,利鋒門若真收了,不說別的,落云山內,辛星河他那位好師妹,操著刀就得來屠他利鋒門滿門。
趙希光忍下怒氣,放緩語氣商量道:“勉強算平局,我們愿意掏這三萬靈石,車馬費也另算,不過有條件,是對你我門派都有益處的條件。”
他變臉的速度很快,下壓的嘴角反轉過來,笑得憨厚純良,“修真界有一傳聞,跟辛門主的師尊有關。”
“你也想找所謂的秘寶?”辛星河似笑非笑地反問。
“辛門主不要誤會,我是幫你找秘寶,本就是落云山的東西,作為好鄰居,我們肯定要出手幫忙的。”
“找到了欠你們一個人情,找不到你們也損失不了什么。”姜灼云補充道。
辛星河轉動眼珠,視線落在囂張翹尾巴的姜灼云身上,自來到利鋒門,姜灼云從未如此這般過。
她小心謹慎,對趙希光的毀約壓榨,氣憤卻不敢直接反駁,似乎從剛剛開始,她像打開了什么開關,趙希光說什么她懟什么。
辛星河順著姜灼云的視線望去。
天上飛的影子逐漸近了,姜灼云雙手環胸,發間簪的琉璃桂花簪子輕搖,她笑道:“趙門主,有事還是和他去說吧。”
一道沉穩修長的墨黑身影自遠處御劍而來,他不等長劍落地,已飛身躍下長劍,輕巧落地。
來人眉目深邃,看人的眼神帶著一股上位者與生俱來的不怒而威。
姜灼云許久之前最煩沈衡用這副表情看她,現在站在一邊,以陌生人的角度打量沈衡,倒有些不一樣的味道。
他成熟穩重了許多,肩膀厚實,一看就很能解決麻煩。
是的,他是被姜灼云派人叫來解決問題的外援。
高席沒有落劍,在上空見人已落地,遠遠地拱手扭頭便走。
他一個散修摻和進來也做不了什么。
來的不止沈衡一人,眨眼間,百來名修士御劍停在半空,似乎直待主人一聲令下,他們便能踏平整座利鋒門。
利鋒門人瞬間安靜,趙希光不想和沈家為敵,被人圍住山門,踩到臉上的屈辱他忍下去,攏在寬大袖子里的手緩緩握緊。
沈衡邁動腳步走向辛星河,面皮僵硬的趙希光朝他拱手打招呼,他抬手回得敷衍,手腕子上的金絲雙鈴鐲晃得人眼暈。
他自小錦衣玉食,出生在修仙世家,別人奮斗幾輩子得來的東西,還沒有他剛出生睜開眼的多,若他天資平庸也就罷了,偏偏天資也過人。
不管是修煉、誦經背咒,全都走在同歲人前面,養了一股不把人放眼里的傲氣性子。
等走到辛星河兩人面前,沈衡眉間皺成深深的“川”字,他聲音穩重低沉許多,冷淡道:“你又在惹什么麻煩。”
一股教育晚輩的語氣。
姜灼云用力壓下上揚的唇角,低頭不去看沈衡的臉。
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奇怪,知根知底的朋友如今氣場十足,說的話跟他老子教育他時,別無二致。
“這件事和沈師叔沒關系。”
辛星河禮貌問好,態度不卑不亢。
“別廢話,聽說你受傷,我放下大小事務過來,看你倒是好得很,你給我趕緊滾回去,養傷也好,修煉也好,莫要讓我再見到你。”
見辛星河不以為意,他深吸一口氣,“難道你還要讓你師尊死后蒙羞?”
辛星河面對十幾個人車輪戰挑戰都能面不改色,被沈衡一句話刺地微微白了臉。
沈衡擺出長輩的架子,冷聲道:“若不是阿姜,我管你死活。”
自姜灼云自戕那日起,沈衡成了落云山的代門主,他雷霆手段護住落云山的弟子。
盡管對間接導致姜灼云死亡的罪魁禍首辛星河十分厭惡,見面幾乎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他還是盡力做了一個長輩的義務。
在辛星河有能力撐起門派時,將落云山歸還給他。
聽到有人來找他搭救辛星河,沈衡權衡過后,還是來了。
他畢竟答應過友人,要替她照顧弟子。
雖然這個弟子又不成器愛惹禍,骨頭又硬,還搭上了這不知哪里來的陌生女子。
沈衡斜了眼低頭肩膀輕顫,似乎怕到極致的姑娘,艱難忍住罵人的話,給辛星河留了一小指甲蓋那么多的面子。
辛星河對沈衡態度冷淡,臉上卻沒多少敬意,他還欲再說些什么,突然感覺到袖子被人輕扯。
順著力道側眸,姜灼云朝他擠眉弄眼,讓他快走。
“這里的事讓他解決,你隨我來。”姜灼云小聲道。
“姜姑娘,你得留下,我們的賬還未解決。”趙希光眼尖地攔住二人。
開什么玩笑,留他一人在這里應對這尊大佛。
趙希光臉色一沉,皮笑肉不笑道:“沈道友遠道而來,容在下給你介紹這位尋人高手,姜灼云。”
他報出姜灼云名字的那刻,姜灼云已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沈衡眼神甩過來,近乎逼問道:“你說她叫什么?”
姜灼云頭深深低下去,肩膀抖得更加厲害,往辛星河身后躲了躲,細聲細語道:“姜灼云。”
聲音和記憶中的半點不像,沈衡盯著她烏黑的發,目光被辛星河硬生生攔住,辛星河道:“沈師叔,灼云怕生。”
“灼云?”他咀嚼著兩個字,手腕子上的金絲對鈴響的急切。
金絲對鈴是姜灼云送他的生辰禮物,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也不能防御,唯一的作用是佩戴者若心跳過快,它會響的很清脆。
這次的聲音,是姜灼云見他戴上后,聽到過最脆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