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勝天望了望白云山,終是暗罵一句離開了。
他要回觀海鏡,看看老祖宗有沒有辦法救他。
“哎,失敗啊!”
回想此次歷練的經(jīng)歷,不免有些垂頭喪氣,隨即他又暗下決心,“等著吧,我還會回來的?!?
“陽氣+1。”
“陽氣+1?!?
“陽氣+1。”
【你的等級提升,當(dāng)前等級34級。】
君孟嘗看到等級提升,心里不由感到莫大的滿足。
在這個危險無比的修仙世界,也只有實實在在等級提升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了。
因為骰子緣故,這一個月他的修煉速度是以往的3-5倍。
期間,也曾有人請他下山斬妖除魔??上?,只是區(qū)區(qū)怨鬼??v使他吸收了怨鬼散發(fā)的陰氣,對他提升也不大。
“見過觀主!”王世安朝君孟嘗打了聲招呼。
這是君孟嘗第三次與王世安見面了。
期間,王世安帶著一名張姓公子上門求醫(yī)。君孟嘗按照要求把他們虧虛的陽氣,給他們補了回去。兩人抱著希望而來,盡興而歸。君孟嘗則小賺了200兩銀子。
估摸再努力努力,加上這些年存的小金庫,足夠用以白云觀翻新了。
不是說白云觀破舊的就沒法住人,其實只要棗樹還在,他就能住的舒舒服服,說到底他人吊在棗樹上就行了。
相比道觀,棗樹才是他的家。
可修繕白云觀就跟打掃房間一樣。房屋里擺滿了垃圾,仍舊可以像蟑螂一樣頑強的活著。可終歸還是干凈的房間,讓人心情更愉悅一些。
因而這次下山,他是抱著掙錢的愿望下山的。當(dāng)然能斬妖除魔增強實力,那也是極好的。
“你又虛了?”
“沒有!”
“那是你朋友虛了?”
“也沒有?!?
“你們……太讓人失望了!”
王世安看著君孟嘗滿臉惋惜的樣子。
他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這什么人啊!
沒這么希望別人虛的??!
“觀主,這次有正事?!?
君孟嘗理解的正事和王世安理解的正事明顯不一樣,他心心念念拓展業(yè)務(wù)賺到翻修寺廟的錢。
王世安的朋友不虛,家人呢?
“你要給我介紹顧客?所以……你家人身體不好,王老爺?”
王世安臉紅了,“不是,父親他老人家身體好得很。不過,此事過后,您可以幫他瞧瞧。”
“我懂,王老爺面子薄,不免諱疾忌醫(yī)。這種事其實正常,不要被世俗的條條框框束縛了,誰說身體好,就不用保養(yǎng)了?”
“對對,身體好也要保養(yǎng)?!蓖跏腊残‰u啄米,深有同感。
君孟嘗朝王世安豎起了大拇哥,“能想到自家老爹,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大孝子!”
“???”
“想別人未想,做別人未做,足以稱得上大孝子了?!?
君孟嘗心說稍晚登門,他必定是要被王老爺亂棍打出來的,說不定王世安也要跟著受罰。
自然,這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王老爺肯定覺得王世安是大孝子,有好事想著他,說不定就入了王老爺?shù)姆ㄑ?,獲得王家的繼承權(quán)。等風(fēng)頭過了,王老爺再偷偷摸摸登門求醫(yī)。
想到此處,他不由樂了。陪王老爺辛苦演戲,加倍收費應(yīng)該是合情合理的吧。
“呵呵,是嗎?”王世安也樂了,他喜歡大孝子的名頭。
“當(dāng)然!”
“呵呵!”王世安又傻樂了起來,走了兩步,他突然一拍額頭,驚叫道:“差點忘記正事了,這次叫觀主下山,是為了紫萱姑娘?!?
“紫萱姑娘?”
“是?。∷×?,我懷疑她被厲鬼纏上了,觀主快跟我來……”
見王世安滿臉焦急,君孟嘗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王世安該不會為了這位紫萱姑娘,而放棄整座花園吧。只采一朵花的蜜蜂足可稱得上專情了,可總有厭煩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如此,怎么都不可能累出病。
不累得半死,怎么會上門求醫(yī)調(diào)理身體?不調(diào)理身體,他又去賺誰的銀子呢?
想到可能收入銳減,他就分外擔(dān)心王世安的身體。
“這位紫萱姑娘是?”
“她是怡紅院的藝伎。”
“哦!”君孟嘗放下心來。
“別誤會,紫萱姑娘她賣藝不賣身的!”
“你信?”
“當(dāng)然,紫萱姑娘和那些庸脂俗粉可不一樣,她是州府來的,自小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在這些方面有極高的造詣。和她幾次接觸下來,我和張兄都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總之,她是不一樣的,是那種非?!浅:币姷呐印!?
君孟嘗聽著聽著又擔(dān)心了起來。
前面是擔(dān)心王世安的身體。
現(xiàn)在是擔(dān)心王世安的智商。
花叢老手忘記了片葉不沾身的絕技,居然學(xué)起了未經(jīng)世事的陽光大男孩,對女人動情了,或者被這位紫萱姑娘灌了迷魂湯,徹底迷住了,否則,怎會相信藝伎賣藝不賣身的混賬話?
縱使紫萱姑娘冰清玉潔,愿意遵守這條原則。
在金錢的攻勢下,老鴇也會遵守這條原則嗎?
藝伎也是伎,可沒什么自由。
兩人很快到了怡紅院旁邊的獨立小院。
進入小院,他們便看見了一位老熟人。
王世安的朋友張希聲張公子。
張公子和四十來歲的婦人站在正房的外邊。
婦人身材豐腴,涂脂抹粉,依稀可以見到幾分美人胚子的輪廓。
婦人君孟嘗認識,正是怡紅院的老鴇。
王世安吃驚問:“張兄,你怎么在這里?”
“這……”
張希聲穿一襲白衣,身材頎長,站在那里挺拔如松,更兼模樣周正,公正的講張公子是比王世安英俊許多的年輕公子哥。
“張公子憂心紫萱姑娘的安危,特意從郡城請了一名受箓道長正在里面為紫萱姑娘驅(qū)鬼呢?!崩哮d連忙解釋。
“不對啊,紫萱姑娘病了,這件事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張兄怎么會知道?”
張希聲心虛移開視線,他根本不敢看好兄弟質(zhì)問的眼神。
老鴇連忙道:“是我告訴他的?!?
“住嘴!”仿佛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王世安戴上了痛苦面具,“你……你們…”
張希聲第一次正視好兄弟的目光,“王賢弟,對不起,我和紫萱姑娘是真心相愛的?!?
“什么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大約一個月前,同你第一次和紫萱姑娘見面的時候,我們一見鐘情,為兄害怕傷害到你的感情才瞞下這件事。”
“一個月前,那么你調(diào)理身體是因為紫萱姑娘啰。我還給你介紹醫(yī)師,還幫你……幫你們……我……真的好傻!”
王世安悲憤欲死直想撞墻,他雙手緊握成拳,胸膛捶的“砰砰”響。
他還巴巴關(guān)心好兄弟的身體健康,特意介紹君孟嘗為好兄弟調(diào)理好身體,而好兄弟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是為了與紫萱姑娘幽會。
現(xiàn)在回想,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君孟嘗同情的拍了拍王世安的肩膀,“兄弟,要堅強,所有痛苦都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出發(fā)!”
“賢弟,別怪我,我和紫萱姑娘兩情相悅,是真心相愛的,還請賢弟成全我們?!睆埾B暽钌钜灰?。
“成全?我成全你們,誰成全我?”
“賢弟,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女人,咱們就要恩斷義絕嗎?你還記得以前咱們一起求學(xué)的時光嗎?”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王世安抱著腦袋,滿臉痛苦。
“你倆是誰?為什么在紫萱姑娘這里?”
眾人驚愕轉(zhuǎn)頭,只見一個背著法劍的年輕道長走了進來。
道長腳蹬十方鞋,穿黑色束身道衣,無甚值錢配飾,眉眼如畫,豐神俊朗,君孟嘗在這位道長身上感受到了法力波動。
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修行中人。
王世安強壓痛苦,質(zhì)問張希聲,“他就是你請來的道士?”
“不是??!”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在紫萱姑娘的院里?柳媽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帶外人進來了,你忘了紫萱姑娘身體不好嗎?”
老鴇整個人都不好了,“完了,全完了,你們怎么扎堆來了?。俊?
王世安眨了眨眼,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瞪大雙眼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張希聲,最后停留在道士身上。
他麻木了!
什么鬼?
他不是第一選擇也就罷了,竟然連第二選擇都沒輪上,簡直欺人太甚!
張希聲也呆了,他現(xiàn)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第一選擇?
等等,就算他是第一選擇又有什么可驕傲的呢?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君孟嘗站在一邊,旁觀著局勢發(fā)展,那是大受震撼!
會玩,還是花樓的姑娘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