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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戰后重游故地

  • 詩魔白樂天
  • 碣石頑童
  • 3216字
  • 2015-01-24 12:07:43

樂天又想起了幾年前到過的夾溝鎮。記得那里有一個朱陳村,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古代文物和自然景點。奧,那里還是有名的香稻米產區,記得那一天在夾溝鎮還吃過一頓香稻米飯,好香好香,那里還有兩座寺院,里面有大肚菩薩,那里真的好玩。只是那地方經過戰亂,是否遭到破壞?咦,我們倒是忘了,不注意這里是否遭到戰亂破壞,看起來這里的房屋還好,也許李希烈的叛軍沒有打到這里?

樂天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娘向他走了過來,樂天急忙問:“娘,那李希烈的叛軍沒打到這里?”陳太太看看樂天,若有所思地問:“怎么?看出什么了嗎?”

“我看這里房子都還好,看樣子好像沒受什么破壞,我想大概李希烈的叛軍沒打到這里,不然……”

“也真的難為你爹和其他徐州的父母官及將士們。自從那年十二月宣武節度使李勉退守宋州埇橋一帶,淮北的局勢真是緊張到了極點。雖然你爹不跟你們說,但是我看得出來,那時候你爹是豁出去了。還好,徐州的一把手李洧李大人跟你爹還算同心,李大人你們知道嗎?他還是叛軍頭目、平盧節度使李納的從伯父呢,是你爹冒著生命危險勸說李大人大義滅親歸順朝廷,由于跟你爹一同保衛徐州有功,被皇上加封為御史大夫,充任招諭使。爹也由彭城縣令升遷為徐州別駕。后來你爹跟李大人連同宣武節度使李勉共同力守淮北,終于使淮北一帶沒有被叛軍**。”

樂天聽了娘的一番話,頓時對爹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欽佩之情,心想爹原來是一位朝廷功臣和平叛英雄,怪不得連江南百姓也知道爹的大名。

樂天去夾溝鎮的愿望更加強烈起來,于是叫上行簡,剛準備去叫湘靈,哪知道湘靈就在大門口出現了。行簡問阿毛為什么不來,湘靈告訴他,他不能來,爹要他幫忙種菜,行簡也只得罷了。

從符離到徐州的的驛道是淮北最主要的交通要道,來往于符離到徐州的馬車絡繹不絕。樂天三人乘上一輛專門用來搭乘沿途旅客的馬車,一路奔馳就到了夾溝鎮。

雖然過去了三四年,但是三人對夾溝鎮的印象還很清晰,只見這里大道縱橫,一條寬大的石板路直通城門。城門外是一馬平川,碧綠的麥苗在微風吹拂下蕩起一輪一輪的綠波。除了正面的另外三面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巒。這夾溝鎮周圍山清水秀,物產豐美,素有“淮北小天府”的美譽。

樂天三人進了城門。大家還依稀記得,當年爹帶著大家在這里吃香稻米飯,就是在靠城門左側不遠處的一家飯鋪里面吃的。現在樂天又帶著二人進了一家飯鋪,他們要先吃一頓夾溝鎮的香稻米飯。

三人忽然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樂天問店小二道:“這店子里面在加工什么美味?怎么這么香?”店小二帶有幾分神秘地反問道:“三位客官,你們知道現在這個季節有什么美味最有名?”店小二又加上一句:“打一個‘魚’字。”

聰明的樂天忽然想起本朝大詩人張志和的《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心想,眼下不正是捕撈鱖魚的最佳時機嗎?莫非這美味就是鱖魚?于是試探著回答道:“鱖魚?”

“對呀!這小哥真的聰明,一下就被你猜著了,請問小客官,要一份鱖魚嗎?”

三人一齊高興地答應了。

一霎時,一盤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鱖魚就擺在了三人面前。“好香,太香了!”三人連連贊嘆。店小二又上前介紹道:

“這叫著‘腌鮮鱖魚’,是我們淮北的一道名菜,就在前些天,一位朝廷來的公公在我們的小店內吃了一盤‘腌鮮鱖魚’,贊不絕口呢,那位公公還說,這‘腌鮮鱖魚’也是宮廷里面的一道名菜。”

“這‘腌鮮鱖魚’是怎樣加工的?”行簡問。

“說復雜也不復雜,首先要把鮮鱖魚腌漬七天,然后用湖南湘西的純茶油炸成黃色,加玉蘭片,玉蘭片你們知道嗎?就是冬季挖出的楠竹筍筍片,這冬季挖出的楠竹筍吃起來極為鮮嫩,然后加一些肉片,最好是烏雞肉,最后加些調料,比如香油、生姜片、辣沫,用小火細燒而成。這樣做出來的魚肉鮮嫩芳香,味道簡直入肉透骨。”

“噯,這位師傅,這冬季的楠竹筍容易得到嗎?”

“不呢,說起來,這道菜最不容易得到的還是這玉蘭片,就是那冬季的楠竹筍。那楠竹也被統稱為毛竹,但是它又不同于毛竹,楠竹實際上是毛竹中最名貴,最有使用價值和經濟價值的一種實用竹。在中國三百多種竹類植物中,楠竹是生長最快,材質最好,用途最多,經濟價值最大,生長面積最大的品種,楠竹主要分布在湖南、江西、福建等地。楠竹竹質尤以湖南竹為最好,江西,福建次之。廣西、貴州等省也有生長。不過那冬筍是不能長出有用的楠竹的,它只能給人們食用。每年從‘冬至’到次年的‘清明’,是采挖竹筍、加工玉蘭片的最好季節。說起來,就那挖冬筍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那冬筍生長在地底下,根本看不見,竹林區那些經常挖冬筍的人,能根據楠竹的生長方位判斷出生長竹筍的主根(馬鞭)在那個方向以及馬鞭的走向,然后順藤摸瓜,找到地底下的竹筍。

人們把竹筍挖出,抖掉泥沙(不能用水洗),砍掉老蔸,然后將整理好的竹筍帶殼放入木甑內蒸。蒸時火候要均勻,生熟要適度。蒸好后取出陰干,剝去外殼,再放入篩內進行烘烤。烘烤時要注意火力,并隨時翻動,以免烤焦。經過五十道加工工序后,便是半成品玉蘭片了。將半成品放入大桶內,以每百斤玉蘭片加清水三十到五十斤,浸泡一個時辰左右取出,濾去水分,最后放進熏磺箱內悶蒸一晝夜,取出就是成品玉蘭片。玉蘭片熏磺的目的不單是為了顏色白,更重要的是為了殺菌防霉,便于貯存。若跑磺,會造成霉變。”

“太復雜了太復雜了,簡直跟吃月亮上的兔子肉還難!。”樂天三人聽店小二說到這里,連連搖頭感嘆。

這時行簡說他想吃豆腐,店小二連忙拖著很悠揚的聲音大聲叫喚:“來一個‘四季豆腐’!”

很快,一盤“四季豆腐”就上來了。你可別小看這“四季豆腐”,它也有一套加工技術。首先把“八公山豆腐”切為小塊(說來好笑,這淮北豆腐還有一個高雅的名字,叫著“八公山豆腐”,大概是根據“八公山上草木皆兵”這個成語來的吧。)用開水燙,掛糊油炸,配筍片、蝦籽、木耳及調料烹制而成。表皮金黃,內色玉白,脆香、軟嫩、味美。已有一千多年的制作歷史。

樂天問湘靈喜歡吃點什么,湘靈說她喜歡吃“椿芽燜蛋”,樂天一聲叫喚,一盤“椿芽燜蛋”很快就擺上來了。湘靈對這“椿芽燜蛋”的做法倒熟悉,她自己也會做,不過就是把香椿嫩芽用開水悶燙,瀝干水分,切碎;把雞蛋倒入油鍋后,隨即倒入椿芽,使蛋液包住椿芽,轉小火燜成。味道鮮美,脆嫩無渣,椿香濃郁。

最后每人要了一塊“雙脆鍋巴”。那“雙脆鍋巴”說起來也是淮北的一道小吃口味,就是把豬肚和豬頭跟鴨子肉一起肫,切花刀,放入香菇、筍、火腿片等放在湯中燒開,另將鍋巴在油中炸黃,澆湯而成。

樂天三人從飯鋪出來,向著一條大街往前走。樂天三人都還有些印象,當年也是沿著這條街道出了另外一個城門,從那里可以走到一個湖邊,那湖好像叫著龍泉湖吧,很美很美,我們沿著龍泉湖的一邊向前走,就到了一個有許多溶洞的地方,那里的泉水很多很美,喝起來有清涼又甘甜,我們都爭著喝那里的泉水。

當三人走向那龍泉湖的湖堤,果然那龍泉湖真是太美了,簡直叫人仿佛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湘靈有些發呆了,四年前她似乎覺得沒有這么美,但是她又想,也許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太小,對這龍泉湖的美麗感知還不夠深刻吧。最令湘靈陶醉的是湖畔那些垂柳,那些垂柳由于緊挨在湖畔,一串串柳絲在湖水中映出倒影,形成一種上下對稱的圖案。由于不時有微風吹動,那些上下對稱的圖案也在隨著湖面的微波微微顫抖。此情此景,會使所有善于遐思的多情男女產生極為豐富的聯想。“山青青,湖水碧,湖畔多情柳依依……”湘靈完完全全地被陶醉了。

樂天此時正細心地品賞著湘靈的臉部表情,也有些發起呆來。平時樂天就特別喜歡欣賞湘靈妹妹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而此時的樂天就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湘靈妹妹的眼睛里有光波在閃動,湘靈妹妹眼睛里的光波跟湖面閃動的光波交相映輝,形成一種極為特殊的美。實際上,此時站在湖畔的湘靈正好成了龍泉湖美麗自然風光的最好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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