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楨聽到朱振清這臭屁的話,正準備破口大罵。
卻被一旁的李無漾給攔住了。
李無漾心里非常清楚,若這是吳襄的打算,其他的并不重要。
既然吳襄是這樣的選擇,那他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多加糾纏。
此時吳襄一臉為難地看向李國楨和李無漾。
“至于李賢侄,能夠投靠到太子揮麾下,自然前途不可限量,只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管家的聲音。
“老爺,有要事稟報!”
吳襄聽到這個聲音,心中極為不滿。
心想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拆自己臺?早不來晚不來,非得在這個時候沒看到自己在會客嗎?等到管家進來之后,吳襄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我不是說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嗎?今天來的都是貴客,若是唐突了客人,小心老爺我宰了你!”
管家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為難,但還是說道。
“老爺恕罪,確實有大事發生!”
此時他恭恭敬敬地遞來一封書信。
吳襄心中極為疑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等到他打開書信,粗略地看了一眼之后,頓時眼神中冒出精光。
噌地一聲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怎么可能會如此?”
幾個人看到吳襄如此失態,心中極為疑惑。
一旁的成國公朱純臣心中極為不滿。
要不是剛才那個管事來得不是時候,估計他都能直接嘲笑李國楨了。
忍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這一刻,突然間被打斷,這讓他心中極為不爽。
“吳大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讓您如此驚訝?”
吳襄眼神中滿是復雜,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無漾,口中喃喃。
“敗了!”
“敗了!”
“山西傳來消息,太原鎮失守,被闖賊給占據,如今闖賊,正率領大軍日夜攻打寧武關!”
聽到這話,李國楨滿臉不可思議地將目光朝自家兒子看去。
或許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家兒子早就猜測到了這一個結果,只是自己當初不相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應驗了。
“這怎么可能,朝廷這么多的兵馬,怎么會敗?”
吳襄聽到這話,心中一陣苦笑。
“我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只是現實如此,這情報乃是我吳家商隊傳過來的,絕無可能有半點出錯!”
朱純臣父子兩人驚訝地互看了一眼。
這個消息確實非常勁爆,但是關他們什么事情?如今他們都在這京城當中,難道還能對他們造成影響嗎?這時一旁的朱振清急忙說道。
“世伯無須困擾,我大明兵精糧足,不過是些許的流民,只要我大明天兵一到,必然可以讓他們抱頭鼠竄,到時只需調遣幾名飽學之士輔以教化,竟然能讓那些流民幡然悔悟!”
朱振清說出這一番話,他心中極為滿意。
仿佛自己已經是那樣可以指點江山的國之重臣。
吳襄聽到這話,滿臉的鄙夷。
本來還以為朱振清有些本事,現在看來竟然對當今的局勢完全不清楚。
山西距離京城很近,如今竟然連太原都失守了,也就意味著寧武關,偏頭關一旦失守,闖賊的軍隊便可以長驅直入。
而且那書信上也提到,如今闖賊的兵馬號稱百萬。
現在整個朝野上下,根本就沒有多少軍隊可調,可見此事的兇險。
而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李無漾早就已經預測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只是自己并沒有注意。
現在想來,這李無漾竟然有著如此毒辣的眼神。
此時他看著一旁淡定,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李無漾,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這少年竟然有如此眼光,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他,想必未來的前途斷然是不可限量。
如今發生的情況對他們的身家性命都有著威脅。
若是京城被圍,他們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更別說加官晉爵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他看向一旁的李無漾說道。
“無漾果然是一表人才,能力出眾,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夠預測出來,實在是難得,國楨兄竟然培養出如此麒麟兒,真是難得!”
李國楨聽到這話,心中非常得意。
本來以為這一行徹底完了,不知道一會兒朱純臣那家伙該如何嘲笑自己。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轉折。
只是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在這件事情上。
如今寧武關告急,他這個京營都督自然也需要做好準備。
“吳兄客氣了,如今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我京營必然也要做好準備,還請吳兄見諒!”
李國楨正準備帶著李無漾離開。
吳襄急忙攔住。
“國楨老弟,愚兄與無漾賢侄意氣相投,想要留他再次聊一聊增進關系,不知可否?”
李國楨聽到這話心中非常意外,將目光看向了李無漾。
李無漾也知道吳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或許能夠將他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
隨后向自己父親示意著點了點頭。
李國楨笑著說道。
“咱們都是親家,又何必說如此見外的話,既然如此,漾兒,你就在這里多陪陪你吳世伯!”
李無漾點了點頭。
“還請父親大人放心,孩兒明白!”
等到李國楨離開之后,一旁尷尬的朱家父子并沒有意識到為何會出現如此變化?這時,朱純臣滿臉憤怒地看著吳襄。
“吳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們之前的約定不作數了?”
吳襄聽到這話,眼神中一陣嘲笑。
雖然說李國楨沒什么大本事,但是也盡忠職守,知道這個時候,作為領兵的將軍,一定要在自己的崗位之上準備妥當。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朱純臣還不自知。
李無漾笑著看著朱家兩父子。
“如今寧武關告急,相信陛下必然會召集領兵將領前去議事,要是到時候找不到朱世伯你,龍顏大怒之下會發生什么事情,小侄可就不清楚了!”
朱純臣臉色一變。
該死,只顧著打壓李國楨,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想到這里,他立刻帶著朱振清離開此地。
朱振清滿臉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憤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