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漾心中極為意外。
這成國公府的父子倆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好使?雖然說文官清貴,但是并不掌握實在的權利。
尤其是如今的大明內憂外患,手中要有兵權才踏實。
至于這京城的命令,很多時候都很難傳出去,各地的總兵將軍都是陽奉陰違,這個時候放棄手中的兵權,反而投到文官的門下,確實讓人極為費解。
只見這時李無漾走上前,卻看著朱家這兩父子說道。
“朱伯伯,想不到朱世兄竟有如此前途,不瞞您說,今日我來此正是來拜見岳父大人,看來二位應該也是來拜訪我家岳父大人的,遠來皆是客,還請兩位稍等,我岳父大人馬上前來,竟然不會慢待兩位客人!”
朱家兩父子頓時嘴角一抽。
李無漾這一通話說出來,已然把自己當成主人家來看了,這臉皮是不是有點太厚了?
他們聽說李家父子兩人前來拜訪,大老遠跑來本打算著來截和,不想這會兒被當成客人了。
朱振清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吳家的小姐他也見過兩面,確實長得國色天香,當時看到的第一眼時就極為動心,又怎么可能拱手讓人。
“姓李的,別不識好歹,如今你和吳家小姐還沒有議親,事情的結局還沒定呢,咱們走著去瞧!”
朱振清眼神兇狠,完全沒有一點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若是此時沒人攔著,估計他這眼神都能將李無漾吃了。
此時吳家大門大開。
“哈哈哈,原來是貴客上門,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果然此時吳襄帶著眾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李無漾看到吳襄出來后笑著說道。
“岳父大人莫急,小婿來看望您老了!”
聽到這話,吳襄一個趔趄差點被自家門檻給絆倒。
啥玩意兒?
岳父大人?
還小婿?
自己啥時候答應了這門親事?
本來想著趁著這兩家爭斗,他好從中取利,結果沒想到李無漾上來一句話,差點把他給整破防了。
剛開始聽到兩家同時來到自家門口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因此一直躲在門后面看著兩家爭斗。
結果聽到這李無漾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知道自己不能再躲著了,才急忙出來。
李國楨聽到自家兒子這話,心中極為得意。
果然這小子就是給自己長臉。
看到吳襄差點跌倒,急忙上前笑著說道。
“親家公,別這么客氣,何必行此大禮,咱們都是一家人,老夫我就不說什么見外的話了,你看咱這親事也定了這么長時間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議議,定個黃道吉日,咱們就把這親事給辦了!”
吳襄聽到這話,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尤其是看到朱家父子那吃人的目光,賠笑著說道。
“李伯爺實在是說笑,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諸位前往我吳家一敘,我吳家已經備好了茶水,等待貴客來臨!”
既然聽到這話,便跟隨著吳襄一同進入到了大堂。
大堂上的氣氛非常尷尬,吳襄坐在首座,左邊的是朱家父子,右邊的是李家父子。
這時,吳襄一臉為難地說道。
“既然兩位都想與我家小女結親,干脆今日便商議一番,究竟看一下與哪家議親最為合適,說起來小女秀娘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女兒,如今及笄,我心里確實有些不舍,只希望他能夠找一個好的歸宿!”
“還希望兩位能原諒我一個做老父親的拳拳之心!”
說完后,象征性地抹了一把他那本來就不存在的眼淚。
朱純臣笑著點了點頭。
“沒想到吳大人的愛女之心如此熱切,本國公佩服,還請吳大人放心,令嬡若是駕到我成國公府,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成國公府夫人,比起某些只有伯爵的家族要好得多!”
說完后挑釁一般地看了一眼李國楨。
李無漾心中極為不屑,這吳襄,明明就是想趁此機會賣女兒,價高者得。
裝的倒是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李國楨拍了拍胸脯。
“吳大人放心吧,我兒如今是太子伴讀,太子極為欣賞,甚至還曾派人送禮物到我李家,若是等以后太子殿下繼位之后,成就定然不下于本伯!”
朱純臣噗嗤一笑。
“你那兒子有多少本事你心里清楚,再說了,太子殿下未必就看上了你兒子,我家振清就不一樣了,如今更是被大儒孟彥收為弟子,若是將來一舉,考中狀元入了陛下的眼,入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襄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
沒想到朱振清竟然拜大儒孟彥為師,那可是天下讀書人的代表。
如今自己想要起復最難的事情就是文官的支持。
如果能夠趁此機會拉上關系的話。
武將勛貴,這邊有成國公朱純臣,文官方面有大儒孟彥的門生故吏,北面寧遠又有自家兒子鎮守,這樣他們吳家的權勢豈不是穩穩當當的。
至于李無漾,他并沒有看出李無漾有什么太大的能耐,當初分析的局勢實在是狗屁不通。
估計太子殿下并沒有看上他,反而看上的是李國楨手中的兵權。
想到這里,他更加傾向于成國公府。
只見這時吳襄站了出來看著朱振清,笑瞇瞇地說道。
“想不到成國公府的公子竟然拜了大儒為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我吳襄雖然是個粗人,最佩服的就是讀書人!”
朱家父子聽到這話,心中一陣得意。
吳襄這話明顯就是天,像他們說的,看來吳襄有意和他們家結親。
朱純臣心中非常滿意,不枉自己花了這么多的錢,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才讓孟家那老家伙同意收自家兒子為徒。
朱振清感覺自己桃花泛濫,這是要夢想成真。
想到這里,他得意地看著吳襄說。
“吳世伯折煞侄兒,雖說有老師的教導,但是科舉這條路終究還是要我自己走,侄兒有信心金榜題名!”
隨后挑釁一般地看向李無漾。
“不像某些人,只能靠著祖宗的余蔭過日子,自己卻沒有任何本事,這樣的人又怎配與我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