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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受“魂”所托

  • 校園少女法師
  • 蓮峰小山.QD
  • 2696字
  • 2011-08-26 13: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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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廟,本來的確靈驗之極,然從今往后,便不靈了……”白衣道人背著手,看著遠方道。

“為什么?”不知沖口而出。想她才剛剛許下心愿,這里就開始不靈了,她一家人的安危還等著這里的神明保佑呢。

“姑娘可曾聽聞‘石蘊玉則山輝,沙含金則水媚’?”

“你是想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不知心想,這兩句我學過,那兩句沒學過。

“啊,大類如此。”白衣道人好像很欣賞的樣子,“此廟之所以靈驗,乃因有人暗中助許愿之人消災解困之故。”

不知皺起眉頭轉(zhuǎn)著眼珠子又對這個人打量了一番,“你是說人們許的愿都是你幫忙實現(xiàn)的?”

“正是老夫。”白衣道人半瞇著眼,在他沒有胡須的下巴憑空捋了捋。

不知將信將疑,“既然是這樣,你就繼續(xù)幫助大家呀。”

“非不為也,不能也。”白衣道人搖了搖頭,雙眉緊蹙。

“怎么不能了?”

“適才老夫正在作法,本想將頭發(fā)染白,以合‘積雪浮云端’之意境,誰知姑娘一場‘空山新雨’,老夫的頭發(fā)便不幸化為‘青青河畔草’了。”

不知心想:頭發(fā)也能“青青河畔草”?還“郁郁園中柳”呢。可仔細看去,居然發(fā)現(xiàn),那白衣道人的頭發(fā)正在從發(fā)梢開始漸漸變綠,她不由再一次吃驚得合不攏嘴。

“這……”

“唉,老夫容貌已毀,無法見人了,只好深居于此,不復出焉……”邊說,邊背手垂頭,慢慢轉(zhuǎn)身要離去。

“‘青青河畔草’有什么不好呢?多少人花錢想染成這效果還不成功呢。況且,不是沒人能看得見你嗎?你還怕什么見人?”不知不服氣道。

“姑娘所言差矣。”白衣道人停下來,“古人云:‘君子必慎其獨也’,怎能因為無人能見而自欺欺人呢?”

這引經(jīng)據(jù)典的功夫,不知顯然不是那道人的對手,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眼看著這原本有求必應的神廟以后再不能滿足任何人的愿望的罪名就要生生扣到自己頭上了。心想要是小夜在就好了。

“許愿人之托,老夫是再也無能為力了,除非……”

“除非什么?”不知追問道。

“除非有人能替老夫奔走。”

“奔走?”

“亦即替老夫?qū)⑿枰獟侇^露面的事情完成,余下禱告上蒼、祭祀神明之事,老夫在此廟中便可完成。但是……”白衣道人又一次搖頭嘆氣道:“可惜啊,可惜。一般凡俗無法看見老夫,完成老夫之托更是無從談起了。總而言之,此廟日后再不靈驗,姑娘且去勸說鄰里莫要再來請愿了。”

“不就是找個人替你‘奔走’嘛,這有什么難的?”不知追上前兩步。

“哦?姑娘心中有人選?”白衣道人回過頭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笑。

不知隱隱覺得不妙,“到底要做些什么?如果不太難……”

“如舉茅草,如烹小鮮,絲毫不難。”白衣道人說話的節(jié)奏明顯輕快了許多,他邊說邊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封信箋,遞向不知,“這個愿望,姑娘不知可否幫忙實現(xiàn)一下?”

不知隱隱覺得自己中套了,卻避無可避,只好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接過了信箋。

“……是讓你去調(diào)查東區(qū)廢樓鬧鬼的事?”不知看完信中內(nèi)容,瞪大雙眼看著白衣道人。

“非也非也。”白衣道人搖頭晃腦道:“正所謂‘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是否鬧鬼尚且不得而知,還請姑娘代老夫‘奔走’一趟。”說完還作了個揖。

“我還以為是給你跑個腿、送個信什么的,這種那么高難度的‘調(diào)查’我怎么可能勝任?”

“姑娘不應該說‘我怎么能勝任’,而應該說‘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在這神廟中,每日南來北往多少香客,能看見老夫的卻只有姑娘一人,足見姑娘天資非淺,且與老夫有緣。若姑娘不愿擔當此責,恐怕再無他人,老夫還是去將那木箱撤下,以免誤導眾人。”白衣道人邊說,邊往正殿走去,垂手低頭,一副沮喪的樣子。

“等等……”不知到底對自己破壞了別人的法術感到內(nèi)疚,更不情愿這里的“靈驗”也一并被自己破壞掉,“我可以試試……”

“若得如此,鄰里幸甚,街坊幸甚。”那白衣道人轉(zhuǎn)過身來,笑容滿面道:“老夫替這附近的鄰里街坊,多謝姑娘了。”

“這種事情,你一般會怎么著手調(diào)查呢?”不知對這個問題感到有點茫然。

白衣道人雙眸一轉(zhuǎn),又作憑空捻須狀道:“《易》云:‘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老夫所用之方,未必最佳。姑娘放手為之,或有驚喜。”白衣道人邊說邊從袖中拈出幾張紙,交給不知。

不知接過來細看,原來是幾張裁成約莫巴掌大小的黃紙。黃紙上用丹砂畫著一些似畫非畫,似文非文的東西,原來是幾張道符。

“這……”不知的目光離不開那幾張道符,明明記得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種東西,上面的內(nèi)容乍看下龍飛鳳舞、不成紋理,但是細看下,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

“不知,”一個女性溫柔的聲音隱隱約約在不知的耳畔響起,“這些符畫成以后,必須在案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不要去碰哦……乖,過來,告訴我這是什么符……”

“這是‘九龍符命’護身符,將它貼身佩戴,可保平安。”白衣道人的聲音將不知腦海中那個幻覺般的聲音沖淡了,“這是……”

“這是‘六丁六甲符’?”不知用自己也難以置信的、半信半疑地語氣接道。

白衣道人雙眉一揚,像是喜出望外,卻又像是意料之中道:“姑娘原來深藏不露。”

“我……我不知道為什么……難道是在哪本書看到過?”不知努力地回憶著自己到底為何對這些符文竟然有印象,回憶剛才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那個聲音是屬于誰的,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這幾張道符,交給姑娘。老夫再授姑娘幾道口訣。萬一姑娘遇到甚么鬼怪異類,便可用之。”

不知看了看那幾張符紙,又看了看白衣道人,“‘鬼怪異類’?像你這樣的嗎?”

*

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很快將近結(jié)束。

白衣道人目送著不知匆匆趕往校園的身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神廟之所以‘靈驗’全是因為有你?”白衣道人身后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還‘石蘊玉則山輝,沙含金則水媚’呢。”

白衣道人笑容不改,轉(zhuǎn)過身去,一只白貓從他身旁的樹上躥到了他身邊,正是那經(jīng)常在神廟附近徘徊的“唐小白”。

“《詩》云:‘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貓兄與鄙人唇齒相依,難分彼此,貓兄之功,難道不能分一點予鄙人?”白衣道人蹲下身來笑吟吟道。

唐小白充滿懷疑地半瞇著眼,在白衣道人面前來回審視了他幾圈,“你這一頭長毛,時而‘青青河畔草’,時而‘皎皎樓前月’,變來變?nèi)ビ惺裁戳瞬黄穑窟€賴一個人類小孩,到底在打什么壞主意?”

“鄙人是看見貓兄為天下蒼生日夜勞苦,侵不能安,食不甘味,所以深生不忍,才特意為貓兄培養(yǎng)一人襄助,替貓兄分憂。貓兄難道這都不領情嗎?”白衣道人故作委屈道。

唐小白顯然不吃這套:“那個人類小孩這么輕易就被你騙了,看起來不太聰明,不幫倒忙就不錯了。再說,‘襄助’這種事不是你在做嗎?說得好聽是替我分憂,實際上你自己要偷懶吧?”

“哈哈哈,”白衣道人爽朗大笑一陣,起身踱步開去,“‘圣人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也……’”

“你別走!會背兩句你們?nèi)祟愐郧皩懺谥褡由系臇|西就了不起啊?”唐小白快步追了上去。

兩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中幽竹異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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