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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白，怎么了？”不知和姜一鳴都訝異地看著白虎。

白虎并不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只異獸，而那異獸的其中一張嘴中嗚嗚地像是在鄭重地說著什么，白虎越聽，神情變得越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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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身后的孤兒院大門徐徐關上，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接受了劉院長和上下工作人員的千恩萬謝，小零也已經在方姨的懷中熟睡了。

兩人一貓走在月色底下，不知道是剛才的搏斗還是因為一件事情的結束帶來的頓時放松，不知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有點半夢半醒了。

“姜一鳴，你那傷口，就這么在醫務室簡單處理，可以嗎？”不知一邊走一邊看著旁邊的姜一鳴道。

姜一鳴稍稍轉頭看了不知一眼，“別想用你那半桶水的道術在我身上做實驗。”

不知撇了撇嘴，“不過幸好‘蠪蛭’的爪牙沒有毒。”

“‘蠪蛭’？”

“嗯，”不知點點頭，“那種九頭、九尾、虎爪的樣子，應該就是‘蠪蛭’的特征了，那是一種很兇猛的食人畏獸。它一定是在神跡中出來的時候觸動了機關才受傷的。不過我還是很疑惑，之前已經有人幾乎命喪在它口中，而它現在的傷更嚴重了，為什么卻沒對送到它嘴邊的小零下手呢？”

“虧你經常跟這些異獸打交道，”姜一鳴雙眼看著前方，“不要以為只有人類才有憐憫之心，才有道德底線，其實有些動物比人類還講究道義。傷害幼小生命這種事，即便是賴以活命，它們也不見得會昧心為之。”

不知聽姜一鳴這么一說，不禁一陣唏噓，默默地點點頭。她這時候轉過頭去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唐小白，感到他這會兒安靜得詭異。

“唐小白，你怎么從剛才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呢？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唐小白略微抬頭看了不知一眼，然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快到了。傲慢小孩，你負責送不知回去，我先回神社了！”

唐小白說完，縱身往前躍了幾步，不知道是躥上了哪棵樹了還是跑得太快了，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了蹤影。剩下不知無辜地呆立在原地，而姜一鳴則皺起眉頭，回想著剛才在防空洞里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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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依舊低垂著。

漆黑無人的午夜，雨沙沙地下著，間歇的冷風搖曳著周圍黑壓壓的樹影，又倍增著雨水透心的寒涼。

“嗒、嗒，嗒、嗒……”空蕩蕩的長街上，遠遠傳來一陣雙腳用力不勻的乏力的腳步聲。

片刻后，一個女孩的輪廓，踉踉蹌蹌地，出現在長街的一頭。

“嗒、嗒，嗒、嗒……”

女孩走走停停，四處張望，像是受盡驚嚇、彷徨至極，又像是在苦苦尋覓著什么。但是在無邊的黑夜中，她能對尋找到什么抱有希冀？

隨著她慢慢走近，她滴著水的過耳短發、濕透了的校服、那張美麗卻沾滿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臉龐都逐漸清晰起來。

“不知……你在哪里？不知……”女孩用隨時都要嚎啕大哭出來的聲音向著沒有盡頭的黑洞洞的長街顫聲喊道。

“小夜！我在這里！”

不知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不知道為什么，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回應，都沒辦法讓對方聽見；用盡了力氣要追及，也沒辦法向對方靠近。眼睜睜地看著小夜孤單、彷徨地在黑暗中摸索，不知的胸口不由隱隱作痛……

忽然，前方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雙發出慘藍色熒光的怪眼。而小夜卻像全不知曉一樣，叫喚著不知的名字，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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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小夜！……”不知猛地從床上掙扎起來，窗外刺眼的陽光讓她措不及防。她艱難地瞇著雙眼努力地分辨著眼前的一切，才慢慢相信，剛才只是一場夢。可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舒了一口氣，伸手摸向床頭的手機，一看時間，電子鐘赫然寫著7：50！離正式上課只有10分鐘！

“哇——翡翠！你怎么不叫醒我？！”

據說這天清晨的這聲大吼，將六樓正在享受日光浴的阿花都嚇得幾乎從陽臺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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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學生來說，上課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不漫長的課通常叫做“自由活動”課或者類似的名稱，但是一周才幾節“自由活動”呢？尤其是到了臨近期末考的時候，所以“漫長”成了一整天下來的“關鍵詞”。也許真要等到大家長大了才會發現，那些曾被埋怨作最“漫長”的時光，竟然是人生中最短暫的而美好的。當然，究其原因，大部分是因為它真的短暫而美好，余下的原因是因為成為過去的美好時光，往往會被我們的回憶進一步地美化著。

“唔……下周一就考古琴了，不知你抽到哪首曲子？”小夜和不知并肩走在學校的廣場上，前面學校的大門預兆著漫長而辛勞的一天上課時光的告一段落。

“古琴……你說古琴怎么了？”不知像如夢方醒一樣。

“不知，你今天怎么了？早上比我到得還晚，又一整天沒精打采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不知一直不能對凌晨所做的那個歷歷在目的夢境釋懷，但是面對著最近每天都被繁重的復習任務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小夜，卻總覺得不是傾訴這種話題的時候，所以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昨晚復習得太晚了。加油哦！別讓那個‘瘋子’班長再囂張！”一個精力充沛，頭腦運轉如飛的人，幾時再受到學習壓力的壓迫，也不會減弱分毫自圓其說的本事。

“嗯……”

“對了，”小夜突然來了精神，“爸爸今晚要帶我去參加一個高級的商務酒會，到時候一定能吃到許多頂級大廚的料理哦，我就可以從中偷師了！嘻嘻！”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學校大門，小夜一眼認出了停在遠處的一輛黑色寶馬轎車。

“不知，司機來接我了。明天見哦！”小夜說完便高興地跑了過去。

學校里除了老師以外很少人知道，小夜的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但是小夜從小就被教育要低調謙謹，不跟別人攀比，所以他們家住的不是豪宅，她上學也沒有車接送，這次看來是例外。盡管如此，那輛來接她的寶馬還是停得離校門遠遠的，不知想，那是為了以免引起沒必要的注意吧。

小夜跟不知揮手告別的剎那，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不知的腦海里掠過。也許是昨晚的夢境太令自己耿耿于懷了——不知轉念又這樣按捺著自己。片刻猶豫，小夜已經跑到那輛寶馬旁，鉆進了打開的車門里。

“小夜！”不知也不曉得自己哪里來了一股沖動，忽然又放棄了理智，猛然一下就發足往那輛已經啟動的寶馬追去。

“小夜！小夜！”那輛寶馬越是往前開動，不知要追及它的心情就越迫切，她一邊用力朝車廂里的小夜招著手，一邊奮力向前追去。

追出了大概幾十米，眼看著寶馬和不知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到沒有可能再拉近的時候，那輛寶馬忽然慢慢停了下來。不知連忙跑了過去。

車門打開，小夜探出半個身子來。

“不知，怎么了？”小夜驚訝地看著彎下腰來湊近車門、上氣不接下氣的不知。

“我……”不知的語言好像總是比不上行動來得麻利。

“怎么了？”小夜更迷糊了。

不知想說“要不你別去酒會了”，但是話沒說出口，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荒唐可笑，更何況她知道這個酒會是小夜盼了很久的。

“我……我想借你今天的物理筆記。”

“嘻嘻，原來是這個啊。沒問題。”小夜一邊說，一邊從書包里找出了物理科的筆記本遞給不知。

不知抱著小夜的筆記本，有點悵然若失地看著那輛黑色寶馬在馬路上絕塵而去，胸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異樣感覺。這種感覺有點似曾相識，是在那場夢境的雨中所感受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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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降怪錄之八蠪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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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山海經?東次二經》記載，蠪蛭“狀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是一種長得像狐貍，但是有九頭、九尾、虎爪的兇悍的食人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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