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策,快與慢:長期主義者贏得未來的決策法則
- (美)比娜·文卡塔拉曼
- 6615字
- 2023-11-06 19:16:25
導讀
THE OPTIMIST'S TELESCOPE
成為一名樂觀的長期主義者
假設你今天準備去超市購物。到達目的地后,你徑直走向蔬果區。或許你會隨手拿起幾根香蕉、幾個橙子和一些綠葉蔬菜,感覺神清氣爽,就像剛沖了個熱水澡,或者為無家可歸者捐了款一般。你感覺自己渾身洋溢著美德的光輝,是一位正直的好公民。
隨著在超市中不斷“深入”,你經過了陳列著各式薯片的貨架。它們看上去十分“妖嬈”,引人“犯罪”。你的醫生曾警告你要遠離這類玩意兒,但你耳邊卻不停響起渴望的咆哮。你凝視著袋裝薯片,想象著唇齒間回蕩著鹽味和攝人心魄的爽脆。你開始發覺自己的口水在第七貨道間決堤。平心而論,薯片并不是通往光明未來的正確選擇,但你此刻卻對它如此渴望。最后,你將一袋薯片扔進了購物車。
你又挑選了幾樣購物清單中的商品,加入等待結賬的隊伍中。你發現在收銀臺后面有彩票出售。你原本計劃著今年把零錢存下來,但刮卡彩票也花不了幾塊錢,無傷大雅,沒準還能中獎呢。想到此處,你又隨手拿了幾張刮刮卡。在未來,你可能會為這個行為后悔,但眼下這小小的放縱讓你樂在其中。你結了賬,踏上回家的路。
培養對未來做出明智判斷的遠見
我們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選擇—究竟是滿足當下迫切的欲望,還是從長遠考慮,做出對自己或他人最優的選擇。
是出去吃飯、揮霍一番,還是規規矩矩地省錢,以備未來不時之需?在冬日寒冷的清晨,究竟是騎自行車上班,還是舒舒服服地開車上班?是將這個塑料包裝盒回收還是扔進垃圾桶?我們的生活中充斥著五花八門的選擇。渴望或滿足,焦急或從容,倦怠或樂觀,情緒狀態深深影響著我們的選擇。以逛超市為例,有時我們會抵御住貪嘴的欲念,有時卻會在欲念面前潰不成軍。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會不計后果地吃巧克力,就好像活不到明天似的。
有些選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我曾經對巧克力的狂熱,談不上攸關生死,更不會一票否決你的終身幸福,甚至用“不計后果”來形容都有夸大之嫌,雖然我們有時候也會對此耿耿于懷—沒辦法,畢竟我們不是完人。
然而,生活中有些選擇則舉足輕重。比如,你想明年出去旅行,或想為緊急情況存些積蓄,卻管不住沖動消費的手。又或者你本想學門新語言,或考個學位當日后的敲門磚,最終卻功敗垂成。為了逃避當下的痛苦和不便,有時我們會犧牲對未來的渴望和抱負。雖然分開來看,每個小的選擇都微不足道(比如今天沒有鍛煉),但疊加起來卻可能造成毀滅性的后果(比如罹患心臟病)。在社交媒體上的一次輕率發言,可能會徹底摧毀一個人的人設,影響他的事業和名譽。
我們在今天做出的選擇,往往能決定我們未來的生活。不僅對于個人如此,對于企業、組織乃至社會都是如此。當下的選擇決定未來的走向,縱觀歷史,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一位撲克玩家費盡心機,在牌桌上冒著風險賺到數十萬美元,但他的父親卻在賽馬場上輸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
得克薩斯州的漁民一時的決定導致墨西哥灣紅鯛魚瀕臨滅絕,他們最后又不得不想盡辦法保護這個瀕危的物種;
參加慕尼黑奧運會的運動員們沒能躲過恐怖襲擊,這讓安全官員們悔恨不已;而幾千年之前的石刻,卻讓日本的村莊免遭破壞;
一個密西西比州的男人選擇住在屋頂,因為他不想在卡特里娜颶風來臨前撤離;
一位俄勒岡州的教師必須反復控制自己,才不會反射性地懲罰黑皮膚的學生;
哲學家們曾信誓旦旦地向龐貝古城的居民保證他們的城市是安全的,而另一個團隊則解除了古巴的導彈危機,成功阻止了核戰爭的爆發。
由社會做出的決定往往會產生更為長遠的影響。古代中東選擇了種植一年生作物,從而為 20 世紀 30 年代的美國“沙塵碗事件”和大平原肥沃土壤的流失埋下了伏筆。美國州際公路系統的建立,影響了后世美國人對旅行和交流的理解,而免費的高中教育也為這個國家20 世紀的經濟騰飛奠定了基礎。
本書講述的就是我們做出的種種決定,如何對我們和他人的生活產生重大影響,而我們又會對這些決定感到后悔或慶幸。在本書中,我尤其關注那些魯莽的決定,即那些我們忽視明顯的機會或危險跡象時所做出的決定。通過在各種情況下對此類決策進行的密切調查,我發現了我們必須做出的更明智選擇所帶來的暗藏的力量。
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集體來說,決策都涉及信息和判斷兩個要素。能對未來做出明智選擇的判斷就是我所說的遠見。但遠見并不意味著像神話中的先知卡珊德拉一樣準確預測未來,據說她曾預測到了特洛伊的陷落。為了模仿她對未來的洞察力,各個時代的學者窮盡智慧,留下了難以計數的書籍和研究項目。但這些成果大多無益于提高我們的判斷力。想擁有遠見,我們需要在將要面臨的事物之間做出權衡和取舍,從而做出對未來的自己而非現在的自己更有利的選擇。有人認為,所謂遠見,就是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從而決定自己去看球賽時要不要帶傘。事實遠非如此簡單。
我將在本書中論證,雖然我們做許多決定時已經掌握了足夠的信息,但我們仍然缺乏良好的判斷力。我們努力去了解確切的未來,卻很少為它的多種可能性做好準備。結果自然是一時的魯莽導致計劃的巨大失敗。因此,為了找到正確的道路,我們需要訓練自己的遠見。
如今,越來越多的人想要為未來而采取行動。我們渴望讓自己不要過于短視,渴望自己的生命能夠在漫長而復雜的歷史中留下痕跡。我們渴望做正確的事,讓子孫后代欽佩,或至少不被他們嫌棄。我們猜想,如果能夠學會超前思考,我們可能會更富有、更健康,能夠更好地保護我們的家庭免受危險;企業可以賺取更多利潤、社區可以蓬勃發展、文明可以避免可預見的災難。為了后代,我們甚至可以更好地管理森林、河流和海洋。
然而,今天的人們仍在努力權衡未來的后果,無論是在個人的日常生活方面,還是在全人類的終極福祉方面。我們依舊不愿意為了遲來的獎勵而約束自己,即便明知會招來災難,我們仍會選擇當下的放縱。決策的后果離我們越遠,我們就越難以運用好自己的智慧。
當我們專注于自身利益,且不需要付出太大代價時,為未來而行動會變得更容易。為了防止牙髓病,每天刷兩次牙只是很小的代價。每隔幾年修改一次遺囑可能需要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卻能在很大程度上減輕整個家庭的憂慮。你擁有的時間和金錢越多,就越能夠提前行動,例如購買醫療保險或幫助孩子完成家庭作業。你越相信自己的選擇能夠產生影響,就越有可能為未來采取行動。
當我們期待一些事情(比如野餐、假期、結婚)時,我們更容易在腦海中將它們描繪出來,我們希望自己能身處期待之事發生的現場。但是,當我們對某些事(比如報稅、變老、海平面上升或即將到來的難民危機)感到害怕時,大多數人都不會去想它們,因為我們希望它們根本不會出現。
如果我們不得不在當下做出較大的犧牲,比如預防社區地震,或者為一項新發明提供天使投資,又或者防止過度捕撈,那么為未來而行動就會變得十分困難。為了我們自己的未來而行動尚且如此困難,更不用說為了鄰居、社區、國家乃至地球的未來而行動。這種現象有助于解釋世界各國為何未能阻止 2014 年的埃博拉疫情,疫情最終導致上萬人失去生命,其在全球范圍內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肯定遠高于研究疫苗和建設醫療設施的成本。即使我們真心希望能讓未來變得更好,但為未來而行動仍然如此困難,這究竟是為什么?
這是因為我們無法直觀地聞到、聽到或觸摸到未來。未來是需要我們在腦海中想象的東西,而不是我們可以用身體去感知的東西。相比之下,我們對當下的事物有著更豐富的感知。已故的斯坦福大學心理學教授沃爾特·米切爾(Walter Mischel)認為,我們通過感官接觸到的誘惑,會在我們的內心激發出一種非理性的熱情。在面包店聞到新出爐的甜甜圈的味道,或者在加油站登記處看到色彩鮮艷的刮刮卡彩票,都會令人產生一種熱情,讓人無暇考慮未來的后果。只有在遠離誘惑的、更加冷靜的時刻,我們的腦海中才可能閃現出正確的想法,并開始為未來打算。
我們老了之后的健康狀況會如何?我們將來能喝到更清潔的飲用水嗎?能擁有更安全的街道和社區嗎?未來的一切都是不確定的。未來并不能像餐廳柜臺上的炸薯條那樣,讓你感到充實和滿意。放棄今天的歡愉能否換取明天的幸福,我們誰都說不準。
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未來的自己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大多數人不知道他們下周二要吃什么,他們又怎能確切地知道自己 10年后會想要什么呢?至于子孫后代,對我們來說就更加陌生而遙遠了。如今,我們的社會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變革著,技術進步會讓未來變得更加陌生和不確定。
魯莽時代下的焦慮使我們看不清遠方
在20 世紀 60 年代,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Alvin Tofler)極有先見之明地意識到這種趨勢及其對人們的遠見造成的破壞性影響,并稱之為“未來的震撼”(future shock)。在 21 世紀,由于我們溝通、出行和工作的方式經歷了更頻繁的變化,我們的不安情緒也變得更加嚴重。如何既生活在不斷變化的當下,又能為未來幾十年的世界做出決定,探究這個抽象的問題,可能只會讓我們徒勞而返。
從古至今,思想家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在做決定時,總是選擇傷害未來的自己—即使我們已經知道可能產生的后果,卻還是義無反顧。亞里士多德說過,“不能自制”是人類意志的弱點,它在阻礙我們過上有意義的生活。但他又認為人類不應苛求自己徹底抵制放縱,因為放縱有時反而會帶給我們生活的理由。他最終說道,我們最好能在放縱和克制之間取得平衡,通過不斷地磨煉,避免做出輕率的決定。
我們的祖先靠沖動維持生存—無論是躲避咆哮的野獸還是參與狂野的捕獵活動。人類學家提出,人類之所以有一種“抓住片刻機會而不顧后果”的行動傾向,是因為遺傳基因在發揮作用。當我們逃離一座燃燒的建筑或躲避一輛超速駕駛的汽車時,沖動能夠拯救我們的生命;但當我們試圖存錢,或讓社區中的成員為下一次火災做好準備時,沖動又往往會讓我們失敗。
心理學家、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認知科學家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告訴我們,魯莽的決定源于人們的默認思維模式—他稱之為“系統 1”。而理性謹慎的“系統 2”思維模式會給大腦帶來更大的負擔,因此它對于大腦決策的參與度更低。神經科學家指出,人體強大的邊緣系統控制著我們對恐懼等情緒的反應,而這些情緒最終會演變為直接的沖動,這種沖動會凌駕于我們對未來的理性、謹慎的認知,從而主導我們的行動。
公元前 380 年,柏拉圖在對話錄《普羅泰戈拉篇》(Protagoras)中寫道,“對于未來的快樂和痛苦的錯誤估計會導致愚蠢的行為”。1920 年,英國經濟學家阿瑟·塞西爾·庇古(Arthur Cecil Pigou)提出了相似的觀點,他將人類對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的“扭曲”見解稱為“有缺陷的遠見”。今天的經濟學家稱這種決策模式為“雙曲線貼現”或當前偏差。哈佛大學的心理學家丹尼爾·吉爾伯特(Daniel Gilbert)的研究表明,人們確實會關注未來,但也會誤讀未來。他認為,我們對未來的看法之所以會扭曲,是因為我們會高估未來某些特定事件(如升職)對我們幸福感的影響,卻低估小事件的積累對幸福感的影響。
關于世人為何會做出魯莽的決定,上述的思想家們都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但他們的理論仍不足以糾正人類短視的行為。在這些專家和廣大公眾之間出現了一種誤解,即“魯莽是人性的固定特征”。然而最近的科研結果表明,我們可以影響甚至平息魯莽的沖動。人性不僅僅是一套生物編碼,我們可以通過有意識的決策來改變自己的行為—我們不僅能決定在雜貨店排隊時做些什么,還能決定如何制定刊行于世的法律。實際上,做出選擇是我們無法逃離的宿命。
然而,社會上的主流文化卻和我們的愿望背道而馳。我們都在期待即時的滿足、即時的利潤,希望快速解決所有問題。企業家們的口號,就是減少“渴望”和“實現”之間的摩擦,這也是他們吸引大量資金和人才的法寶:搜索引擎在我們完成輸入之前就能預判我們想查詢的內容。當我們不耐煩地在火車站臺上等車時,墻上的優步公司的廣告則宣稱:“好東西只屬于不愿等待的人。”對即時性和便利性的需求,迫使我們做出大大小小的決策。
在這個時代,我們經常因為當下的需求而忽視自己和社會的未來。我們的收件箱里擠滿了要求立刻回復的消息,無論是制定銷售目標、贏得比賽,還是在測試中取得好成績,是否能立即完成任務都成了我們衡量自己和他人能力的標準。在我們被新聞快訊和社交媒體上無休止的信息沖擊時,注意力僅僅集中于新出現的信息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忽略了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忽略了未來,因為我們已經過度沉浸在當下的幻覺中。
然而,這是不對的,我們需要改變。人們成立了社區、組織和國家,這種聚集在一起的傳統根植于一種需要:我們需要集體來幫助我們,完成我們無法獨自完成的事情。作為集體的一員,我們交易商品、防范暴力、懲罰犯罪、教育年輕人、監管貨幣并幫助饑餓人群。文化規范和制度規則鼓勵人們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為集體謀求共同利益。同樣,如果組織、社區和社會能幫助個人在做決定時權衡后果,那么個人就可以做出對未來更有利的決定。
但如今的問題是,這些集體的存在反而提升了籌劃未來的難度。我們在文化、企業和社區中創造的環境違背了我們的初衷。它們本應是治病的藥,現在卻成了要命的病。眼前的擔憂放大了我們當下的焦慮,讓我們看不到遠方。
企業和學校以季度利潤和考試成績的形式獎勵立竿見影的成果,卻對長遠的影響不聞不問。股票市場只顧一時得失,將長期的增長和發展拋諸腦后。“常換常新”的概念被編入了法律(比如縮短的選舉周期),剛剛上市的消費品轉眼間就變得過時。政府不斷重建災區,卻沒人提醒居民提前做好防災準備;政客們只顧眼前利益,卻不顧子孫后代的死活。
作家史蒂芬·約翰遜(Steven Johnson)認為,隨著歷史的更迭,人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做出更好的長期決策。但我不同意這個觀點。我們這個時代的經驗(從公司股票回購到失敗的氣候行動)表明,我們面臨的挑戰正不斷升級,形勢在全面惡化,鮮有例外。約翰遜認為,人類在預測方面的進步,可以被視為我們比前人更有前瞻性的證據。但正如我們將在第 1 章中說明的,預測和遠見不是一回事。約翰遜認為我們使用的工具在不斷完善,這一點我表示同意,但問題在于這些工具尚未普及。作為社會和文化共同體,我們仍需要做出改變,現實遠不如約翰遜想象得那樣完善。
將信息置于判斷之上,做出遠見決策
盲目鼓吹自身的進步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隨著代價的進一步加大和挑戰的進一步升級,我們更應該從以往文明的興衰之中吸取教訓。地理學家、作家賈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對多個文明進行了研究,試圖了解這些文明為何會在達到發展水平和影響力的巔峰之后一落千丈、迅速崩潰。他認為,歷史上那些盛極而衰的文明:從復活節島的波利尼西亞文明到格陵蘭島的維京文明,再到美國西南部的古代普韋布洛文明,他們的相同之處就是沒有注意到未來的預警,等到察覺之時,早就為時已晚。他們做出的“糟糕選擇”,如破壞植被、拒絕與擁有不同資源的群體進行文化交流等,抹殺了自身在歷史上曾有過的輝煌。如果一個文明的人口持續增長,技術不斷進步,但人們的遠見卻沒有達到相應的水平,那么即便是最偉大的文明也會因此消亡。
對今天的人類來說,雖然災難看似無法避免,但我們并非無能為力。即使我們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仍可以做出選擇,以避免文明走向消亡。我們可以在自己的生活中,在企業、社區和社會中采取措施,為未來做好準備,避免更多的遺憾。我們可以建立新的文化規范、設計更好的環境并不斷評估,以獲得最好的制度實踐。
在接下來的內容之中,我將揭示阻礙我們繼續進步的錯誤觀念,并指出我們可以采取哪些不同的做法。我們的探索將從個人和家庭開始(第一部分),然后轉向企業和組織(第二部分),最后來到社區和社會(第三部分)。我會在每個章節中為讀者提供重獲遠見的策略,給出培養遠見的方法。
在本書中,我將研究如何在決策過程中,將信息收集權置于判斷之上。我將展示個人、組織、社區和社會為何會在得到準確預測的前提下,仍會做出魯莽的決定。我將展示如何從代價和耐心的角度衡量即時的結果。我會告訴你們,為什么過分依賴歷史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而忽視歷史的人更是愚不可及。我將探索如何克服末日預言帶來的行為癱瘓,并糾正現代商業和政治實踐所孕育的畸形視野。
閱讀本書,你就會發現,有關塑造遠見的一些最重要的見解,其來源往往異于常規。本書中能夠為讀者提供教益的,有一個由女醫生組成的團隊、一項喀麥隆幼兒研究計劃、一位古代雅典政治家的流亡之旅、一個墮落的金融大鱷的救贖、一個有著 8 萬年高齡的樹木群落的生存策略、一座神社的歷史,甚至有一段職業賭徒的黑話。在本書中,擁有卓然遠見的,有 17 歲的雄鷹童子軍和起訴美國政府的青少年原告,也有 80 多歲的農民和辭世已久的詩人。換句話說,本書中的深謀遠慮之人,可能會大大超出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