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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兒子

陸錦畫越發不明白他在打算什么,好幾次她都感受到了他抑制不住的欲,偏偏等夜深人靜,他又恢復如常。

至于到底什么事,她暫時沒有頭緒,不過直覺告訴她答案很快會浮出水面。

在胡思亂想中漸漸睡去,聽到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秦翊輕輕一笑,試探著伸出手,勾住她的一截手指,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喚來下人送來熱水,梳洗打扮過后,又覺得夏暑難耐。十分困倦。原本打算去翎羽堡的街市走走,熟悉熟悉環境,末了又打消念頭。

讓隨旁伺候的桑葉尋了幾冊書過來準備打發時間,翻了翻發現這些書冊都是她兒時便能倒背如流的。想提筆作畫,心頭卻越發焦躁,總歸左右都不對付。

桑葉見狀,主動提議道:“奴婢聽說這院子里有一處自流亭,檐角高翹。泉水順檐而下,像把傘似的。而且那泉水清冽冰涼,亭子里別提多涼快了!”

這三年秦翊身邊并未留任何丫鬟伺候,如今安雯已經嫁人,內院又全是小廝,怕她不便,才臨時尋來這個叫桑葉丫頭。

桑葉以前是奚府上的,陸錦畫如今還不了解奚家到底怎樣,但念著桑葉是安雯挑選來的人,想也知道是個機靈姑娘。

再看桑葉抿著唇怯怯望她,捏著衣角緊張地等她答案,她順水推舟,點頭答應了。

剛走到自流亭,還未來得及進去,一個小男孩突然從斜旁躥來,火急火燎的樣子。險些撞倒陸錦畫。

桑葉眼疾手快,趕緊扶住她,又扭頭去瞪那不長眼的小男孩,訓斥道:“你是哪家的熊孩子,走路都不看路的嗎?撞著人了可如何是好?”

他目中透出兩分輕蔑,嬉皮笑臉地拱手行禮:“不好意思啊兩位姑娘,確實是我不對。這后院兒畢竟是我家的,再怎么說,我也該把這一條路全部鏟平,然后讓您二位過,這樣才合乎情理~”

這個小男孩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舉手投足的氣勢卻不容小覷。再看他穿著螭穿祥云花樣的錦袍,繡工和衣服質地都不是凡品,定然是哪位貴人的孩子。

秦蘇陌“咦”道:“你怎知我姓秦?父親明明說這府上沒人知道我……”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他趕緊閉嘴。

陸錦畫側目吩咐:“你先回房里等著,我再去附近走走。哦,替我備一碗甜湯,我回來會喝。”

秦蘇陌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著,才從外面游歷回來的他像只出籠太久的鳥兒,格外眷戀溫暖的家。

或許母子天生的血脈牽系能讓他們感應到彼此,素來足不出戶,只顧吃齋念佛謝琴鳶早早站在千梅園外等候。

秦蘇陌剛走到拐角,一眼看到身穿素白染墨蘭花紋的母親,當即歡喜得一蹦三尺高,連聲叫著“娘親”二字,快步朝謝琴鳶跑去。

用力抱住大半年沒見的兒子,她溫熱的手不斷撫摸兒子嬌嫩的臉龐。而后又想起什么,后退半步,端起他的臉細細左看右瞧。

秦蘇陌“嘿嘿”一笑。用手背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道:“兒子此行是有要事在身,又不是游山玩水,瘦些黑些又何妨?”

謝琴鳶點點頭,又搖搖頭:“理是這個理,可我是做娘的,你叫我如何……”說著話,眼淚再次泊泊流出。

她吸吸鼻子,感慨一嘆,滿眸愛憐地摸了摸秦蘇陌的腦袋,輕聲問他:“我還沒問你呢,回來見過尊主了嗎?可別一高興,就把什么禮節都忘了!”

秦蘇陌小腦袋一揚,頗是驕傲:“那當然不會忘記!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同父親說了外面的見聞,父親還夸了兩句,說我現在已經抵得上他一半啦!”

“沒大沒小!”謝琴鳶嘴上雖在責備,心里倒甜滋滋的。這世上沒有能比母子團圓更令人高興的事了。

正盛的日光莫名有些晃眼,刺得遠處的人眼睛發酸,酸到幾乎忍不住要流淚。

被她壓在指尖之下的枝條驟然彈起,顫動的葉片迷了她的眼,亂了她的心。

“桑葉見過尊主!”發現秦翊側身站著,面向房門,眉頭微皺,又趕緊道:“姑娘應該正在午睡,下午的時候姑娘覺得屋子里悶,便去后院走了走。回來以后喝了碗甜湯,那甜湯里奴婢照大夫的吩咐加了兩味調養安神的補藥,因此姑娘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既然陸錦畫在休息,也沒必要強行讓她起來。簡單一句:“等她醒了告知本座。”不再多說。

秦翊陡然起身,將折子揣入懷中,拔下那枚銀鏢,取出穿在它上面的紙條展開。

距離他離開不過小半個時辰。桑葉正在用花剪修茉莉多出來的枝葉。乍見秦翊匆匆歸來,登時意識到可能出了事,急急忙忙跪下,不敢過多言語。

既然給他機會,那至少也應該等他去證明自己,而不是昨夜才說好,今夜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秦翊對他極其嚴格,完全按照以前自己身為太子時所需要的一切規定來要求他。眼下正是往常的抽書時間,秦蘇陌恰好路過,看到這邊鬧哄哄的,也就過來湊湊熱鬧。

話在嘴邊轉了轉,剛要開口,忽然發現地上跪的婢女是下午在花園里遇到的那個。

“嗯?你怎么會在這里?”這是父親親手給另一位母親備的新房。他三年前就知道了。

秦蘇陌微微搖頭:“回父親,孩兒不算認識,只不過下午打過照面。當時她身邊還有另一位姑娘……看上去那位姑娘是她的主子。”

秦蘇陌仔細想了一番:“大概說了……你為什么知道我姓秦?大家都以為我姓蘇,父親明明說這府上沒人知道我真姓……”

秦蘇陌擅長察言觀色,見秦翊萬般無奈的神情,再見這新房似乎有人住過的痕跡,他立馬反應過來。

秦翊也無心同他多去計較。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趕緊尋小錦回來才是。翎羽堡雖比外面安全數倍,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她一個弱女子隨意出去,只怕會招來不懷好意之人。

“你帶幾個人去街上找找,切記不要太過張揚。”秦翊低聲吩咐。想了片刻,再添一句:“尤其去客棧看看,再去守門處問問,看她是否出城。”

“出城?!”秦蘇陌很是驚訝,“今下午見母親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怎么還敢在大晚上的出城?!”

心事重重地走回千梅園,正在燈下刺繡的謝琴鳶看到兒子這么快回來,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繃子和針線,嚴肅地問他:“可是書答得不好,尊主生氣了?”

“女人?”謝琴鳶似乎比他更懵懂,“我不知道呀,我也是今晨才被尊主派人接回來的。兒子你忘啦,尊主他不希望內院有女人在。只因你年紀小,還需要我照顧,所以尊主才破了例。而且也是你在的時候,我才能住進來……”

秦蘇陌知道自己娘親一說起來就嘮叨個沒完,立馬擺手道:“香在哪兒?我要給爹他再上一炷香!”

謝琴鳶到底拗不過她。何況他也是一片孝心,到底還是拿了香點燃,遞去他手中。

淚水在眼眶里轉了又轉,想起在沒遇到秦翊前,他和娘親流落街頭的那番遭遇,一時難以控制,還是讓一滴淚掉了下來。

怕謝琴鳶說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飛快地用衣袖擦了淚,甕聲甕氣道:“娘,這燭火也太熏眼睛了,下次換好些的吧!”

原本并沒有想好要去什么地方,陸錦畫打算先在街上閑逛,看看四周是否有能短暫棲身的地方。冷不防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快速往前走。

待行到無人的巷道,暮云桓轉過身來,是一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清麗容顏。

陸錦畫怔了一瞬,撲哧笑道:“大哥你這本事當真厲害了!”又道:“不過你怎么進來了?我聽秦翊說這翎羽堡難近難出,像你這樣的身份,只怕……會被誤會吧?”

暮云桓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回她:“你進來那天我就進來了,一直在等機會尋你。”

“是啊,”暮云桓捏了捏她的手腕,“你這丫頭,該不會把我之前同你說的事給忘了吧?”

加之前段時間情況特殊,她突然血崩,又牽引出陸向晚那堆破爛攤子,等這七七八八處理完,她早就累得苦不堪言。

若非今日機緣巧合下得知秦翊不僅有妻還有子,受到刺激,只怕她會住在翎羽堡里,日子一長,還真和秦翊重修舊好。

回神間發現暮云桓已將易容用的那些工具悉數擺放出來,陸錦畫微微一怔,問他:“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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