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滑入一片燈紅酒綠的街區,街頭巷尾,身著艷麗暴露服飾的女人們,如同綻放在寒夜中的奇異花朵,凜冽的寒風似乎也無法撲滅她們周身燃燒的熾熱火焰,每一步搖曳生姿,都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沈建軍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地跟在人群身后,眼神中滿是不安與惶恐,在這陌生又喧囂的環境里,他的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這片瘋狂的天地。
酒吧的大門轟然打開,震耳欲聾的音樂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瞬間將他淹沒?;璋得噪x的燈光在空氣中肆意搖曳,宛如一群靈動的精靈在黑暗中翩翩起舞。舞臺上,歌手正聲嘶力竭地縱情歌唱,那歌聲仿佛帶著一種魔力,穿透耳膜,直抵人心。而臺下,幾個身著暴露的女人正瘋狂地扭動著身軀,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野性與誘惑,像是在與音樂進行一場激烈的對話,引得周圍的人群發出陣陣歡呼與尖叫。
整個酒吧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每個人都在盡情釋放著自己的激情與活力,隨著音樂的節奏瘋狂地搖頭擺尾,似是要將內心深處所有的壓抑與疲憊都統統甩落。
沈建軍站在這喧囂的中央,就如同劉姥姥初入大觀園,眼中滿是好奇與驚嘆。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周圍游走,看著那些醉生夢死、如膠似漆的男女,他們或是緊緊相擁,或是肆意歡笑;還有那些放縱夸張、搖曳軀體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恰似群魔亂舞,構建出一幅荒誕而又迷人的畫面。
就在這時,許蔓輕盈地走來,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她拉著沈建軍來到一個卡座。不過片刻,那精致的小圓桌上,便擺滿了顏色各異、如同夢幻般的酒水,還有色澤鮮艷、鮮嫩欲滴的水果,像是一場視覺與味覺的盛宴
許蔓隨手將外套一脫,剎那間,她那火辣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眼前,引得周圍不少人投來驚艷的目光。她把外套隨手往沈建軍手上一扔,便如一只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鉆進了舞臺下狂歡的人群之中。
沈建軍先是一愣,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回過神來。但在這充滿感染力的音樂聲中,他的身體也漸漸開始不受控制,慢慢適應了那轟鳴的節奏。他學著周圍人的樣子,僵硬地站在卡座邊上,開始小心翼翼地晃動起自己的身體,動作從最初的生疏逐漸變得流暢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音樂的節奏慢慢變得舒緩,像是洶涌的海浪漸漸退去,回歸平靜。舞臺上的人群也如同潮水般陸陸續續散去,許蔓帶著一臉的汗水和滿足的笑容,回到了卡座。看著她那被汗水浸濕的發絲隨意地貼在泛紅的臉頰上,笑容如同春日里盛開的花朵般燦爛,沈建軍心中的緊張也隨之漸漸消散,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許蔓端起酒杯,向沈建軍輕輕示意,那一刻,“士為知己者死,知恩圖報”這幾個字在沈建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只要能讓她開心,他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舉起酒杯,與她一同一飲而盡。那酒水入喉,并沒有想象中的熱辣灼燒感,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甘甜,細細品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就像這復雜多變的人生。
短暫的平和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突然,音樂的旋律再次如火山噴發般轟鳴而劇烈地響起,舞臺中央傳來一陣充滿誘惑與挑動的聲音,那聲音就像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著人們心底那根欲望的弦,唆使著心中那股想要發泄的強烈沖動。人群瞬間被點燃,再次蠢蠢欲動,如潮水般向舞臺集結。
許蔓伸出她那纖細柔軟的手,輕輕拉住忸怩不安的沈建軍,帶著他緩緩走進那瘋狂的人群之中。在這熱烈的氛圍里,沈建軍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從最初的青澀生硬,到轉眼間便變得嫻熟狂野,他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肆意舞動,盡情釋放著內心深處的激情。
露骨的音樂在耳邊縈繞回蕩,朦朧的燈光在眼前閃爍跳躍,人們裸露的肌膚在光影交錯中若隱若現,整個空間仿佛變成了一片荷爾蒙爆發的熾熱海洋,讓人目眩神迷,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所有人都像是掙脫了束縛的飛鳥,在這音樂與酒精交織的世界里,瘋狂地釋放著內心深處的壓抑。他們頻頻舉杯,一杯接著一杯,讓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燃燒著自己的靈魂。然后,他們縱情地搖動著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激情,仿佛要將生活中所有的不順心都統統拋到九霄云外。肌膚與肌膚相互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心靈也在這熱烈的氛圍中肆意蕩漾。酒精漸漸迷離了大腦,快樂如同藤蔓般在周身迅速蔓延,不斷發酵,最終釀制出一片令人陶醉的慰藉天地,讓每個人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快樂與欲望仿佛掙脫了時間的枷鎖,肆意蔓延。不知過了多久,當人們從這狂歡的美夢中漸漸蘇醒,才發現圓桌上的酒杯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狼藉。而人群也大多半癱如泥,醉倒在這如夢似幻的世界里。許蔓雙眼朦朧,眼神中透著一絲迷離與沉醉,她輕輕地依偎在沈建軍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著,聲音含糊不清,沒人能聽清她到底在說些什么。然而,她似乎仍未從這狂歡的余韻中走出,不顧沈建軍的勸阻,伸手端起桌上最后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后,她晃動著那已經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踉踉蹌蹌地還想要向舞臺走去,仿佛那里才是她靈魂的歸宿。
終于,她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晃晃悠悠地跌倒在沈建軍的懷里。沈建軍急忙伸手抱住她柔弱的身體,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全身都在不停地顫抖,如同寒風中一片飄零的落葉。他低頭一看,只見她的臉色已從最初的桃紅變得煞白,毫無血色,讓人心疼不已。
沈建軍手忙腳亂地幫她把衣服穿好,感受到她那冰冷的身體在自己懷里不停地顫抖,心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他只好半抱著她,邁著沉重而又艱難的步伐,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酒吧。
剛一踏出酒吧的大門,刺骨的寒風便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呼嘯而至,瞬間將他們包裹。許蔓在寒風中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她迷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無助,緩緩地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突然開始掙扎著,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之類的話,聲音帶著哭腔,讓人聽了揪心。她的眼角泛起絲絲淚水,在寒風的吹拂下,順著臉頰滑落,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顯得格外楚楚可憐,讓人憐惜不已。
沈建軍起初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束手無措,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但很快,他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在路邊仔細地巡視了一圈。終于,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家連鎖酒店上,那酒店的招牌在黑暗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座燈塔。他半抱半哄著爛醉如泥的許蔓,一步一步地朝著酒店走去,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孤獨,卻又充滿了堅定。
酒店前臺的服務員顯然對這一幕見怪不怪,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麻溜地辦理好了入住手續,還不忘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細致地向沈建軍叮囑:“要是房間里有嘔吐物弄臟了地方,是需要照價賠償的,照顧醉酒客人,您可以多給她喝點溫水……”
沈建軍半扶半抱著許曼走進房間,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時,自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他趕緊打開空調,又細心地給許曼蓋上被子,看著她雙頰緋紅、眉頭輕皺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想起服務員的話,他趕忙下樓,在便利店買了牛奶和蜂蜜。
拎著東西回到房間,沈建軍感覺腦袋一陣陣地抽痛,酒意和疲憊一同涌上來。他強撐著,把牛奶溫熱,再扶起許曼,輕聲喚道:“許曼,喝點牛奶,會舒服些?!痹S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里滿是迷離,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喃喃道:“鄭源,是你嗎?”
沈建軍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許曼的手就抬起來,輕輕撫上他的臉,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我錯了……”說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在沈建軍臉頰上落下一吻。沈建軍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卻不受控地劇烈跳動起來。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沈建軍的大腦剎那間空白一片,只覺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搭在他身上。她身上的淡淡香氣縈繞在鼻尖,帶著醉意的溫熱氣息,隨著那輕柔印下的吻,一同蔓延開來,令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難以抑制的情愫在心底翻涌,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滾燙。他們的動作滿是急切與渴望,衣物悄然滑落,彼此的親密無間,在昏暗的光影中升溫。
許曼臉頰緋紅,氣息急促,眼中滿是迷離,她微微抬頭,細碎的吻從他的額頭,沿著脖頸,一路向下。沈建軍只覺全身的感官都被放大,每一次觸碰都像電流劃過,酥麻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再也克制不住,緊緊擁住她,熱烈回應著這份深情。在這私密的空間里,兩人的愛意肆意流淌,時間仿若靜止,只剩下彼此交織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激情在疲憊中漸漸平息,他們相擁著,在溫暖的被窩里沉沉睡去,房間里只留下一片靜謐與安寧。
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在房間里灑下斑駁光影,交織出一片安逸與浪漫。然而,一陣急促的客房電話鈴聲驟然響起,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沈建軍睡眼惺忪,滿臉不悅地拿起聽筒,沒好氣地朝電話那頭說了句“續住”,便“啪”地掛斷了。
身旁的許曼還在酣睡,她的面容在微光中顯得格外甜美。沈建軍的困意已被驅散,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那秀麗的臉龐、俏麗的鼻尖,還有微微嘟起的嘴唇,每一處都讓他心動不已。
可隨著意識逐漸清醒,害怕、不安與惶恐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的內心忐忑難安。
沈建軍注意到,許曼那原本均勻的呼吸逐漸加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臉頰也愈發紅潤。他心里明白,這通電話想必也驚擾了她,只是出于矜持或是羞澀,她才沒有動彈。
終于,在沈建軍熾熱目光的注視下,許曼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被窩。沒有像電影情節里那樣的哭泣與辱罵,只傳來她輕輕的聲音:“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沈建軍原本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地,他溫柔地湊過去,輕聲說道:“頭還疼不疼?再睡會兒吧?!?
許曼像只溫順的綿羊,乖乖地蜷縮進沈建軍懷里,小鳥依人般依偎著他。肌膚相觸間,沈建軍剛消散的困意蕩然無存,他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游動起來,許曼察覺到他的舉動,用力在他腿上掐了一下,以示警告,隨后靠在他胸前,小聲問道:“我昨天喝醉酒后,是不是出了很大洋相?。俊?
沈建軍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昨晚那些親密又熱烈的畫面,可與此同時,一個名字也在他心頭揮之不去。他忍不住問道:“鄭源是誰?”
許曼聽到這個名字,身體猛地一僵,明顯流露出驚詫之色:“我提他了?”
“不然我怎么會知道?”沈建軍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許曼抬頭望向沈建軍,目光柔和,悠悠說道:“你和他,真的有點像。”說完,她緩緩將頭靠在沈建軍的胸膛上,開始輕聲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故事很是老套,曾經的校園里,一對戀人如膠似漆,花前月下,許下海誓山盟。然而,現實的殘酷卻如同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愛情的火焰。那時,許曼的父親突然重病,面對高昂的治療費用,她陷入了絕境。誘惑接踵而至,最終,她無奈背叛了愛情,委身于豪門。
所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沈建軍年紀尚輕,心思單純,看著許曼滿臉哀傷、傾訴過往愛情時,心里哪還裝得下她的留戀與悔恨,滿腦子都是那句“你和他有點像”,醋壇子打翻,滿心滿眼都是嫉妒。
許曼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沈建軍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胸膛貼著她的后背,想要把自己全部的溫暖都傳遞給她。許曼在他懷里,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似是在宣泄著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痛苦,又像是在這冰冷的世界里終于尋得了溫暖的港灣。
沈建軍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發間,帶著滾燙的溫度,他的嘴唇微微摩挲著她的發絲,每一下觸碰都飽含著心疼、占有欲,以及想要給她依靠、護她周全的堅定決心。
他的手不自覺地沿著她的脊背緩緩游走,動作輕柔卻又帶著難以抑制的急切,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訴說著心底的深情。許曼的身體在他的觸碰下微微一顫,她緩緩轉過頭,目光與沈建軍交匯,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沈建軍的眼神熾熱而深情,他微微低頭,雙唇輕輕覆上許曼的,這個吻帶著霸道與急切,像是要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生命。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都漸漸歸于平靜。沈建軍再次醒來,窗外已被暮色籠罩,屋內光線昏暗,透著絲絲涼意。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身旁,卻只觸碰到一片冰冷與空蕩,寒意瞬間從指尖蔓延至全身。正準備拿手機,敲門聲驟然響起。
“沈建軍,快開門?!笔窃S曼的聲音,帶著幾分溫柔與輕快,仿佛剛剛的悲傷從未存在過。
沈建軍連忙起身開門,只見許曼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雙手拎著塑料袋,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著。“餓了吧?”她輕聲說道,嘴角上揚,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如同一朵盛開的春花。
看著許曼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沈建軍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聲音里滿是關切:“什么時候出去的,怎么不叫我?”
許曼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動作嫻熟而又自然,一邊脫外套,一邊賢惠地把餐盒取出,擺在桌上。燈光暖黃而柔和,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溫馨的光暈。兩人相視而笑,慢慢動筷,溫馨的氛圍在屋內彌漫開來,好似一場不愿醒來的美夢,將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隔絕在外。
華燈初上,城市被霓虹燈光暈染。街頭巷尾,靚女帥哥成群結隊,趁著夜色肆意揮灑青春活力。
沈建軍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熱鬧景象,問道:“還出去逛嗎?”
許曼輕輕走過來,側身靠在他身旁,輕輕搖了搖頭,說:“今天早點歇著吧,昨天酒喝多了,頭還有點疼呢?!?
沈建軍聞言,溫柔地將許曼攬入懷中,抬起手,手指在她的太陽穴處緩緩打著圈,輕輕按摩。兩人就這樣依偎著,靜靜俯瞰著下面的市井繁華,時而低聲交談,沉浸在這份寧靜又浪漫的時光里。
自從兩人關系拉近,那種特殊的情感紐帶就像有了魔力,一旦開啟,便讓人深陷其中。許曼身上獨有的成熟韻味,在相處中愈發凸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無形的鉤子,勾著沈建軍的心。她在不同狀態間自由切換,時而狂野奔放,時而高貴優雅,讓沈建軍徹底為之著迷。
即便冬日的寒風凜冽,也無法冷卻他們青春的熾熱。學校里,各科考試陸續結束,校園的各個角落,都悄悄藏著他們相處的甜蜜回憶。
隨著假期臨近,許曼也愈發依賴沈建軍,總是想盡辦法和他待在一起。她的溫柔體貼在生活里展露無遺,陪他逛街買東西,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那段時間,沈建軍幾乎沒在學校宿舍住過,兩人爭分奪秒地相伴,享受著只屬于他們的時光。許曼還會以老師和老鄉的身份,帶著精心挑選的禮品,去探望沈建軍的爺爺。看著她在爺爺面前成熟穩重、侃侃而談的樣子,沈建軍心里滿是感慨,可與此同時,對兩人的未來,他也感到迷茫又彷徨。
他們的戀愛,和電視劇、書本里截然不同。沒有驚天動地的山盟海誓,甚至連一句直白的“我愛你”都未曾說出口。沈建軍渴望更了解許曼,可除了知道她的前任叫鄭源,現任丈夫姓陳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每次他試圖深入詢問,許曼總會神色微變,巧妙地轉移話題。
沈建軍有時會忍不住想,自己或許只是她排遣寂寞的替代品??擅慨攲ι纤龐趁膭尤说难垌?,感受著她撲面而來的熱情,所有的疑慮瞬間消散,他又毫無保留地沉浸在兩人的親密世界里,無法自拔。
終于迎來了假期,沈建軍大學生活的第一個學期圓滿落幕。在這個學期里,他經歷了人生的蛻變,從青澀男生成長為成熟男人,而引領他走進新世界的,正是許曼。可如今,許曼卻突然忙碌起來,沈建軍第一次嘗到了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滋味。
他整日郁郁寡歡,常常獨自待在屋里發呆,腦海中不斷浮現和許曼相處的親密畫面,那些欲罷不能的時刻,此刻卻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難受極了。
那是一個臨近春節的下午,外面熱鬧非凡,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節日氣息。沈建軍百無聊賴地坐在炭爐邊取暖,滿心的孤寂與這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沈建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懶得搭理。這時,爺爺洪亮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小軍,你老師來了!”
一聽到“老師”兩個字,沈建軍瞬間來了精神,立刻起身走出房間。只見那個他日思夜想的身影,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里,和爺爺親切交談。許曼手中拎著好幾個大包,她一一打開,里面是給爺爺準備的禮物。爺爺看著這些禮物,激動得連連擺手,想要推脫。
看到這一幕,沈建軍多日來對許曼的埋怨瞬間煙消云散。他看著許曼細心地幫爺爺穿上帶來的羽絨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爺爺臉上感激的神情,讓他思緒萬千。這種被人關心、被人在意的溫暖,他從未感受過。當許曼拿著一件新衣服,笑著示意他穿上時,沈建軍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眼神熾熱得仿佛要將她點燃,許曼被看得臉頰微微泛紅。
趁著爺爺滿臉笑容整理禮物的間隙,沈建軍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猛地將許曼緊緊抱住,手還在她的腰間輕輕捏了一把。許曼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輕輕推開他,然后故意提高音量喊道:“沈爺爺!”這一嗓子,把沈建軍嚇得一哆嗦。
“沈爺爺,我想請沈建軍幫我出去辦點事?!痹S曼微笑著對爺爺說道。
爺爺笑得憨厚,連忙應道:“行啊,他在家也沒事干。”接著,轉頭一臉嚴肅地對沈建軍說:“許老師請你幫忙,是看得起你,做事可得認真負責!”
車內,剛剛坐定,沈建軍就急切地將許曼擁入懷中,那股子勁兒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他的吻帶著不顧一切的熱烈,兩人緊緊相依,周遭的一切都悄然隱去,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時間仿若定格在這一刻。
車輛沿著京滬高速一路向北疾馳,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有既定的目的地,卻有著清晰的目標。只因許曼說想看一場雪,望著她眼中滿是憧憬又夾雜著一絲不舍的神情,沈建軍毫不猶豫地選擇陪伴在側。
那時的他還不明白,許曼眼中那抹不舍究竟為何,直到一兩個月后才知曉,那是離別前的淡淡惆悵。可此刻,他們只想著珍惜當下,正所謂“只要曾經擁有,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一路上,許曼打開了話匣子,講起她位高權重的公公,言語里透著敬畏;說起她風流成性的老公,滿是無奈與嘆息;聊到尖酸刻薄的婆婆,語氣中滿是委屈;還談到她活潑可愛的女兒,眼神里滿是溫柔。她分享著自己小時候的夢想,講述嫁入豪門后的種種艱辛,也傾訴著父母的貪婪和虛榮。
沈建軍靜靜地聽著,沉浸在她的過往里。當許曼提到公公快要出事時,卻突然欲言又止,轉而問他:“你還記得父母的樣子嗎?”
沈建軍如實答道:“很模糊,只能有個大概的輪廓?!?
許曼輕輕嗔怪地瞥他一眼:“看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說不定過幾年連姐都忘了?!?
看著沈建軍信誓旦旦地發誓,許曼笑著擺擺手:“行了,男人我還不了解,走著瞧吧。
汽車行駛了一整夜,看著許曼一臉憔悴,沈建軍多次勸她休息,都被她固執地拒絕。進入山東境內,依舊沒能看到雪,直到中午,才在服務區停下。
沈建軍不禁感慨許曼的執著,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在沈建軍的堅持下,蜷縮在車內稍作休憩。
或許是上天眷顧,一陣歡笑聲將沈建軍喚醒。他舒展著酸痛的身體,睡眼惺忪,卻瞬間被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吸引。只見許曼身姿輕盈,在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中肆意旋轉、歡笑,那畫面美得如同夢幻。
沈建軍看著只穿著毛衣的許曼,急忙拿起一旁的羽絨服沖進雪中,輕輕披在她身上。許曼順勢緊緊依偎在他懷里,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仿佛與這銀白世界融為一體。
雪是冬天的使者,純潔而美好。駛出收費站,汽車在蜿蜒的小道上緩緩前行,大地銀裝素裹,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潔白。
許曼興奮不已,將車停在路邊,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身體微微前傾,靠近沈建軍。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曖昧的氣息在狹小的車廂內彌漫開來。車窗外,雪花輕輕飄落在車窗上,車內的氛圍愈發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