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沿著高架平穩的行駛著,沈建軍靠在座椅上,酒精充刺著大腦,路邊高樓林立,壓抑著神精網絡,富人有富人的煩惱,窮人有窮人的苦澀。在這物欲橫流的時代,每個人都在絞盡心機活得更好,所謂的底線和道德早已形同虛設。
馮杰一手扶著方向盤,看了看沈建軍,神秘的說:沈哥,你知道老周的事嗎?
沈建軍按了按脹疼的頭說:什么事?
馮杰說:他家兒子和他老二。
沈建軍茫然的說:老二?
馮杰說:就是他二老婆
“什么,不可能吧”沈建軍一下子來了精神,從座位上直起身子
馮杰笑了笑,拍了拍方向盤道:這事圈里都知道,好像還被老周活捉了。
沈建軍想了想說:唉,難怪呢,現在這風氣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馮杰淡然的說:是啊,現在的人都像一個個怪物一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想想老周肯定也很憋屈,這種事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更加可笑的是,他兒子還一根筋,好像非她不娶,再說他老婆吧!
沈建軍面對這勁爆的信息還沒消化不由心中一緊:他老婆不會同意吧?
馮杰說:她老婆你看過吧。
沈建軍點頭說:不是太好看。
馮杰說:那是過去,現在整容了,但就她那身材,我上次看過,真叫面目全非不倫不類,看了想吐,那女人比老周狠。
沈建軍不由驚訝道:比老周狠是什么意思?
馮杰笑了笑說:女人狠起來,那叫你大跌眼鏡,她現在除了抓著經濟大權,兒子的事也不管了,主要自己還包了個小白臉,成天招搖過市。
沈建軍無語了,金錢讓人蒙蔽了雙眼,欲望讓人失去了理智,那些混亂讓世間的靈魂都為之骯臟,精神的快感已使人癲狂和魔化。
沈建軍看了看馮杰說: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陪老周出去玩啊。
馮杰說:沒有了,就是你出差那段時間,我車保養想去找他,給他打了個電話,他玩的那叫個瘋狂,其實他的狀態也理解,享受人生嘛,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看開了也就那么回事。
沈建軍心想這應該是消極人生觀吧,難道除了消費,喝酒,玩女人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轉頭又想起老周的經歷和遭遇,不是本人可能不會理解吧。
馮杰看沈建軍沒有接話又說:不過老周對你們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如果真失業了可以考慮他那。
沈建軍說:朋友是朋友,老板是老板,再說吧!
馮杰一臉賤笑的說:請你的事,下午幫我,聯系一下!
沈建軍感到莫名其妙茫然的問:什么事。
馮杰有點著急的大叫:不會吧。
沈建軍看著車子有點晃動連忙說:急什么,開慢點,我年紀大了忘了,你再說一下。
馮杰忙說:大哥,請你妹妹幫忙的事。
沈建軍恍然:嗷這事啊,你真要找個假的,這樣應付你家人,這樣也不是辦法。
馮杰說:不管以后了,先過了這關,這兩天我舅舅也從國外回來,我本來請朋友找了個,但怕不靠譜,現在人心難測,你到公司就聯系,行嗎。你放心錢我不會虧待她。
沈建軍擺了擺手說:我試試,她如果同意,你們自己聊,到時我把號碼給你。
馮杰帶著懇切的口氣說:拜托了,沈哥。
窗外車流如河,擦肩而過如絲順滑,看著車內那些生動的面孔,或喜悅或憂愁如千姿百態。
只有那直視前方的眼神如出一轍,眾眾人生百態但都憧憬著前方的路,雖然每個人的心里,可能都有著一份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有可能都有著一份失去的遺撼。
但在陽光下,隨著時間轉動,都開心的活著,所有的痛苦煩惱遺憾,都將隨風而逝,那些痛不欲生的過往,在旁人眼里只能是小題大做,未經他人痛,權無類他人。
就像沈建軍不理解馮杰為何不正常交往一個女朋友,而非搞出這套騙局來應付家人,也不理解老周為什么變得沉湎酒色,特別是到了耆艾之年。
同時在別人眼里,也許也無法理解沈建軍這種光結婚不生育的生活方式,而周圍的一切,就像在突然間,變得陌生,在網絡的烘托之下,所有的撕裂感于加明顯,而那些加劇發生的事件,或者快要發生,是否有種熟悉,對,快了黑暗終將到來,那片戚涼和悲哀終于沐浴在這些麻木無知之眾......
午間的陽光,溫暖愜意,坐在陽光下,昏昏沉沉的感覺很是安逸,多么美好的中午,本該用一場美夢回報,但馮杰那焦急的動作,和殷切的表情。
沈建軍只好放下他的美好,想了想拿起電話,這種成人之美的好事,是人都愿意撮合,一個有錢,一個有美貌,而且品質還都不錯,其實相對外表,品質才是沈建軍沒有考慮就答應的原因。
現在這個社會,那些所謂的情啊愛啊,在物質面前都是浮云,認識交往發展其實就是一個商品交換的過程,女人們除了面對物質金錢表現出矜持和局促,對于什么肉體和道德其實都由衷的灑脫和自在。
“(⊙v⊙)嗯”幾秒等待音后電話傳來一聲懶散而又迷糊的聲音。
沈建軍把椅子拖到陽光下,讓全身暴露在陽光下,沐浴溫暖由外自內的舒適,他把手機調成免提,身體癱軟在椅子里,享受大自然的恩澤。
他之所以不著急,因為對于一個正在睡夢中的人,這種打擾本來就強人所難,讓她清醒的辦法只有循序漸進,所以等待是最優秀的選擇。
慶幸的是對面好像沒有起床氣,從迷糊到漸漸清醒,沈建軍遨游在陽光之下,心想這時來杯咖啡那是多么愜意的感覺,就在有所作為時。
“哥,現在幾點了”電話里傳來一種懶惰。
“中飯點已過去了,你現在還迷糊嗎”沈建軍說
“好點了,怎么的,要請我吃午飯嗎,哈哈”鄒凡菲打茬道
“中飯有點危險,但有個事,可以保證你的晚飯”沈建軍說
“喔,什么情況”鄒凡菲好奇的說。
于是沈建軍把事情的經過,真實而平淡的娓娓道來,沒有添加一點主觀或客觀,包括對于馮杰此人的真實看法。
基于雙方都是自己朋友,對于菲菲而言,馮杰不會把她騙到緬北,對于馮杰,菲菲不會把他騙得家破人亡,當然在以經濟為基礎的生存環境下,所有的合作和幫助都應該有個合適的報酬。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以女朋友的名義,出現在他親朋好友面前”沈建軍輕描淡寫的說
“哦,這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就是....”鄒凡菲喃喃
“這樣,我把你號碼給我同事,具體你們談,至于報酬什么的,應該很好談的”沈建軍快速把決定權交給他們自己溝通。
“那好吧,哥”鄒凡菲也很爽快答應
隨著電話掛斷,沈建軍感覺事情進展順利,成就感爆棚,大叫馮杰,半天也沒聽到回應。
嘴里不由絮叨,這家伙怎么轉身跑哪去了,想想反正也不是自己著急,就悠閑的點著煙,迎著陽光,舒展著全身細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舒服感讓人昏昏沉沉,如入仙地,時間仿佛消失,空間仿佛消失,肉體仿佛消失,整個靈魂遨游飄蕩。
欲仙欲死不過如此,“沈哥”一句招呼,這個糟糕的人打斷了美好,沈建軍眼睛都沒睜開,吸了口煙說:小馮啊,剛叫你,你跑哪去了。
“沈哥,我想起我車上有盒咖啡,就下去拿了,正好也帶了包煙給你”馮杰語氣恭維,客氣得讓人不由自主睜開眼睛。
沈建軍看著桌上的香煙和咖啡忙說:“這么客氣干嘛,我剛叫你就是想告訴你大概的事情都和她說過了,我把她號碼發你,你們自己交流”
“謝謝沈哥,那個你說給她多少費用啊”馮杰小心的說
“這事,你們自己談吧,應該很好交流的,我這就把號碼發你手機上”沈建軍很是忌諱在朋友間幫他們談這事,連忙拿起手機把號碼復制給馮杰
“那好吧,下午我還要去安排親戚的吃住,那我就先走了”馮杰開心的說
“隨便你吧,我晚上也有約會”沈建軍說
“女的”馮杰好奇的說
“不是了,老同學”沈建軍說
馮杰興趣全無,擺了擺手,一會消失在了辦公門口。
沈建軍搖搖頭微笑著看著消失背影,一杯咖啡,一包香煙。
溫暖安逸心靜,所有的煩惱,所有的俗事,陽光普照唯有上天之饋贈,無欲無求享受當前。
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只不過是欲望的延續,所謂萬事有利有弊,它只能給人安全,給人溫暖,但世間輪回,沉淪其中,只能磨涅生命,它強壯肉體同時腐蝕靈魂。
那是種依靠,讓那些獨立的靈魂變成依附的傀儡,陽光下那些飛舞塵灰無處遁行,不分好壞,所有區服之間,如著魔般同仇敵愾,無思想無思考,無立場。
沉淪總會讓時間飛快流失,那掛在天上的太陽也匆匆遠去,當絲絲寒意從門窗縫隙鉆進室內時,天邊那一片金紅,染紅了那朵朵白云。
沈建軍收拾好桌上的垃圾,看了看手表,精神滿滿的走出了公司,就像一個剛養精蓄銳戰士一樣,騎著電車帶著天空的那行將落日的夕紅,穿行在車水馬龍之間,那些陌生人群被拋在身后。
夜色來臨,沈建軍滿心期待著,十幾年未見的朋友,那個青春共同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