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荒野廚神大餐!(求票求追讀)
- 整座荒野都是我的獵場
- 夜來聽雪
- 2834字
- 2023-10-22 23:58:30
不過,塌鼻子對黃亮的二爸,也知之不多。
他拎著一串兒山葡萄放在嘴里抿著:“你爹就說在哈城,是醫(yī)生什么的,解放前拜入一個什么醫(yī)館兒當學(xué)徒,后來在醫(yī)院,其他我都不知道了。”
“嗯。”黃亮眼眸閃爍,前世因為父親工作原因,從小到大他和父親的交流溝通就很缺失,印象中,父親也不酗酒,但是抽煙。
一個人抽煙,靜靜抽煙。
沉默寡言,為數(shù)不多在家里的時候,只是抱著黃亮,給他整理衣服,沉默地揉揉他的頭發(fā)。
要么就是在家里,和自己那位“母親”吵架,打架,砸家里的東西……
黃亮對父親的印象,就來自于他蹲坐在家門口默默抽煙的模樣,看煙灰亮,看煙灰落,落在指尖。
這可能是前世許多東北孩子童年家中的印象,這片土地冬季過于漫長,男人彪,女人虎,一言不合就動手干仗。
這讓黃亮前世活的像個笑話,父親犧牲后,母親幾乎沒管過他,沒幾年就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爺爺奶奶。
印象中,父親那一代人,是跟著家里從淮安逃難去的山東,然后闖關(guān)東來的這邊,那自己的爺爺奶奶,極有可能是在哈城,跟著自己二爸生活!?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黃亮就覺得可能性極大。
塌鼻子見黃亮對自己親人很在意,不自覺的將話題又說道黃亮母親身上。
“叔,謝謝你了,可以吃飯了!”
黃亮岔開話題,去扒拉土坑,這會兒上面的柴火全都燒成灰了,底下的叫花松雞已經(jīng)燜了個把小時,快兩個小時。
罐燜灰狗子也燉的香味四溢,幾只大山雀正在旁邊躡手躡腳準備偷吃,還有大烏鴉。
山雀這玩意兒膽子很大,烏鴉也是,黃亮哭笑不得,過去趕走了這些鳥,將那一罐頭罐燜灰狗子用木棍兒挑起來,墊著樹葉放桌子上。
隨后開始扒拉叫花雞。
地上的灰燼用棍子挑開,然后用大胡子他們的工兵鏟挖開地下,一下子香味兒就溢出來了。
這種香氣兒,在這種雨后的山林非常明顯,濃郁的香氣兒直鉆鼻子,所有人都忍不住吞口水。
“小伙兒,你這手藝,我都想花錢雇你當廚子了。”
大胡子笑著說道,他用樺樹枝做的筷子弄了根兒罐燜灰狗子腿兒嘗了嘗,這灰狗子肉很嫩,燜一會兒直接脫骨。
吃的他滿嘴巴冒油,連連豎大拇指。
“一般活兒,我們山里頭長大的孩子,這都家常做法。”
黃亮憨厚笑道,然后將叫花雞外邊兒的泥巴敲開,這叫花雞香味兒比灰狗子香多了,隨便一扒拉,樺樹皮里面的松雞升騰起氤氳熱氣,一聞就流哈喇子,這種香氣很難用語言形容。
黃亮自己也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他現(xiàn)在想來,可能主要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缺衣少食肚子里沒有油水,還有個,肉食不是人人都吃的起的,所以聞到這種肉香味兒,肚子里饞蟲就動了。
在城里頭,或者林場里,主食還是苞米面和高粱米,大米,這時代面粉也很少有的吃,真要肚皮能吃飽,得等到九十年代和千禧年,一個是在辛疆發(fā)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鉀肥礦,解決了肥料問題,還有個是改革開放深化,國外大量的肥料,廉價大豆,玉米涌入。
“這種荒野生活,前世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黃亮心里自問,輕輕搖頭,他想想前世一輩子辛苦操勞,最后得到的不過是一間困住身軀的房子和渾身職業(yè)病,還有孤寂落寞的靈魂,想想真是悲哀。
“來來來,開動開動。”
大胡子是個豪邁主兒,叫著眾人一起過來吃飯,他們五個人都用罐頭盒,因為黃亮弄了涼拌野菜,所以就沒開酸黃瓜罐頭。
涼拌野菜,果盤兒,烤獐子肉,罐兒燜灰狗子,地坑燜叫花松雞,老毛子牛肉罐頭,魚子醬罐頭。
這菜硬不硬!?
放在前世二十一世紀,那個年代的生產(chǎn)力水平,這野炊都算得上是很豐盛了。
黃亮咧嘴問老滿頭,卻發(fā)現(xiàn)老滿頭云淡風(fēng)輕,正在那邊默默的給黃亮做箭矢。
“叔……”
黃亮連忙端了一盤兒烤獐子肉過去,老滿頭接了過來隨手放在一邊,將箭矢放在眼睛上瞄了瞄,他的眼眸微微瞇起像是獵鷹,眼神有光。
“弓箭嘛,要自己做,自己做的箭矢你才知道能射多遠。”
老滿頭說道。
“是。”
黃亮蹲在他身邊,將箭矢拿起來試了試,還真是,老滿頭重新弄了一下之后,這箭矢明顯更有分量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叔,你怎么不吃我烤的肉?”
“吃。”
“怎么不吃?”
老滿頭瞪眼。
但這小老頭隨即又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擦拭了一下嘴巴,低聲說道:“但是,山里人,不能吃太多。”
“人嘛,吃的多了,餓的就快。”
“餓的快,找不到吃的,就容易干壞事。”
他的話讓黃亮心中觸動,瞥了眼小老頭,感情小老頭是看他和大胡子那幫人湊得太近,在說話提點他。
他瞬間感動,老滿頭這是沒把他當外人,用山里老獵人的言傳身教教他呢。
“叔你說的對。”
“我呀,跟他們也是各取所需,這個你放心,像是那個穿軍裝的,他是我爹的戰(zhàn)友,我跟他打聽些我爹的事情。”
“嗯,這個你自己看著辦,但是你想跟我學(xué)打獵,就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想法,以前老獵戶打獵,出去十天半月可能獵到一頭野豬,有時候是在雪地里凍了一天差點凍死,只打了一只山跳。”
“現(xiàn)在日頭還好,沒下雪,食物充足,等二茬雪下了,到時候你在雪地里蹲一天,別說山跳,你連只山耗子都抓不著,那時候就要餓肚子。”
“所以,該吃肉就吃肉,該喝酒就喝酒,但山里有山里的規(guī)矩,不要吃的太飽,凡事都要琢磨點后路,這食物也要留點底子。”
老滿頭悶著聲說道。
“嗯!”
黃亮重重地點了點頭,手里的肉也不香了。
不過,也輪不到他去吃,罐兒燜灰狗子肉,叫花松雞,漿果烤野鴿子,還有烤的獐子肉,還沒輪到他去拿第二次,就被大胡子那些人風(fēng)卷云殘一般消滅了。
黃亮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做的東西只剩下一堆骨頭。
沒辦法,太香了,再說大胡子的伙計都是些壯漢,個個都彪悍強壯,這肉哪輪得到他。
這會兒日頭也要落下山了。
山坡兒上的樹林子,樹葉已經(jīng)帶了一點點斑點秋泛,霞光照的山坡跟落霞坡似的金光閃閃,大胡子吃飽喝足,打著飽嗝,用手指頭挑著嘴里的肉,對黃亮說:“小伙兒,你回頭在山里打獵,皮貨可以賣我,比供銷社貴,你想要啥外面兒的東西可以告訴我,用皮子換,我給你帶過來。”
“哥,真的?”
大胡子咧開嘴晃晃腦袋很得意模樣:“你哥吃這碗飯多少年了,只要你想,沒有我搞不到的。”
“能搞個收音機么?”
黃亮認真說道,他還真想要些東西。
“有,上海牌兒的,紅星牌兒的,你想要哪種?這東西好搞,但是電池貴啊,你在這地方用收音機,沒電了得去九十多公里外的場部買,那老費勁了。”
“不然我教你扯天線?”
“扯天線!?”
大胡子的話瞬間打開了黃亮的腦洞,他不會是想要賣自己一臺黑白小電視機吧,這邊扯天線的確能收到老毛子那邊的信號,而且老毛子那頭的電視機也的確很好。
這里還能通過棒子走私腳盆那邊的黑白電視,但是一臺黑白小電視,十二英寸的,這時代就價值好幾百,小一千,你還買不到,像是什么北境牌兒,牡丹牌兒,熊貓牌兒,西湖牌兒這類的電視機,個個都得憑票和計劃指標去買,這是身份和有錢的象征。
聽大胡子這意思,可以給他搞臺電視!?
黃亮瞬間明白過味兒來了,這大胡子是二道販子,肯定是什么賺錢搞什么,他先前送自己錢,搞不好就是想讓自己這會兒買他的貨,然后自己還欠著他人情,后面得不斷從他那兒買電池什么的。
長此以往,從小恩小惠開始,自己不就被他套牢了么。
這叫用自己的錢,辦自己的事。
講究,太講究了!
果然是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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