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洪峰異常
- 黃泉眼之印(全3冊)
- 湘西鬼王
- 6009字
- 2023-11-06 18:13:14
1990年我通過某種關(guān)系進入市里的河橋建設公司上班,我的工作就是做水下檢測,主要檢測石橋基石安裝得是否牢固。這是個看來蠻刺激,實際上非常平靜的工作,當然如果沒有1991年那場大水,或許我的人生就這么波瀾不驚地一路下去了,但是命運和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那件突然而來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
1991年夏天,中國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澇災害,我所在的城市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政府決定炸開防洪大壩,以犧牲另一座古城的代價來保證我所在城市的正常運作,當然百姓早已提前做了轉(zhuǎn)移。雖然古城面積不大,但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政府自然會慎之又慎,炸壩當天便調(diào)集了市里水文單位所有在第一線也就是能直接下水的同志,開赴洪峰現(xiàn)場,與武警官兵一起搜救可能存在的生命體。
當天的天氣還算好,雖然陰沉得嚇人,不過那連天的傾盆暴雨總算是暫時停住了,古城早已成了一片汪洋澤國,傾瀉而過的滾滾洪水將兩層樓高的房子淹得只能看見屋頂,整個城市只存在兩種聲音:皮艇的引擎轟鳴聲和巨大的水流聲。我們這組一共有四艘救援艇,負責一個區(qū)域的援救,每艘艇配備三個人,一個負責掌舵喊話,兩個負責搜救。
我們駕駛著自己的皮艇緩緩向前,一路聚精會神地掃視著可能具有生命出現(xiàn)的各種隱秘角落。不過從早上到中午除了我們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生命體,大家心情都漸漸放松下來,不像一開始那么緊張了。
忽然同船的老梁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做了個噓的動作,接著小心翼翼地向前指了指。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一截長長的枯木樁子向我們皮艇漂來。
本來我差點就要譏諷老梁了,因為被淹的城市里什么雜物都有,至于對一個木頭樁子這么在意嗎?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這段木樁子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因為它漂動得特別慢,具體來說就是它漂的比水流動的速度慢很多,這肯定是不正常的。
老梁死死盯著那段木頭樁子,壓低聲音道:“關(guān)閉引擎。”
我們?nèi)齻€人中就屬老梁資歷最老,他在水文站一線工作了十幾年,我們都知道他經(jīng)驗豐富。負責掌舵的小劉立刻關(guān)閉了引擎,沒有了推動力的皮艇隨著水流的方向向后退去,這時那截木樁子漂流速度忽然加快,又以明顯快過水流的速度向我們漂來。我們面面相覷,各自握緊手上用來救人的長木棍。
其他幾艘艇都向前,唯獨我們后退,這自然讓大家覺得奇怪,都大聲問我們什么意思。老梁急得直擺手,不停地向那段木樁子比畫,靠得近的一艘艇也發(fā)現(xiàn)了它漂動的速度不對,毫不猶豫地學我們關(guān)閉了引擎。而另一艘艇上三個人全是我們同事,他們自然知道老梁的厲害,雖然暫時沒明白什么事情,卻也自覺地將引擎關(guān)閉了,只有武警官兵那艘艇還是義無反顧地前進著。
這時我們的皮艇不知道撞到了水下什么東西,咣的一聲被卡住了,動彈不得,只見那段木樁子越靠越近,終于和我們的皮艇頭對頭地抵上了,我和老梁不由自主地向有限的空間退去。不過那段木樁子并沒有什么大動靜,只是和我們貼在了一起。
忽然已經(jīng)離我們很遠的武警戰(zhàn)士用擴音器對我們大聲道:“怎么了,你們是不是船出故障了?”
老梁急得直打手勢,誰知他們根本就沒有理解老梁的意思,繼續(xù)大聲道:“你們船哪里壞了,是不是需要支援?”
此時我清楚地看見那段枯木樁左右兩邊忽然各睜開了一只眼睛,眼珠子有鴨蛋那么大,呈一種黃褐色,直勾勾地看著我,嚇得我頭發(fā)立刻豎了起來,冷汗遍體都是,老梁身體也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接著枯木樁子嘩的一聲輕響,就潛入水里不見了,不過從水紋的波動我能肯定它掉轉(zhuǎn)身子往武警那邊去了,老梁立刻對他們急打手勢,可越是這樣,武警戰(zhàn)士越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繼續(xù)用擴音器大聲喊問,老梁也不顧了,大聲道:“快跑,水里面有東西。”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水花騰空而起,夾裹著一個黑黝黝粗如電線桿的東西,將武警戰(zhàn)士的皮艇頂了起來,不過它很快就把身子縮回了水里,皮艇在空中翻了好幾下落到水里,上面的人早掉入了洪水里。
老梁大驚失色,道:“壞了,趕緊去救人。”
我驚魂未定地道:“那里可有水怪。”
老梁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緊。”
說罷讓舵手發(fā)動小艇,向落水的武警趕去,其余兩艘艇見狀,也跟了上來支援。不過幸運的是水里的那個不明生物雖然撞翻了皮艇,但并沒有襲擊落水者,武警戰(zhàn)士朝我們奮力游來,有驚無險地上了艇,成為我們第一批實施救援的對象。
滔滔黃浪的洪峰里居然有一條水怪隱匿其中,實在說不好此時的心情。當然眼前最明確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趕緊走人,雖然此時還沒有收到撤離命令,但我們顧不了那么多了。
剛要把皮艇掉頭,猛然間見到前方不到20米的地方浮出一截長長的軀體,類似于蛇,只不過身體頂端有一排黑色的類似于倒刺的東西,在洪水里異常顯眼,而我們鼻子里也涌進一股腥氣,眾人欲嘔。
它在水里扭動著身體,翻翻滾滾顯然身體很長,好一會兒寬大的尾部才露出水面,類似于一個巨大的腳蹼,朝我們相反的方向而去。如此巨大的身體,在水里沒有攪起一絲水花,足見水性之好。我們面面相覷,連武警戰(zhàn)士都目瞪口呆。
不過它總算是走了,我們緊繃的心弦也漸漸平復下來,我道:“這是什么玩意兒,肯定不是蛇或鱷魚。”
老梁喘了一會兒氣道:“我見過這種東西,曾經(jīng)在水庫里見過,估計湖泊江海里可能也都有,只不過很少被人發(fā)現(xiàn)而已。在這之前,我在水文觀測站工作時見過一次,不過體型沒有這么大。”
我道:“這不會是龍吧?”
老梁道:“神話傳說里有蛟和龍這兩種神物,體態(tài)應該和我們剛才見的那個差不多,不過這種結(jié)論我們私下里說說無妨,回去可千萬不要亂說,否則很可能惹麻煩,今年本身就不太平,你再說蛟、說龍的說不定就定你個造謠罪。”
要說還是老同志社會經(jīng)驗豐富,我們回去后對這件事情都絕口不提,上級問我們,也只是說皮艇被洪水里的鋼絲劃爛了,所以妨礙了救援工作。
回去的路上我道:“這種東西要是能弄一只,該有多少錢?”
老梁道:“你想錢想瘋了,水生物的性情是非常暴烈的,我們剛才得保平安,完全就是因為沒有驚動它,不過武警同志的遭遇你也看見了,只不過大嗓門喊了兩句,就被它撞翻了船,你還想抓它,腦子壞了吧?”
我道:“人無橫財不富,我們主要是沒有足夠的設備進行這件事情,否則完全可以做。”
老梁笑道:“你恐怕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聽說過大西洋水怪的故事嗎?”
我們頓時都來了精神,舵手也道:“梁叔,你故事最多,說兩個給我們聽聽唄。”
老梁道:“我說的可不是故事,是真事,咱們常下水的就不能把這些怪事當故事聽,應該有足夠的警惕性,這有可能會救你的命。”
我道:“受教了,麻煩您說給咱們聽聽,我都急死了。”
老梁道:“這是個很古老的故事,用外國人計算年歷的說法是在公元1860年,也就是100多年前,有個巴西漁夫他自己擁有一艘船,在捕魚的季節(jié)就會帶著手下出海捕魚。有一次他收網(wǎng)后在魚堆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烏賊,估計是誤入的漁網(wǎng)。捕魚的漁民是非常迷信的,尤其是這個漁夫,他總覺得自己捕魚就已經(jīng)很不厚道了,對于誤入漁網(wǎng)的其他海洋生物,他從來不會宰殺嘗鮮,統(tǒng)統(tǒng)都是放生。不過這條小烏賊因為被擠壓的時間太長,似乎已經(jīng)不行了,于是他將這條小烏賊養(yǎng)了起來。”
“在海上待了幾天,他就養(yǎng)了這條烏賊幾天,直到返航,他才將恢復過來的烏賊放生回海里。之后整整過了25年,他從一個小漁夫變成了老漁夫,也許是因為運氣特別好,他很少遇到風暴海浪,還有后十幾年的時間他每次出海只要是他撒的網(wǎng),魚就比別人的多,直到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出海。”
“俗話道:常在河邊走,誰能不濕鞋?這次大西洋特大風暴就被老漁夫給遇到了,漁船只是小漁船,但是風暴可是大風暴,他這種船,一個浪花就被砸得粉碎,但讓漁夫驚奇的是雖然海面的海水就像開了鍋,可他的船卻比較平靜,雖然有的海浪撲天而來,將船掩蓋其中,可是船并不會翻,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把船固定住了一樣,只是風暴太大,老漁夫不敢出倉觀察。”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是個非常奇怪的現(xiàn)象,海水都瘋了,但是老漁夫的小船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厥冀K屹立不倒!”
我道:“不用說,一定和那條烏賊有關(guān)。”
老梁點點頭道:“你說得一點沒錯,雖然老漁夫從頭到尾沒有見過那條烏賊,但是回去后,他發(fā)現(xiàn)鐵質(zhì)的船體上布滿了如鞭子一樣的痕跡,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嵌入過一般,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條烏賊。不過你們想想什么樣的烏賊能將一艘風暴里的船牢牢固定住,連暴風驟雨都無法讓它屈服,這種生物的力量該有多大?還有這么多年它一直追蹤著老漁夫這條船,魚群其實也都是拜它所賜,這種智慧也足夠令人贊嘆了。你仔細想想老漁夫是對它有恩,可萬一要是得罪了它呢?會有什么后果?所以小鄒,你得罪人都不要得罪水里的東西,不成精是無法在那種地方生存的,我們氣候最極端的沙漠跟深海里相比,那就是極樂凈土。”
我道:“您可別嚇我,我膽子小。”
老梁道:“所以你千萬別以為就我們是老大,如果地球上有一種動物能勝過老天爺,那絕對是生長在水里的,而不是我們,知道大西洋的外號嗎?”
我道:“不知道。”
老梁拍拍我的肩膀道:“記住了,那叫地獄水族館,世界上80%發(fā)生在海里的怪事情都是在大西洋,那里是世界上所有探險家心目中的圣地,如果你真有抓捕一個水中巨獸的想法,我建議你以后可以到大西洋碰碰運氣,現(xiàn)在科學家就可以給你作證,大西洋的深層海域生活著許多巨型生物。”
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請您當顧問。”
老梁很嚴肅地對我道:“無論你這句話是否是玩笑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干的,無論多少錢。”
我笑道:“開個玩笑,我可沒有想去和這種生物較勁,再說真抓上來了,除了無償上繳國家,還能賣給誰?”
老梁道:“咱們還是太太平平地把自己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你還年輕,想掙錢有的是機會。”
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以后,我們又參加了幾次救援行動,后來洪水自然退去,于是從中央到地方開始針對這次抗洪救險有功勞的人員進行嘉獎,先是特別突出的英雄勇士,然后領(lǐng)導,之后才是我們這批算是摻和了一次的人,反正一個沒漏,不管物質(zhì)還是精神總歸人手一份。
之后或許是緣分,我和老梁居然調(diào)到了一個隊,要不說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主宰呢。如果沒有我的這次調(diào)動,也就不會有后面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什么叫“蝴蝶效應”,我這個就是。
那是在一次我們共同執(zhí)行水底任務的時候,突然發(fā)生了意外情況,打好的河橋石柱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生了倒塌,正好是對著老梁所在的方向倒去,我們身上都穿著厚重的潛水服,移動很遲緩,如果單靠自己,那肯定躲閃不及,幾十噸的橋柱子壓上去會有什么后果我想無須多說,結(jié)果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用力將老梁拉到了身邊,不過不幸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那就是老梁的一條腿被活生生壓斷了。
我們的潛水服是類似于小型潛水艇的那種,人其實是待在里面的,而不是穿在身上,通過機械仿生,由機器移動關(guān)節(jié)四肢,其實用潛水器來描述我們身上的裝備比較合適。老梁的一條腿被壓斷了,也就意味著他的潛水器有了進水點,水立刻涌了進去,而我們氧氣的提供是通過體外設備注入潛水器里的,一旦水涌了進來,那人肯定淹死。
老梁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我立刻發(fā)出了警報,河面上的吊輪收縮輪盤,將我們兩個拖離了水面,還好沒有絲毫耽誤,否則老梁肯定會被淹死的。公司一看出了大事故,讓人著手搶救,同時宣布調(diào)查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為什么河底橋墩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責任出在哪個部門?
作為老梁的搭檔,我第一時間去探望了他,之前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老梁的斷腿無法修復,只能做截肢處理,但是他的家屬看到我,包括老梁看到我都是千恩萬謝,讓我非常不好意思,臨走時我還特意塞給老梁1000塊錢,畢竟他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迷信的講法當時我也在水底,所以等于是老梁幫我擋了災。
當天下午單位里上級領(lǐng)導也都來到這里,不過他們的待遇相比較我就差了許多。老梁的媳婦簡直就是追罵,這也不能怪她,首先她的老公在這次事故中失去了一條腿,其次她的弟弟是主管我們單位的政府部門中最高領(lǐng)導,這樣一個人出了大事后果就很難預測了,這年頭領(lǐng)導真的不好做。
我心生感慨地出了醫(yī)院,忽然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心酸,因為我擔心或許某一天,老梁的厄運也會降臨到我身上,真要是這樣我可是一事無成就徹底殘廢甚至是死亡了,那么我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想到這里我暗自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回家了。不過事情發(fā)展的結(jié)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我想真可以用“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樣的詩句來形容這次事件。斷了腿的老梁莫名其妙地當上了我們單位的副手,而且他這個副手并不是頂替誰上的,而是單位設置了一個新的部門,主要負責對外業(yè)務,當然河橋公司的對外業(yè)務是很多的,不過他負責的卻不是公司的主業(yè),而是公司特意投資開辦了一個第二產(chǎn)業(yè),老梁就負責這個。
好事還沒完,老梁上任不過兩年,在任期內(nèi)也沒有做出任何出色的功績,忽然就被提升為一把手,原先的一把手就以病退的理由提前退休了,這也成為了單位里的謎團之一。當然我們都知道肯定與那次橋墩坍塌事故有關(guān)系,因為至今單位沒有給出任何處理結(jié)果,老梁也沒有要求調(diào)查,現(xiàn)在看來只怕他們早就背地里商量好了。至于為什么不讓老梁一步到位,一則是他需要一個過渡期,否則沒道理從一線工人一步登天,雖然我們單位行政級別很低,一把手充其量只是科級,還有就是他們之間肯定也有某種協(xié)議,因為一把手退休前還承接了幾個大型工程。
總之老梁現(xiàn)在是一把手了,而且是絕對的實權(quán)派。上任沒幾天我就接到了他的電話,約我吃飯。我心里一熱,隱隱覺得可能自己要時來運轉(zhuǎn)了,畢竟這個一把手的性命可是我救的,他沒道理不照顧我。
這次會面還不是在飯店,而是在他家,我特意買了兩條中華,兩瓶茅臺,因為無論從年齡、身份、資歷來看我都是晚輩,姿態(tài)擺低一點絕對不會錯。要說我確實有一定投機倒把的潛質(zhì),因為我對形勢的認定總是非常準確,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情,我確實要比相同年紀的人要拎得清。
敲開了門見到老梁,他坐在廳里的沙發(fā)上,我恭恭敬敬地道:“梁經(jīng)理好。”
老梁倒不是拿人,他身子確實不方便,坐著指身邊的沙發(fā)道:“別那么客氣,來,趕緊坐下。”
我把買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道:“來得倉促,沒來得及挑選,只能略表心意了。”
老梁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客氣,誰讓你買這些東西的,和我用得著這么虛頭吧腦的?”
我笑道:“反正我是帶來了,您不要就給扔了吧,總不能讓我再帶回去吧!”
看得出老梁對我的表現(xiàn)很滿意,喝了口酒道:“小鄒啊,和你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咱們直奔主題。”
我心里頓時狂跳起來,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繼續(xù)大口吃著雞腿道:“您說,我聽著呢。”
老梁道:“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中國人咱要講究知恩圖報,你救了我的命,馬阿姨一直和我嘮叨這件事情,當然主要也是覺得你這孩子品行周正,是個做事情的人。那時候我手里沒權(quán),沒法幫忙,但是現(xiàn)在可以了,所以我給你想了兩條路。一是把你拉到調(diào)度組長的位置,然后你慢慢爬,只要我在位,肯定想辦法讓你混上來。不過我們單位的編制你也知道,且不說你是否能混到我這位置,就是混到了年紀只怕也不小了,而且說實話也沒啥大實惠。”
說到這里老梁頓了頓,盯著我道:“另外就是你自己辭職出單位,組建一個工程隊,我可以讓你承接到很多橋梁建設工程,你做這行的自己知道金橋銀路這個道理,工程承建合同我來簽,你去做,我給你驗收,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