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公司待了七年、從畢業(yè)到……前幾天。
我在這家公司從小職員一路爬到主管,當主管的這兩年我曾一度幻想過在這家公司干到退休,可現(xiàn)實的當頭一棒打醒了我。
五一放假我回了家,放假前一個月我就聽說了公司要裁員的事,我當時還在想,我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況且前年才當上主管怎么也裁不到我頭上。可前不久一相熟的同事發(fā)來消息說,擬定的名單里有我的名字……
我、要被裁掉了?!
當知道這個消息時,我的腦袋里一團糟。我去沒有懷疑他的話,因為他后面站著位高層。
深思熟慮了一晚上我決定離開。
第二天的“談判”全權交給了父母,而我則訂了最近的車票趕回公司,找人托關系送禮、吃飯,力求保下工作。
我承認我很懦弱。
拋下了妻子、父母。
選擇了獨善其身。
“老板來碗面!”我高聲喊道。
“哎、來嘍?老規(guī)矩?”
我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以前我常來,一周總會來上四五回,便宜量大是其次主要還是喜歡這里的煙火氣,沒有包廂、屏風,人與人之間只隔了個過道,一邊吃著面一邊聽著隔壁吹牛皮,他們在笑你也忍不住揚起嘴角。在這里我總會輕而易舉的忘掉那些糟糕難過悲傷的事。
飯后我拒絕了面館老板寒暄的好意。我想一個人靜靜。
從超市買了罐啤酒來到海邊坐在礁石上聽著浪拍打海岸的聲音,迎著風喝了口啤酒,涼!從腳底板竄到心房的涼,涼的驚人。
我就像這海面一樣、不斷波動著卻依舊空蕩蕩的,白忙一場。
昨天假期就結束了,復工第一天就發(fā)了裁員名單,里面依舊有我。我被裁了,失業(yè)的我如行尸走肉般在這個城市游蕩,租的房子到期后我就和這個城市徹底沒有關系了。
正想著以后怎么辦時上衣口袋里的手機卻不斷震動著,暈乎的我有些不耐煩直接關機、后仰躺在礁石上竟慢慢睡著了。
睡著后我的世界變得那么的安靜和祥,只是我卻沒有想到醒后我的生活已發(fā)生翻天地覆的變化。
夕陽把海水染紅,海鷗把我啄醒。
看著面前瑰麗的景色我竟有一瞬想一直留下的想法,晃了晃腦袋把殘留的醉意搖走,漲潮了;踩著沒過鞋子的海水朝著出租屋走去。
看著手機里幾十個未接電話,愣在了原地,剛想打回去手機頁面突然顯示著有人又打來電話、是父親。
“喂、爸……”
“阿偉啊你、你可算接電話了嗚嗚……”對面已步入中年的男子竟有些哽咽。
心中莫名的慌了起來,連忙問道:“不是爸、爸你先別哭發(fā)生什么了?我媽呢?”
“阿偉你快回來吧、你媽她、她可能挺不過今晚……”
“什么?!我不過走了三天!到底發(fā)什么了?!我媽怎么會…會……”
巨大的恐懼如海水般涌來、窒息,我猛地吸了口涼氣,逼自己冷靜下來,但雙手依舊不停的顫抖著,訂票訂票、我、我要回家!
在路上攔了一輛車趕往機場,坐在車內聽著父親的解釋,我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直至登機我才緩過來。
一開始母親和他們談及小麗的事時,岳父岳母也自知理虧,所以當母親說到要雙方離婚時,他們也是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之后雙方吃了頓飯氣氛還算融洽。
今天下午是我父母第二次約著小麗的家人來吃飯,其實是來商量上次沒談妥的事情--彩禮歸還。我母親想要回七成的彩禮、十七萬五。可是這次他們死活不同意,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二十五萬的彩禮是嫁女的錢,潑出去了,不管最后離不離婚都不應該再把錢要回去。而我母親看到他們如此不講理也是惱了,和他們理論起來,說是把二手的并且不能生育的嫁到我們家來居心叵測還想要我們家的彩禮門都沒有!不僅要離婚還要把對對方的無恥說給村里村外的人,讓大家看清他們的真面目。說著說著小麗母親就動起手來,父親在一旁拉著勸著,最終母親不知被誰推了一把,磕到桌角,見血后才停下,急里忙慌的把人送進醫(yī)院。兩個小時了還沒出來。
把身體嵌在座椅里,雙手捂住臉,這七天發(fā)生了太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