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和他們被解除武裝,被圍在中間,看管起來。
雖然唐云和這些騎手騎射了得,身手不凡,然而畢竟人數太少了,不過五十來人,而李嘉瑞的人手是他們的十倍之多,更不用說還站住了先機,伏擊了唐云和他們,在李嘉瑞生擒許渾后,他們也只有被拿下的份。
好在,李嘉瑞存了要降服他們的心思,倒沒有下死手,雙方沒有死人,只有輕傷。
許渾和陸振之認識,而陸振之又追隨李嘉瑞,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鬧出了笑話,唐云和他們并不害怕,反而個個伸長脖子,看著李嘉瑞和許渾兩人‘親熱’,饒有興致。
李嘉瑞騎在許渾身上,左手抓住許渾雙手,如同鐵箍般,許渾想要掙扎,卻是掙不脫,再也無法護住臉面,李嘉瑞右拳對著許渾臉上狠狠招呼。
咚!洪亮的著肉聲中,許渾臉上起了一個大青包。
“疼疼疼,疼死我了。”許渾只覺這不是人的拳頭砸的,而是一柄巨錘,砸得他的腦漿子都快糊了,忍不住叫疼,告饒:“李爺爺,都是我的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您的虎威,您千萬莫往心里去。”
李嘉瑞又是一拳砸下去,砸得許渾臉上又是一個青包,針鋒相對:“我這人最恨有人罵我家人了,姓許的,你好大狗膽,竟敢罵我家人,你死定了。”
許渾忍著痛疼,陪著笑臉:“李爺爺,饒過小的,是小的不對。”
不再稱‘我’,而稱‘小的’,姿態放得更低了。
李嘉瑞雙是兩拳砸下去,許渾眼冒金星,李嘉瑞大罵:“我日你全家。”
許渾大驚失色:“李爺爺,罵人不罵人家人這是英雄好漢之舉,您這太不英雄了。”
李嘉瑞昂頭挺胸:“罵人不罵他全家有屁的意思。”
許渾一縮脖子,弱弱的道:“李爺爺,罵一次就行了,我不與您計較。”
李嘉瑞頷首。
許渾大喜:“謝李爺爺,謝李爺爺。”
李嘉瑞破口大罵:“我日你姥姥。”
許渾哭喪著:“李爺爺,我姥姥沒招您沒惹您,您咋能罵他呢?”
李嘉瑞傲然:“罵人不罵他姥姥,有屁的意思。”
許渾:“……”
李嘉瑞又罵:“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許渾愣怔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您咋能罵我祖宗呢?”
李嘉瑞得意非凡:“罵人不罵他祖宗十八代太沒水準了,我是那樣沒水準的人么?我日你祖宗十九代。”
許渾:“……”
李嘉瑞一邊罵,一邊狠揍,打得許渾慘叫不已。
生無可戀的許渾滿臉青包,大包小包,跟豬頭似的,然而李嘉瑞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不得不向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陸振之求助:“陸哥哥,請您向李爺爺說情,饒過小的,行不行?”
陸振之頷首:“好的。”
許渾大喜過望:“謝陸哥哥,謝陸哥哥,您真是好人吶。”
陸振之嘴角上翹:“大帥,您再打一陣就莫打了。”
許渾:“……”
李嘉瑞性豁達,博納雅言,聽取了陸振之的建議,又狠揍一頓,這才渾身通泰,從許渾身上爬起來,甩甩胳膊:“好多年沒有打得這么痛快了。”
十來歲帶著一幫子小伙伴在街上干架,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然而當他練武之后,雖然隨便練練,但是身手卻是越來越好,一聽說他來了,原本想要干架的人立馬服軟,陪著笑臉,再也沒有痛快干過架了。
今日打許渾,真是太懷念這種揍人的感覺了。
唐云和他們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看著許渾腫得跟豬頭的一張臉,無不是快意萬分,痛快不已,要是有酒的話,定當痛飲三百杯。
許渾這人身手了得,騎射無敵,為人也仗義,就是這張嘴太破了,比起婦人的嘴還要讓人討厭,唐云和他們誰沒有胖揍許渾的想法呢?只是自己實力不如人,只能在心里想想,今日有人代自己實現了,他們只覺李嘉瑞真是上天賜下來的俠客,替他們伸張正義。
許渾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呼呼喘氣,今天這臉丟大發了啊,以后沒法在手下面前端架子了,嗯,得找機會狠狠揍他們一回,找回場子。
歇息一陣,忍著疼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李嘉瑞下手狠,身上吃疼,受不住力,努力幾次站不起來。
正在這時,陸振之向他伸出了右手,許渾大喜,忙抓住陸振之的手站起身來,沖陸振之道謝:“謝謝陸哥哥,謝陸哥哥。”
然而,陸振之一腳踹在他左膝蓋上,許渾站立不穩,又摔倒在地上。
陸振之跳起來,騎在許渾身上,雙手握成拳頭,對著許渾臉上招呼,勢大力沉,一點留手的意思也沒有。
李嘉瑞好生驚訝:“你咋打他呢?”
許渾也是理解不能:“陸哥哥,你為啥子打我嘛?”
陸振之一個勁的捶:“早就想打你好多年了。想當年,你那張破嘴有多討人嫌,你知曉么?當年成都一戰,與其說你是射殺三個哲別,倒不如說是你這破嘴損得蒙韃哲別忍無可忍,這才為你所趁。”
哲別,是蒙韃的神箭手,能得此稱號者,誰不是冷靜異常之人,竟然被許渾的破嘴損得受不了,被他射殺,可見許渾這破嘴的殺傷力有多大了。
許渾狡辯:“陸哥哥,您誤會了,這是策略,是策略。”
陸振之又是一頓打:“還有,適才是誰在罵我?”
許渾腆著一臉:“陸哥哥,那不是沒認出您來么?”
陸振之真的是早就想打他好多年了,這一打起來沒完沒了,比起李嘉瑞還要狠,直到打得許渾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這才放過他。
許渾呈大字形躺在地上,都不敢動彈了,真不知曉破嘴又得罪誰了,不然的話,又要吃打,干脆躺在地上裝死。
陸振之右腳踢了踢許渾大腿:“你咋在慶符縣?”
許渾接著裝死,不言不語。
陸振之右腳高高提起,欲要重重跺下,許渾立馬還魂了,跳將起來,陪著笑臉:“陸哥哥,您可莫為難我啊。我這是奉余帥之命,來慶符縣練兵嘛。”
李嘉瑞理解不能:“你騎術無雙,箭術通神,自當擔重任,要練兵也該在他處,咋會到慶符縣呢?”
許渾昂頭挺胸,得意洋洋:“李爺爺真有眼光。余帥派我來慶符縣,就是讓我擔大任呢。”
李嘉瑞目光不善,你騙鬼呢?慶符縣太偏遠,能有讓你這樣的人來擔大任?
許渾眼皮一跳,陪著笑臉,打拱作揖:“真的真的。忽必烈那韃子在隴南屯集重兵,欲要進攻大理,若是給他做成,就會完成對朝廷的側后翼包圍,對朝廷極為不利,余帥哪會讓他得逞,準備收拾忽必烈這韃子。”
李嘉瑞很是驚訝:“余帥要對付忽必烈?”
許渾傲然道:“那是當然。余帥何等樣人,天上神仙般人物,忽必烈這韃子的舉動能瞞得過余帥?余帥準備先是在忽必烈進軍的路上伏擊他,若是失敗或是沒能達成目標,就從慶符縣出兵,通過五尺道出兵大理,和忽必烈韃子在大理大戰一場。”
“余帥此謀是上上之策,一旦成功,大理不會被忽必烈所滅,就不會有宋廷側后翼被包圍的不利局勢,今日抗蒙局勢大為不同。”李嘉瑞對余玠的謀劃是贊不絕口,右手握成拳頭,手背發白,破口大罵:“可恨謝賊和世家害死了余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