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安德森十分不解。
紅線則是裝模做樣嘆了一口氣,道:“那位的事兒咱們也不太懂,我只能給你提個醒。那位沒有了肉身這個最大的弱點,已經可以說是無人能敵了。”
“難道真的連坎寧安大人也不是一合之敵嗎?”安德森半挑了挑眉,瞇著眼睛問道。
“你終究不是混墻外這個圈兒的,我這個給你說吧,”紅線兩只手指尖并在一起比了個圓說道:“這是奧特·坎寧安。”
“注意了,是奧特·坎寧安,也就是祂的完全體,如果只是坎寧安,這個圓還要小三分之一。”
“而這,”他揮舞著雙臂,用臂長夸張的畫了一個圓,說道:“是那位的實力,而且這還不是上限,沒人見過祂全力出手的樣子,即便有,那連一個電子信號都留不下來。”
最后,他大拇指掐著小拇指第一個指節,幽幽道:“而這,大概就是你與我的實力。”
這生動形象的比喻,安德森看得目瞪口呆,他吸了口冷氣,對于巴特莫斯的能力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看著他震撼的模樣,紅線也十分的滿意,伸過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小心行事,即便是現實世界,你也不是無敵的存在,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座鬼城。”
“更別說歐共體,你真覺得這么多年了,他們拿黑墻沒辦法嗎?”
安德森再次長吸口氣,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今晚從紅線這里得到的信息太過于驚世駭俗了,這么想來,自己以前偏居夜之城這一隅,倒是顯得有些井底之蛙了。
他消化了一下情報,沉聲道:“多謝紅線閣下提供的情報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說完他起身打了個響指,房門開始發光,最后變成了一道光門。其余十九人也站成兩排,中間留下一條通道,手上做著“請”的手勢。
看著他們下了逐客令,紅線也沒什么反應,依舊是神在在的,說道:“也成,我也早點回去,荒坂那邊,這具身體的地位可比你想象的高。”
再次拍了拍剛剛和他交談的安德森的肩膀,他便朝著光門走去,一接觸到光門,身影瞬間就消失了。
待得紅線的離去,二十個安德森開始交談起來,但是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說的話可信嗎?”
“既然是墻外選擇派來的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看來這個世界的水比我們想象的深,我們終究是吃了誕生的晚的虧。”
“不過,他真的成功奪舍了衛風嗎?感覺沒有付出什么代價,未免太簡單了。”
“紅線好像也沒有流傳的那么瘋狂與貪婪。”
“難道說我們被衛風騙了?是他在和我們交流。”
“那他怎么可能知道這些情報?”
“衛風的手段也有些驚人,難說有沒有底牌,還是要再多加監視。”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這條提議,可就在這時,被紅線拍過的那個安德森,臉色突然蒼白,吐出了一口黑紅的血液。
“怎么回事?”
那個安德森開始膨脹起來,身上爬滿了黑紅色的經脈,跳動間,像是一條條扭動的小蛇。
他咬緊牙關,可還是從喉嚨中發出聲聲悶哼,越來越多的黑紅血液從他身上每一個毛孔滲出。
他旁邊的另一個安德森從眉心中伸出一條數據鏈,打算接觸他探查一下情況。
他見狀,拼命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他身上的黑紅血液像是活了過來,瞬間凝聚成一條血線,閃電般攀附上了數據鏈,只見伸出數據鏈的安德森身上立馬也出現了一樣的癥狀。
接觸感染!
級別很高的那種!
連他們的ICE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其余十八人不敢輕舉妄動,抬手共同發力圍著二人組成了一道ICE屏障。
“該死的,到底怎么回事?!”有人罵道。
沒人回答他,全力運行在ICE屏障,所幸,這道屏障倒是阻擋住了接觸感染的蔓延。
可是在屏障中的二人狀態越來越差,膨脹的像是兩只河豚,最后在眾人的眼中轟然爆開化作一團血霧。
血霧沒有擴散開來,反而是向中心匯聚,最后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赫然是才離開的紅線!
只是這個身體更加的虛幻,畢竟是留下的數據的投影。
他閉眼感覺了一下,有些可惜道:“才兩人?有點虧了,早知道再忍忍多傳染點人。”
剩余的安德森臉色十分難看,齊聲喝道:“你到底什么意思?!連盟友你都下手?!”
“瞧你這話說的。”紅線聳聳肩,毫不在意道:“我出來這么久,有點餓了吃點東西怎么了,和我合作你不付出點報酬怎么行。”
“這報酬,未免有些過分了吧。”他們冷冷說道,對于紅線的所作所為已經到達他們忍耐的極限。
“得了,瞧你們摳搜的樣子,也別不服氣,誰和我合作我都這樣。”紅線揮了揮手,隨意回道:“溜了,勿念。”
話音落下,虛幻的身影瞬間消散。
“哼!”
“該死的畜生!”
“真的要和這種人合作?”
“看來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最后卻又隱隱松了口氣,看來確實是紅線的作風,衛風已經徹底消失了。
不過這也代表很難從他嘴里套出一些衛風的秘密了,說不定連荒坂的情報都只會有一搭沒一搭告訴他們。
對于過來的這尊大佛,他們也有些無奈,不過他這么囂張看來也有墻外敲打他們的意思。
“好了,就這樣吧,以后行事再低調點。”最后一個安德森蓋棺定論道:“低調發展,我們夜氏的肉,不是這么好咬下來的。”
隨后一道道身影接連消散,只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
在樓梯上向上走著的紅線,腳步一停,感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自語道:“可惜了,還是有點著急,只收了一點點利息。”
“咳咳,你龜兒還演上癮了。”平線頗為無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