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衛風的默念，傳奇點變成了0，他感覺到世界慢了下來。

在他眼中，所有電子設備都有跡可循，表面和內部布滿了黑紅色電磁波動。

這標志性的黑紅，

在這個世界，只代表了一種力量，

黑墻！

衛風緩緩伸出右手——手上也跳動著黑紅光芒——對著身后的三架無人機，輕輕一握。

“轟！轟！轟！”

幾聲爆炸傳來，地面也傳來震動，他知道已經逃出升天了。

隨著爆發狀態的解除，衛風一下虛弱了起來，腦袋昏昏沉沉，隱約還聽到嘈雜的聲音在怒吼在咒罵，身上不少義體都有燒焦的痕跡，這就是連接黑墻的代價。

“德拉曼...去找老維...”衛風虛弱地說道

“維克多·維克特...沃森區小唐人街的一個義體醫生...”他不確定穿越過來的時間線德拉曼認不認識老維，又補充道。

【收到。已修改目的地。】

他也不知道老維會不會幫忙，畢竟自己不是V，但是只有賭一把了。

在車輛駛離路線不遠處，一棟高樓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注視著他們離去，對于衛風能夠使用黑墻的力量好像并無意外，瞳孔閃爍著藍光，自言自語道：“荒坂賴宣，你跟你父親比，還是嫩了一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后，RELIC里面早被我們替換成了黑墻后的AI，你的計劃終究是為了我們做嫁衣。”

“看看這個‘V’到底能不能站起來。”

隨即轉身離去，冰冷的臉卻噙淡淡的笑意。

車中的衛風感到眼皮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朦朧，就在這時一陣火光照亮了充斥冰冷霓虹的夜之城，也照在他的臉上。

“好亮，我這是到天堂了嗎？終究還是沒有抗過去嗎？”衛風暗自想著。

“臥槽，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隕石要撞地球了！”

“你個傻叉，那明明是歐空局的空間站！臥槽，空間站！哪個狠人把空間站炸下來了！”

“會不會是V啊？”

“說不準啊，哪些大人物辦的事兒咱們怎么猜得到。”

“丫的，快跑啊！這勢頭像是沖夜之城來的！”

“夜之城要變天了，這艸蛋的地方，真是一天都不讓人安生！”

車外嘈雜的人聲把衛風發散的思維拉回了現實。他強打起精神看向了光亮的源頭。

他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水晶宮！

這個曾經璀璨奪目仿佛來自未來的建筑，如今卻從美妙的天堂墜落至黑暗的現實中。夜色中，它像一座巨大的水晶堡壘，散發著幽藍的光芒，與夜之城的建筑形成鮮明的對比。

隨著一聲巨響，水晶宮開始顫抖，然后在空中緩緩解體，像是一座后現代主義雕塑被人拿著鐵錘一錘一錘地砸個粉碎。它的外墻紛紛剝落，露出了內部復雜的機械結構。在它墜落的時候，整個城市都被照亮，仿佛一場絢麗的煙花表演。

它從高聳入云的建筑頂端墜落，如同一顆墜落的恒星，帶著毀滅的力量向著大地急速俯沖。隨著它的墜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電子脈沖，仿佛整個城市都在顫抖。水晶宮的碎片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華麗的弧線，如同璀璨的星辰劃過黑暗的天幕，注定要留下一道永恒的印記。在落入夜之城西部海域的瞬間，水晶宮化為無數晶瑩剔透的碎片，散落在海面上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是一場絢爛而悲壯的終章，又像是一場燎原星火的序章。

真美啊！能看到這種景色，死也值了！

衛風還是昏死了過去。

......

【客戶醒醒。已到達目的地。】

【是否需要幫助。】

【您的套餐不包含救助功能，如需救助請升級套餐。】

過了不久，德拉曼的聲音吵醒了衛風，他沒有搭理它，自顧自把吉米拖了下來，拖進了米絲蒂的占卜屋，一進屋，便癱在柜臺上。

米絲蒂看見兩個血淋淋的人，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聽見個子偏小的那個人說。

“老維在嗎？救救我們。”

米絲蒂這才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來人，說話的是一個東方面孔的人，但是渾身充滿了燒焦的痕跡，尤其是眼睛周圍，布滿了一圈焦黑。她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是就是下意識地一陣惡寒。

另一個大塊頭，昏迷著，生死不知，只看見腹部肩頭中彈洞穿，在這個有皮下護甲義體的時代，還能造成這種傷害的，招惹了什么人，不言而喻。只是看著他的裝束，她猛然想起了那一天。

也是這么一個晚上，V滿臉悲傷走進來，告訴她，杰克死了。

她知道干這一行，生死就是一眨眼的事，她沒有悲傷沒有責怪，只有對這座城市淡淡的恨意。

回過神來，米絲蒂回答道:“他在，我帶你們去見他。”

就在前幾個小時，她心血來潮用塔羅牌卜了一卦，結果是【太陽】，【審判】與【星星】。

全是正位，很好的卦象，

【太陽】是成功的象征，代表自由，復興與光明的未來。

【審判】是復興的卡牌，天使吹響號角，帶來重生與解放。

而【星星】代表著希望，有絕望的地方就一定有希望誕生。

作為夜之城最好的通靈師，米絲蒂隱隱察覺，眼前這個東方男人就是這一切的伊始。

結合才從近地軌道墜落下來的水晶宮，她知道，這座城市脆弱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米絲蒂上前攙扶起二人，向老維診所走去。

看見老維，衛風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老維...”話還沒說完，就倒在地上再次昏了過去，強行爆發的后遺癥太大了。并且他知道老維作為夜之城為數不多的良心，硬生生憑自己把夜之城的道德水準拔高了一截，所以這次暈得很徹底也很安心。

“米絲蒂，這是什么情況？”維克多視線從水晶宮墜毀的新聞移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你不覺得這個場景和那次一樣嗎？”米絲蒂頓了頓還是把占卜結果說了出來：“太陽，審判，星星，都是正位，很好的結果，出來沒幾個鐘頭。”

“成功的象征可不會這么狼狽。”維克多看了看兩人的情況，還是把兩人搬到了手術椅上：“他讓我想起了V，希望那小子和這次捅破了天的事沒關系。”

“這是RELIC？！怎么會？”他發現了衛風頸上的芯片有些難以置信：“米絲蒂你來幫忙，他的傷勢沒那么嚴重，你先穩住他的情況，RELIC會幫忙。我先來救這個大塊頭。”

維克多只感覺到棘手，又和這個芯片扯上了關系，不知道又會扯出什么亂子，但他還是決定救下二人。

......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風只覺得做了一個夢，在一片充滿腥紅的虛空中。

無數的幽靈在撕扯他，有一個幽靈甚至纏上了他的脖頸，想要鉆進他的意識，占據他的身體。

他向著無邊的虛空漫無目的地前行，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想要擺脫這些幽靈。

就在他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股清涼從腦心散發出來，幽靈接觸到這股涼意，頓時如寒雪遇暖陽，消融的無蹤無影。

一道面板在他眼前展開。

【系統已完全激活】

【您已完成“突破紺碧大廈”，獲得3屬性點，1傳奇點，1000聲望】

您當前屬性：

生命值：3%（已半數據化，受致命傷仍會死亡）

反應：3

肉體：3

技術能力：4

智力：4

鎮定：4

可支配屬性的：3

傳奇點：1（可永久突破一次上限，或轉換為一次爆發）

聲望：1000（5000可開啟聲望商店）

看著眼前的面板，衛風知道自己撐下來了。

有著系統的撐腰，

狗日的荒坂，你他娘等著，老子不把你從塔頂炸到地基，老子不姓衛！

這時他感覺有人在叫自己，一腳踏出，離開了這片虛空。

衛風睜開了眼睛，手術燈的強光照著，讓他微微瞇起眼睛。

眼前的維克多率先開口道：“說說吧小子，你怎么和這玩意兒扯上關系的。”

說著指了指衛風的頸部插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