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卡塞爾學院的精英們，”風露拍了拍手，“現在到你們大顯神威的時候了，拿上我給你們準備的槍械，然后拿命去填戰壕！”

路明非哆嗦了兩下：“見鬼，如果你想讓我去對付龍王的話，桌子上應該放著核彈頭而不是這幾把槍好么？這些武器在次代種面前都不夠看！”

“嚴格來說，賢者之石磨制的彈頭完全能夠對次代種造成生命威脅，至于說龍王……”風露聳聳肩，“你最好祈禱能命中要害。”

“什么是要害？他全身都是龍鱗！”路明非簡直要發狂，“難道我要把槍管塞到龍王嘴里，然后對著他的喉嚨開槍？”

“好主意，不愧是卡塞爾學院的精英，這么快就想到了對抗龍王的辦法，”風露流露出贊許的表情，“當然你也可以試試把槍管對準他的肛門，相信就算是龍王也還沒能進化出這里的防御……”

楚子航眼角抽動，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怪胎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瞎扯。

龍王就在遠處的塔頂站著不動，楚子航甚至懷疑他能聽見茶館里的交流。而現在混血種明面上的最強戰力，和密黨的屠龍功臣——或者說超級吉祥物，正在就把槍塞進龍王下體的問題進行討論……

“如果龍王不介意的話，我當然不介意這么做……”路明非的聲音微微顫抖，“但是你有沒有覺得，他正在盯著我們？！”

“可能他也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風露顯然也并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輕松，“不如你出去跟他交涉一下？”

楚子航忍無可忍，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們兩個能改改在緊張的時候說爛話的毛病么？路明非說爛話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你不是什么混血君王的后人么？你的意志就代表著整個隱族的意志，現在沒有談笑的時間！那是頭龍王，已經恢復了大部分力量的龍王！”

風露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以為我不著急么？只要他不主動走進我的領域范圍，我就沒有直接對他造成傷害的手段……但是我也沒想到這頭王八這么能縮！看來龍類的羞恥心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強……”

“你的意思是，在領域內有殺死龍王的能力？”楚子航愣住了，“你的言靈是什么？燭龍，萊茵，還是濕婆業舞？”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正面壓制龍王的決意？

“差不多，而且這位龍王的力量其實仍然受到限制，”風露收斂了笑意，重新變得嚴肅起來，“用于應對末日的煉金術陣并沒有這么容易破解，實際上他只是以龍血為餌食，強行把本用來鎮壓尸守的封印轉移。也就是說，足有整個城市大小的煉金陣，現在把效果全部集中到了他自己身上！”

楚子航恍然大悟，皺眉道：“龍王既然本來就無法徹底擺脫限制，于是干脆以犧牲部分力量為代價，解除了對尸守們的封印！所以你也沒辦法抽身去解決尸守，只能把任務交到我們手上？”

這真是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這位龍王也許是他們所面對過的最狡詐、最陰險的龍類。

龍族的渴血和暴戾，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表現。就算面對區區人類的挑戰，他也能毫不猶豫地回避；就算是被侮辱般地挑釁，他也能選擇隱忍。

他不是那種會為了驕傲和尊嚴，主動走進陷阱的龍類，而是比人類還要更加狡猾、更加不擇手段的怪物！

“所以這才是你找到我們的原因？”零冷冰冰地說，“從始至終，你其實都沒有指望我們介入你和龍王的戰場。你不過是想要讓我們前去抵擋尸潮的沖擊，因此提供的武器根本就對龍王構不成威脅。”

“怎么，要不然我去擋尸守，你來砍龍王？”風露挑挑眉，委實說她早就看這個比自己還貴氣凌人的女孩不爽了，尤其是那張比楚子航還面癱不少的臉，無論發生什么都波瀾不驚，臉上仿佛寫著“哦哦原來是龍王現身了這種小事你們自己解決就好了不要打擾我飲茶……”。

“不必了。”零淡淡地說。

“那就去動身吧。”風露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有些落寞疲倦的旅人，“我負責盯住這條龍……但未必能攔得住。”

“按照推測，主潮將從琉璃塔的方向抵達，隱族的主要戰力也部署在附近，但是正常武器恐怕無法抵御太久，賢者之石子彈的存量不可能支撐到風暴停息。”風露看了眼楚子航，“我記得你是個人形炸藥桶來著？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半個時辰前，位于城郊的皇家園林的眼線追蹤到了龍侍，這個人形的龍侍有著遠超常人的速度，普通執行人根本在血統優勢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隱族的精銳忙于應對正面的尸潮，抽不出人手支援，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龍侍？”路明非愣了一下，這種禁忌的存在，時至今日卡塞爾學院只在三峽面對過一次，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龍侍，參孫。

他擁有著龐大至極的身軀，與此同時還有著匪夷所思的靈活度。就算是硬抗艦載魚雷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這種程度的龍類，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存在。

“沒你想的那么夸張，”風露看出了路明非的驚恐，“沒有龍類的身軀，人形龍侍的力量也就比最強的死侍強不了太多，想必你這樣的S級混血種，應對起來肯定不在話下。”

“這里可以交給我。”零說，“希望情報不要出現誤差，我可不想跟超越次代種級別的純血龍類戰斗。”

“很好。”風露滿意地點點頭，隨后把目光轉向路明非，“現在就剩你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路明非頭皮發麻，這“你有什么想說的”聽起來就像是要他交代遺言，路明非只能在心中祈禱自己的任務還算輕松……

可惜路明非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遺言好說，甚至就連說給誰聽都不知道。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會在乎他的生死才對吧？

“跟我爸媽說我愛他們……”最后他只能低著頭小聲說。

“很遺憾在隱族的資料里，并沒有關于你爸媽的記載，對此我也感到有些疑惑。”風露淡淡地說，“聽好了，就在城中的洗浴中心，密間里會有尸守和死侍蘇醒，雖然數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卻處在城市的中央地帶，一旦放任它們跑出來，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等等，尸守不是埋在地下么？為什么會出現在洗浴中心？”路明非瞪大眼睛，“見鬼，這種行尸走肉也有洗浴的需求？”

風露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都是為了人類科技的進步……”

反應過來的路明非臉色劇變，隨后破口大罵，“你大爺的！你們這群混蛋竟然對著尸守和死侍搞活體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