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中錄像的視角一下子轉到天上，再看不到有用的信息，隱隱能聽到趙小天模糊聽不清的聲音。

“立即封鎖街區，地毯式排查。”劉博文沉聲道，根據錄像，已經能夠推斷出很多情況，也印證了當時他與凌凡的猜想——殺人是投名狀。

但侯石兩兄弟早有準備，恐怕難能找到趙小天……凌凡心頭暗忖。

劉博文揉揉眉心，朝凌凡道：“我回聯邦局審訊黃興，后面會有專人來處理現場，這次多虧了你，不過后續復盤事件可能還得麻煩你。”

凌凡點點頭，在周圍聯邦局人的道謝聲中，再次回到了那屠宰場。

凌雪正撐著傘，站在廠前墻檐下，任外暴雨傾盆，自恬靜獨立。

這時，她也發現了凌凡，于是撐傘而出。

凌凡快速鉆入傘下，接過傘，與凌雪并肩邁步暴雨中。

此時的雨相比之前，又更大了幾分，接天雨幕將這方天地籠罩，這數年難得一見的大暴雨使得城中交通也接近癱瘓了，凌凡二人只得徒步回家。

盡管凌凡已經盡力護一護凌雪了，但事實證明，當雨大到一定程度，有沒有傘都是一樣的。

回到家時，凌雪已是一副落花流水之感，這份微微破碎的感覺，消退了清冷，喚出了可人，讓人忍不住呵護。

盡管凌雪表情依舊淡然，但紅唇微抿，白皙俏臉沾染雨滴，端的是一個小荷露尖角，晨露在上頭。

“你先去洗吧。”凌凡將傘放好，朝凌雪道，卻見凌雪搖搖頭。

凌凡想了想，自己先洗的話洗得快些，于是也不再拉扯，拿上衣服便進了衛生間。

盡管現在的他，確實走在了超凡脫俗的路上，但連番經歷大戰，身心疲勞，再被暴雨一淋，渾身濕漉漉黏糊糊，著實難受。一通熱水澡下來，才好受了不少。

但他并沒有貪戀其中，很快洗完出去了。

衛生間再度傳來水聲，凌凡不清楚像凌雪這樣的存在，斂去神力，身體與一般人有無區別，是否會感冒，想來應當是不會。

凌雪這一次洗得比以往都久，久到凌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都似乎感受到了衛生間里飄出來的熱氣，香香暖暖。

吱呀一聲，衛生間門打開了，霧氣滾滾而出，鋪墊開迎出了正主。

淺綠色睡裙慵懶地貼合在凌雪身上，寬松卻影影綽綽顯露出動人身段，亭亭玉立，姿態端莊，如遺世青蓮，不蔓不枝，清新脫俗。

三千青絲濕濕披散，面容絕美如暖月，此時不復清冷，眉眼柔和。

蓮步輕移，淺青裙邊搖曳，如綠荷，蕩漾出清雅的飽滿。

裙下是如藕一般白嫩的腳踝，伴隨裙擺晃動而展露，似云出岫。

再之下，雪足如玉，躲藏在拖鞋中。

凌凡就這樣看著看著，便發現那足到了眼下，這才后知后覺抬起頭，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晃了晃手中電吹風。

凌雪微愣，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側坐到了凌凡身邊，背對他。

自第一次，她便習得了電吹風用法，之后便沒再勞煩過凌凡了。

但為何今日又這樣了呢？

自己幫他對付了大巫靈，他幫自己吹頭發，等價交換罷了……凌雪如是想到，感受到了熱風自后吹來，暖洋洋。

凌凡一手撈起一縷凌雪秀發，一手持著電吹風，上下掃動。

電吹風噪音呼呼，混雜屋外雨聲嘩啦，偶有雷鳴響徹，卻靜謐悠然。

雋永美好的清香縈繞在凌凡鼻尖，暈開一片寧靜。

凌雪身上這股清香，只有離得近了才可聞到，清幽怡人，聞之神清氣爽，久聞卻又讓人微醺。

綠蟻新醅酒，火爐小火爐。溫暖醉人正是此刻。

凌凡自上而下地，恰可欣賞到筆挺與曲線，曼妙窈窕，動人韻味。

隨著一縷縷頭發被凌凡撈開，雪頸暴露在了視線中，光潔照人，上帶著點淡淡粉紅，如同雪原之上鮮花綻放，讓人目眩神迷，一如那日亂空中，對神輝籠罩神女的驚鴻一瞥的風情

……不過，為什么脖子會紅呢……凌凡恍然驚醒。

這下子，又有幾分少女青澀了。

……

“大將……”劉博文身纏繃帶，但精神已經好了不少。

“怎么樣？”徐進一身褐色皮質大衣，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他才從帝都回來，經歷了一番推諉與陰影，明槍與暗箭，爆炸案未曾查明，還背了一個處分，這一回到乾都，又遇上這番事故。

“侯石是祭殺教的，今日那群人應當也是。”劉博文沉聲道，他才通過特殊手段，“審訊”完黃興，“不過黃興知道的信息也有限，那日他襲擊凌凡，便是為了加入祭殺教。他們幾人那時并不知道凌凡身份。”

“祭殺教……”徐進皺眉沉吟。

“聯邦局信息庫中并無相關信息。”劉博文搖搖頭道。

序列位面太過寬闊，各種勢力不知幾何。不乏隱世不出的龐然大物。

不過以祭殺教這樣張狂的行徑，應當不會寂寂無名，除非實在太過弱小，但在短時間就拉攏了這么多個乾都附近的玩家……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但得不到答案，只有后續繼續調查。

“至于與他們合作的，應該是拜靈教。”劉博文繼續道，他從自然眾哪兒得到了拜靈教的信息，結合劉博武的描述，不難得出結論。

說完，他沉默了一下后繼續道：“拜靈教的目標應該是凌凡……”

“能控制住一個十級突破的牧師，拜靈教那人不簡單啊……”徐進說著，狀似不經意地瞟了劉博文一眼。

劉博文沒有接話，他知道，還不止于此，自己弟弟自從知道了拜靈教的存在，往往習慣性始終給自己上一個“清心術”，這才讓得他有機會再后面給凌凡發去一條消息，但就算這樣，他都還是被控制住了。

“如此費力設局對付凌凡，以拜靈教的手段，顯然是知道了凌凡身份，而還敢設伏，足以說明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徐進身體緩緩前傾，他對事件的經過已經很是了解，他聲音沉重道，“但他還是失敗了，整個屠宰場干干凈凈，所有怪異與布置，全被抹除掉了，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