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凡到教室的時候，正聽到劉博武與吳達聊天。

聊的正是昨日那毀滅信徒。

“人已經被帶回局里了。”劉博武捧著個黑色玻璃杯，還有點點枸杞在里面浮動，“不過并不是他干的。”

吳達感嘆：“那他找什么存在感，而且還這么蠢……”

“劉處，早呀。”凌凡坐下，看著喝養生枸杞，帶金邊眼鏡的劉博武，調侃道，見后者還煞有其事點點頭致意。

他也插入了話題，猜測道：“毀滅信徒嘛，搞點破壞，這不是給自己加業績，說不定他們季度考核看這個呢？干得好加績效。”

劉博武點點頭：“他就是這樣說的。”

“嘖嘖，又蠢又上進。”吳達給出中肯評價，然后又望向劉博武，壓低聲音打聽道，“你見過那范林嗎？聽說就是在乾都聯邦局。”

“全程見證。”

吳達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問道：“怎么說？這種戰力榜級別的人物，長什么樣子？是青衫長發還是蒙眼劍客？”

“你旁邊不就坐著一個？前十呢。”

凌凡見二人看向自己，于是端正坐好，表現出高手氣度。

“他？算了，還是說說那范林吧……”

“怎么？你覺得凌凡虛有其名？”

“我沒有，別亂說！”吳達趕忙解釋，然后摟住凌凡肩膀，“來，好兄弟，爆點丹藥。”

“……”

劉博武將話題拉回：“那范林，頭角崢嶸，傲而不驕，若不是被咄咄而逼，都打不起來。”

吳達看向劉博武，合理懷疑：“不會是你小子在旁邊拱火吧？”

劉博武表情認真，道：“你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吳達聞言，撇撇嘴，開始腦補起范林的形象，然后拍桌而起。

“我決定了，打鐵沒前途，當倒爺沒前途，我也要當個大高手！第一步，先淺淺登個玩家戰力榜。”

然后便陷入了冷場，吳達眼睜睜看著兩人討論起其他東西。

“我昨天在外面，見到那幾個‘自然眾’的人了……”凌凡將昨天所見描述了一邊。

“他們實際上沒犯什么事，所以很快就放出去了。”劉博武點點頭，“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面還有動物保護組織的人在等著，一通介紹，要與自然眾合作，保護自然、保護動物。”

“然后呢？”

“然后被那幾人一通罵，險些動手。”劉博武喝了口養生枸杞，“原始人怎么會保護動物……”

凌凡聞言也是想笑，別人講究回歸原始天性，你讓他們保護動物？說小了是搞事，說大了就是道爭。

“不過，你描述的，他們追的人，我可能知道是什么組織……”劉博武表情認真，“可能是拜靈教的。”

“拜靈教？”

凌凡疑惑，在太清玄龍族珍寶閣，并沒有看到相關信息，要么是小勢力，要么就是新創建的。

“和‘自然眾’比起來，算是新勢力，但同樣信仰自然之靈。”說著，劉博武頓了頓，“也不算是信仰，創始人信仰，教眾只是利用力量。”

劉博武根據在聯邦局了解到的信息，向二人講述。

拜靈教創教就在這些年，教主被稱為大巫靈，自稱見過自然之靈，稱神靈被束縛了，而他從神靈那里獲得了力量與傳承，代神行走世間，尋助其解脫之法。

他創建拜靈教，以自然之靈為圖騰，傳授術法，活躍在天角之疆，

“自然眾倡導回歸自然，無別有他，原始心性。而拜靈教則打著自然之靈的旗號，稱從神靈獲得術法，可驅使草木蟲獸。于是他們視拜靈教為偽教徒，是剽竊神力的小偷。”

吳達與凌凡聽得津津有味，忽地，后者眉頭一皺，一些信息在腦中串聯，汗毛豎起。

“扭頭”的嫩芽，蚊子，老鼠，蜘蛛……

他神情嚴肅，看向二人道：“最近小心身邊的草木蟲獸。”

吳達和劉博武對視，點點頭。

……

下午沒課，凌凡便直接回了家，劉博武則去了聯邦局。

“一個有家室，一個搞事業，怎么就我一個混子了？”吳達咂嘴，已下決心，這次回序列位面開始，不當混子了。

凌凡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注意身邊，一直到進了有陣法屏蔽蚊蟲的屋子，才放下心。

“我回來啦。”

凌凡邊換鞋邊喊道，聽到了臥室中傳來應聲。

凌雪并沒有出門，此時正坐在床尾，看著電腦屏幕。

換在別人身上，這就是邋遢宅的形象，但這是凌雪，凌凡一眼望去，只能感受到恬靜優美，歲月靜好。

凌凡湊了上去，道：“看什么呢？”

沒等凌雪回答，他并得到了答案，還在看瓊瑤劇。

這是因為不理解，所以反復看，試圖理解？凌凡嘴角微抽，認真道：“看可以，你可別跟著學呀。”

他真怕哪天凌雪來一句：“對，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卻見凌雪點了暫停，看向了自己，忽地問道：“你今后是怎樣的打算，關于太清玄龍族。”

凌凡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回答道：“圣蓮城事了，就引領他們回混沌狹間。”

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過了，收服太清玄龍族，當他們在混沌狹間，那才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包括之后的一個個其他族群也是如此。不然的話，他們天南海北，自己無法整合統一起來。

“那為何初代混沌之神，要將他們遣出？”

凌雪聲音恬淡清麗，她看向凌凡，眸光微動。

凌凡一滯，初代混沌之神將降下神旨，將他們遣出，自己又將他們收回？那這遣出有什么意義，就讓他們在塵世走一趟？

恐怕太清玄龍族等也會疑惑。

凌凡只能從目前掌握的信息，猜測那位的想法。

從祂為自己留“禮物”來看，難道這目的是讓自己收回的這一過程？一步步收回，讓那些信徒承認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肯定不必如此麻煩……

凌凡皺眉，難道那位的本意，便是讓太清玄龍族等留在外面？在外面能做什么？

忽地，他靈光一現：“莫非是為了在外建立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