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緊皺眉頭站在人群里觀望。

不是他不敢過去幫忙。

熱心人很多，大家都是老街坊老同事，輪不到他插手。

有個老師已經蹲在張奶奶旁邊照顧她了。

有人問道：“電話打了嗎？”

一群人急忙回答道：“打了，打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有人想過來挪動老太太，幫她擦擦血跡。

馬上有人攔住了她，“別瞎整，車禍不能亂動，小心給整出內傷來！”

有人問，“給親屬打電話了嘛？”

熟悉張老師的人回答道：“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都不在國內。”

有人還感慨呢，“聽說兩個都是博士，張老師兩口子這一輩子算是值了。”

馬上就有人駁斥她，“值啥值，你管這叫值啊，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跟那些沒兒沒女的有啥區別！”

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她淡定的蹲在張奶奶身邊，“都別吵吵了，我給她兒子打電話了。”

“哎呀，余校長，你可來了。你說說，301的秦老師才走這么幾天，201的張老師又這樣，是不是……”

這個人還想繼續，被旁邊的人拽走了。

“咱們這小區肯定是出啥說道了，你咋還不讓說呢？”

“你腦袋讓驢踢了還是讓門夾了？余校長啊，你跟她宣揚封建迷信！”

……

救護車來了，張奶奶被抬上了擔架，余校長跟著去了醫院。

人群散去。

余晚晴，女，44歲，體力8，智力12……運氣9，壽命4~5。

嗯？

4~5，原來這些值還可以是動態的。

余校長就是幫著吳東奶奶料理后事的牽頭人，那時候的校長不止管學校，在家屬區發生了啥大事小情他們也都會出面。

那是真的敢往身上攬事。

所以哪怕是退了休的校領導在小區里依然受人尊重。

后來，普通老師在學校里已經很難見到校長的面了，學校都變成教育集團了，校長成了集團老總。

過去的人看見退休的老領導都是離著老遠就打招呼，換到20年后，不沖過來吐口痰就算客氣了。

吳東掃了一下余校長，沒有明顯的問題，嗯，就算有問題他現在也不敢亂來了。

……

得找個損人，試試我這個數值到底咋回事。

一抬頭，吳東看見街角報刊亭的張小眼。

這就是個損人。

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很討厭這個人，雖然那時候他還惡行不顯。

爺爺說他總是斜眼看人，看著心虛膽怯其實隱含戾氣，肯定是干過啥壞事或者憋著要干壞事。

還要再過六年，幾個小女孩長大了，見了世面才揭發了他。

那種案子不會公開審理，具體案情沒有準確消息。

據說，有那漂亮的小女孩過來買書，他就裝睡，如果小女孩動了歪心眼，就會被他恐嚇威脅…爆出來是得手了三四個，沒爆出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為民除害又可以測試能力，就他了。

吳東把車停在了報刊亭前面。

報刊、雜志、小說，漫畫把一個小小的報刊亭里堆得滿滿當當的。

前面板掀開，上面排列的是最熱銷的品種。

《足球》《體壇周報》《參考消息》《科幻月刊》《今古傳奇》《故事會》《意林》《讀者》……

吳東，“上一期的《讀者》還有嗎？”

張小眼斜眼看了吳東一眼，熱情的說道：“有有有，你等一下啊。”

張前進，男，37歲，體力9，智力9，耐力7，速度8，運氣11，壽命5。

吳東遞進去3塊錢，張前進找了他五毛。

張前進一轉身，他的運氣變成了0！

吳東這邊提示多了5.5點機動數值。

5.5+0.7，直接從別人那里扣來的數值直接打了五折，如果是自己內部轉換打九折。

這是吳東的分析，對不對，還有待驗證。

這家伙肯定沒活到壽終正寢那一天，因為他被槍斃了，所以那個壽命5只是正常情況，沒有包含意外，余校長的4~5也是正常情況。

路上有很多飯店，但是太正規的吳東不愿意進，那種不適合一個人。

吳東喜歡看《孤獨的美食家》，他很喜歡那種探店尋寶藏的感覺，這些年他一個人吃的蒼蠅館子也夠拍成連續劇了。

吳東進了一家包子鋪，小門臉，里面擠擠插插擺了6張小桌最里邊是吧臺和廚房。

店里坐了兩桌5個客人。

墻上的石英鐘顯示，現在是下午5:45。

吳東看著菜單，“老板，一盤幾個包子啊？”

“六個，六個大包子，保證能管飽！來一盤啊？”

吳東，“嗯，那就來一盤包子，一個醋溜土豆絲，再來一盤咸菜。”

“好嘞，咸菜不要錢，自己舀，吃多少整多少。”

吳東，“再來一瓶可樂。”

“可樂自己拿，瓶起子在吧臺上。自己找地方坐吧，包子馬上就得。”

一盤包子（6個羊肉餡大包子），一個炒土豆絲，一碟咸菜疙瘩，一共4.5，吳東還買了瓶可樂，玻璃瓶的，1塊錢。

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吳東身高179，體重150，偏瘦，但也是大人樣了，一個人坐了一個小桌也沒人來打擾他。

……

壽命是五就是36年，可是我沒介入他也沒活過7年。

余校長更是30~40年，這么大的浮動，說明余校長現在正在經歷一件影響她壽命的大事，處理好了能活40年，處理不好就得減壽10年。

張奶奶到底是啥情況呢？

吳東咕咚著可樂，皺著眉頭。

“油著，慢回身！”老板一聲吆喝端著一個大盤子走到吳東面前，包子，土豆絲，咸菜全都來了。

“齊活，您慢用。”

老板走到另一桌客人旁邊停了下來，熟客，他們聊了起來。

“吳老二啊，植物人，都躺了四年了吧，他家也是有錢就不拔管。”

“三代單傳，哪是說舍就能舍的呀，沒了這孩子家里有多少錢還有啥用？”

“說的也是……”

噢噢噢，吳東頓悟！

張奶奶沒有今天這場車禍，她就會一個人待在家。

進醫院做個全身檢查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么隱患，而且她兒子女兒也會回來看她，說不定還會接她走……

數值的修改最后一定會有一個非常合情合理的表現方式！

等等，等等！

她幸運值只有1，臥槽，更大的可能，張奶奶會變成植物人躺7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