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婧把那袋點心給了陸妄眠。

陸妄眠眼睛亮亮的，沒想到幸福來的那么突然，他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詢問道，“你送我的嗎？”

黎婧沒有撒謊，直接坦白，“不是，趙沁怡給的。”她又想了想，笑著補充道，“可能是她沒辦法送你，想托我帶給你吧！”

“哦。”陸妄眠的心情大起大落，把點心袋子掛在桌邊的掛鉤。

黎婧看著他行為中的不對勁，心里有種猜測不禁浮現。

之后幾天，趙沁怡還是不在，仍有托人送東西，但是聽人說黎婧都轉交給陸妄眠之后就沒有送了，大概是擔心陸妄眠討厭吧。

快到八月底，學習給放了兩三天小假期，顧肆約黎婧出去。他坐在廣場的咖啡店里，百無聊賴中，刷著手機朋友圈，時不時看看玻璃門外的人流。過了很久，顧肆才在玻璃窗外看見黎婧，他提起咖啡袋子，推開玻璃門走向黎婧。

黎婧摘下口罩的一邊喘口氣，正發著短信問顧肆到哪里了。

“黎天鵝！”

黎婧聽到聲音，不緊不慢地把手機揣兜里，戴好口罩。她皺眉看向顧肆，低聲問道，“顧肆，你這樣是生怕別人認不出我嗎？”

顧肆挑眉，故意道，“我這不是得讓人知道，黎家小公主低聲下氣給我作伴，傳出去多有面子啊！你說是不是？”他盯著黎婧的臉，想看她鬧脾氣。

黎婧一陣無語，過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夠了。”

“好好好，是我夠了。走吧！”說完，顧肆往她懷里塞了杯冰美式，拐彎往直梯走去，全然沒看身后的人跟沒跟上。

電梯里上上下下最后只剩下顧肆和黎婧，兩人靜默立著。

“黎天鵝，你變了。”顧肆淡淡道，撇著臉不去看黎婧。

黎婧瞥了眼顧肆，安慰道，“人就是多變的。”

顧肆不想氛圍太傷感，犯賤道，“我是說，你變丑......”話還沒說完，黎婧的巴掌已經在他胳膊上了。

顧肆捂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啊，疼死了，什么時候學會打人了！”

“叮”得一聲，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庫。黎婧直接出了電梯，愣了愣回頭看了眼顧肆，“還不去帶路？”

目的地在郊區的小鎮，是水岸市的風景區，離市區有一個小時車程。小鎮建在山腳下，街道干凈，江水環繞，空氣清新。

黎婧一下車就伸手遮陽，用手扇了扇風，“有點悶。”

顧肆把自己的鴨舌帽蓋在黎婧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遮得嚴實點！悶死算了。”

黎婧伸手往后一揮，拍在顧肆小臂上，“別拍頭，會笨。”

“行行行，”顧肆勉為其難地應了，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著，看了下四周，眼神定在遠處停著的車，喊了聲，“念衾哥！”他看見江念衾從車上下來，便往那邊走。黎婧壓了壓帽檐，盡量降低存在感跟在顧肆身后。

顧肆和江念衾快走幾步，激動地擁抱了下，互訴衷腸。

良久，江念衾才把視線放在黎婧的身上，他直白地問道，“這是你對象？”

“不是，朋友的妹妹，李霽，木子李，霽月光風的霽。”顧肆開口解釋道，說了兩人在車上胡謅的名字，又看向黎婧，“江念衾，我發小。”

“這樣子啊，”江念衾點頭表示理解，看向黎婧，“你好啊，李霽，那么熱穿那么嚴實？”

黎婧垂眸理了理外套，淡淡道，“我身體不好，很容易怕冷。”

“我記得我車子里有備著暖寶寶，要不你貼點，穿那么多別悶壞了。”說著，江念衾轉身，想讓司機在副駕駛找找。

黎婧擺手拒絕，“不用，謝謝，我已經習慣了。”

江念衾還想說什么，顧肆出聲打斷，“走吧，去度假酒店。”

度假酒店的草坪上已經聚集了一些人，擺弄著燒烤架，串著烤串。

其中的男生看見顧肆，立刻打招呼，“顧肆！”

顧肆禮貌地喊了聲“小叔”，立刻湊過去幫忙了。

黎婧走近看見對方長相想起來，顧肆的小叔叔是前兩年找回來的，名字叫顧夜。

顧夜朝黎婧揚了揚下巴，挑眉問道，“這小姑娘你帶來的？”

顧肆看了眼黎婧，嬉皮笑臉地解釋道，“朋友的妹妹，我朋友說她太悶了，怕悶出毛病！”他觀察顧夜的舉動，看對方皺著眉頭，猜到對方疑惑的點，笑道，“她本來就有點社恐，這兩天臉上過敏之后，口罩幾乎不離身。”

顧夜點頭，繼續弄擺弄燒烤架上炭，“行，她有什么忌口嗎？”

顧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她不吃內臟，你烤點青菜牛肉給她吧。”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當我這是點餐呢？這煤炭我也搞不明白！”

顧肆狗腿地接過燒火鉗，“交給我，交給我，您坐會兒，小叔。”

黎婧看顧夜走到沙灘躺椅躺下，才湊上去和顧肆說話。她看著顧肆點火，“我們幾點回去？”

“啊？”顧肆沒聽清，黎婧剛想說話，竄出來的小火星嚇得黎婧往后推，“啊！”

顧肆一下子被逗笑了，“噗！哈哈，笨不笨小天鵝？”

黎婧瞪了他一樣，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

顧肆遞來一張房卡，“吶，今晚不回去，你累的話就去房間待會兒。”說著，他把兜里的充電器拿出來也噻黎婧手里。

黎婧有點生氣，沒想到顧肆不提前告訴她，不過生氣也沒有用了，得想解決辦法。她避開人群，去酒店房間待著，摘下口罩喘了口氣，開空調后在床上坐了會兒，感覺有點干燥，打開了化妝桌上的加濕器。她查了下回去的路線，公交車兩個小時七塊錢，打車一個小時一百三，心中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