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眠看見顧肆坐在黎婧身邊,兩人交談的很愉快的樣子,臉色難看得緊。
陳聿洲說著說著打算從講臺上拿只新粉筆畫個示意圖,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搭話了,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干什么臭著一張臉啊?”
“沒什么。”陸妄眠收回視線,心不在焉地看著團委給的紙張。
陳聿洲作為陸妄眠那么多年的好兄弟,陸妄眠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他看了眼黎婧的方向,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和黎婧聊天,憋著笑,“酸個什么勁?”
“沒酸。”
“行。”陳聿洲笑著拿起粉筆,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大致畫了一下操場,標集合點和路線。
陸妄眠有些不愉快,準備回位置,但是剛走幾步,顧肆就起來走掉了。他有點別扭地問道,“你和他認識?”
黎婧沒有感覺到他的別扭,而是略帶防備詢問對方,“怎么了?”
陸妄眠翻著書,嘟囔道,“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話?”
“我就在位置上,他來問我些事情而已,他......”黎婧淡淡解釋道,但是話說到一半想到自己不需要同他解釋,“你是想說我不理你嗎?”
陸妄眠含含糊糊地承認了。
黎婧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可是,你上課找我說話,你覺得我該理你嗎?”
“我......”陸妄眠想解釋自己的意思,但是黎婧沒有給他機會,“如果你想要和玩伴一樣的同桌,我可以和老師說換位置。”
陸妄眠解釋道,“不用,我沒有這個想法。”
黎婧沒有聽他解釋,帶上耳塞隔絕外部聲音,開始寫剛發(fā)下來的外語練習卷子。
陸妄眠看她的事事不關心的樣子就難過,因為她對自己沒有感情。
暗戀像是啞劇,不敢宣之于口,得使勁渾身解數(shù)表達。
下午自習結(jié)束之后,許清抒陪顧肆去教務處領書順帶熟悉環(huán)境,只有黎婧一個人去吃飯。
“你跟著我干嘛?”鄧雅億打完菜,不爽地蹬著陳聿洲,她還生著氣。
陳聿洲語氣想當然的樣子說,“想跟你道歉。”
“哦。”鄧雅億不想理她,看見黎婧坐著吃飯,就甩下陳聿洲和還在打飯的陸妄眠,站在桌子邊上,“你一個人嗎?我可以坐這里嗎?”
黎婧還沒咽下飯,只是點點頭。
鄧雅億順勢坐在黎婧對面,“平常不是和許清抒一起嗎?”
“老師讓她去領著顧肆熟悉環(huán)境了。”黎婧解釋道,甜甜一笑,問道,“你怎么也一個人啊?”
話音剛落,身邊的空位被人占了,陳聿洲也在對面的空位上坐下,“有人嗎?我們可以坐嗎?”
鄧雅億垂眸翻了個白眼,用筷子戳了戳飯,陰陽怪氣道,“你已經(jīng)坐下了!”
陸妄眠看著黎婧餐盤里菜色,詢問道,“你吃那么少嗎?”
黎婧癟癟嘴,聳了聳肩膀,“我不是很喜歡吃飯。”
陸妄眠只是點點頭,沒說什么,神色不明像是在想什么。
黎婧潦草地吃了幾口飯,看了眼手表,端起餐盤,和三人道別,“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等我一下,我馬上好。”鄧雅億往嘴里塞了幾口菜端起盤子站起來,和陳聿洲做了鬼臉,跟著黎婧走了。
陳聿洲看著陸妄眠癡迷的神情,伸手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趕緊吃。怎么看見黎婧就跟狗看見肉骨頭似的,真那么喜歡就追啊!”
陸妄眠低頭吃著飯,微微點了點頭,抬眸看了他一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加了口青菜。
教室零零散散地坐著些學生,黎婧站在走廊,手肘撐著欄桿,鄧雅億在黎婧身邊嘰嘰喳喳的,逗得黎婧開懷大笑。
鄧雅億側(cè)頭盯著黎婧,夕陽的余暉打在她的臉上,靈動干凈的眼睛里像是有光。她不禁把自己心里話說出來了,“你笑起來很可愛。”她突兀開口惹得黎婧一愣,黎婧揉了揉自己臉頰的肉,微笑道,“可能是還有點嬰兒肥,過一兩年就好了。”
鄧雅億認可地點點頭,害羞地移開視線,眺望遠處落在高樓大廈間的余暉,看向黎婧,“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
黎婧看著對方真誠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開口,“當然可以,你和清抒肯定能聊起來。”
晚自習下課后,黎婧為了和鄧雅億熟識,便帶著許清抒約著鄧雅億一起去了超市。買了點小零食之后,她們沒有急著回宿舍,三人一起去操場散步。涼爽的晚風吹散了夏日的燥熱,但這個晚上三人的心慢慢熱烈。
“你們好。”顧肆鋪好床鋪后和宿舍里的其他舍友打招呼,視線卻落在不吱聲的對鋪身上,對方蓋著被子背對著他。
臨床的陳聿洲注意到顧肆的視線,開口解釋,“他就這個性子。”他過去踢了踢陸妄眠,“阿妄,還活著嗎?吱一聲!”
陸妄眠按了下MP3的暫停,摘下耳機,說了聲“吱”,又帶上耳機。
陳聿洲知道他鬧別扭,給他一個臺階下,順順氣。他也給這聲逗笑了,“他比較內(nèi)向,不怎么喜歡跟陌生人交流。”
顧肆聽見“內(nèi)向”這字眼,嗤笑了下,隨后揚起笑,“謝謝啊,我剛轉(zhuǎn)學來,麻煩多多關照。”
“小事兒,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應該的!”
另一邊,黎婧剛回宿舍發(fā)現(xiàn)床鋪上有一袋點心,包裝是水岸市特有的點心鋪子,平日里挺難排隊買到。她疑惑地拿起點心,詢問舍友林尋尋,“尋尋,是你放錯地方了嗎?”
“這是商恩恩拿來的。”林尋頭抬也沒抬。
黎婧瞬間明白趙沁怡的用意,感覺自己像是被溫水煮著的青蛙。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思考了一瞬,想到了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