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情還好,一求情夜子易更加怒不可遏,笑容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神情。
好像被什么壓著一般,隨時可能會爆發,安諾低眉順眼的模樣為了求他放過夜炳彥,哪里可能?
憤怒失去理智,右手拳頭緊握已經高高抬起。
重重落在安諾身上,頓時往后面倒去。
雙眼淚汪汪的看著夜子易,剛才那拳他是用盡全力的。
原本身體虛弱的安諾噴出了一口血,白色的地面被鮮血染紅。
血腥味撲面而來,拉回了夜子易的理智,兩眼充滿血絲,愣在當場。
怎么就控制不住對安諾動手。
心里懊惱和自責,他真該死!
他也在害怕,不敢蹲下去扶起安諾。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夜子易上前看著艱難爬起的安諾,“死了沒?沒死趕緊起來,別裝死!”
心臟又一個重擊,他總是有辦法傷害她!
骨頭碎裂的疼,扶著一旁的柜子才能勉強站起,收回理智的夜子易邪魅的笑著,“安諾,陪我十次,我給夜炳彥解藥!”
說完開門瀟灑離去,條件扔下,答不答應是安諾的事。
在他面前能夠故作堅強,他離開了,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奔潰了。
躺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累,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再次醒來,醫院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很濃烈,手背上扎著針,再抬頭藥水瓶掛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身上疼痛未消散,幸好在醫院暈倒,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四周靜的可憐,門窗緊閉著,身下墊著枕頭,單人的病房卻圍著簾子,緩和過來后正想著按鈴,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一個她不認識的人,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胸前別著一只鋼筆,再看那掛著的名牌,直到走近才看清上面的字,“神經外科,蔣俊輝!”隱形眼鏡被取了下來。
蔣俊輝上前把病床抬高,“今天已經初五了,你昏迷了三天。”
發現她的時候人一動不動的昏厥著,身上多處受了傷,舊傷加新傷的,感染之下發起了高燒。
三天,用葡萄糖維持生命,不吃不喝的,嘴唇略微有點干燥,蔣俊輝立刻倒了杯水給安諾潤喉嚨,猛烈咳嗽一聲,帶著希望看向眼前的男人,“有人來看過我嗎?”
拉開椅子坐下,蔣俊輝都不忍心來打擊安諾,滿臉的抱歉,“對不起,安醫生,發現你的時候我才來醫院入職,我聽章護士說你也是醫生,你情況穩定后我就想著通知你的家人,可你的入職信息表卻沒有你家人的任何信息,你身邊又沒有什么通訊設備。”
出門太急只來得及穿外套,包卻是沒有拿,手機也放到車上了。
她沒有怪罪安諾的意思,仔細看了看身邊放著的所有物件,車子的鑰匙不翼而飛了。
初次見面,安諾對他很警惕,聲音有些重了,“我車鑰匙呢?”
對他滿是懷疑,他是發現她的人,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穿著單薄的病號服。
男人一愣,搖頭表示沒有發現什么車鑰匙。
看安諾的年紀不大,今年剛入職幾個月,就買起車了?
聯想到穿著,全都是名牌,一件衣服可能要上千。
還是格局太小,新年新氣象,自然要有新衣服,四大家族名牌設計師私人訂制,一身下來幾十萬。
市井小民不會認識什么大設計師,也不會真正看出來她那一身的價值。
最終看到衣服被掛了起來,一看便是洗過的,語氣尖銳了起來,“誰把我衣服用水洗了?”
幸好沒有心臟病,要是有心臟病,她得心臟病發。
以為什么衣服都能水洗的嗎?
干洗都不行。
是要專人保養的。
安家再有錢也不能這么造作啊!
年幼時食不飽腹,如今衣食無憂,幾十萬的損失,安諾能不心疼嗎?
蔣俊輝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意的看了一眼,低頭看手上捧著的書,“應該是章護士吧,你們關系挺好吧!”
一句關系好,她就不追究了?
好吧!
她真的不能追究。
聽到蔣俊輝嘆息認真的說:“你那衣服幾千塊買的?應該干洗吧!”
心底郁悶的安諾聽到這句話更加郁悶了,竟脫口而出,“還干洗,我真的想把你給干洗了。”
衣服全給毀了。
誰的責任已經來不及了,當務之急要找到車鑰匙。
目前,只能讓眼前的男人幫忙,“蔣醫生,您能不能幫我去找找車鑰匙?”
男人總算把書合起來,抬頭看著安諾,“什么車?”
“奧迪Q7。”
車子的名稱說出來,男人差點坐不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剛步入社會的小姑娘買得起那么貴的車?
他的年紀是比安諾大的,他車子沒有住的醫生宿舍。
驚恐像怪物一樣看著安諾,五十萬以上一百萬以下,本來一臺開過的二手車也無妨,安信業非要送給安諾一臺全新豪華版的奧迪Q7,沒辦法只能收下。
區區一臺奧迪就能讓他驚訝得合不攏嘴,要是見到她那臺幾千萬的跑車他不得嚇暈。
安諾的嫁妝,是安家幾乎一半的財產,都被安信業轉到了安諾名下,這件事她還不知道。
她的父親不想讓他有任何的負擔。
“蔣醫生何必如此驚訝?”車子的品牌和價格安諾都是一竅不通,當然不懂蔣俊輝的詫異。
成熟穩重的年輕醫生很快反應過來,露出職業般的假笑,“沒事,只是安醫生深藏不露啊!”
他的話安諾并沒有在意,只道:“可否麻煩蔣醫生幫忙拿一副眼鏡給我。”右手食指揉了揉眼睛,男人的樣子迷糊不清。
“你的隱形眼鏡。”給她檢查的時候發現安諾瞳孔戴著隱形眼鏡,便取下來保存起來。
接過那隱形眼鏡盒,本來想立刻戴上,才發現左手手背上扎著針。
蔣俊輝自告奮勇的要給安諾戴眼鏡,他只是一個陌生男人,她自然不會答應。
手緊緊握著那盒子,臉色白了幾分,還是要保持距離,“不用,多謝蔣醫生。”